「瘋了的人是你,敢問在下我跟你可曾有過未了的深仇大恨?或是誅你九族的不共戴天之仇?你就那麼痛恨見到我?!」他實在搞不懂她眼底那簇火焰是怎麼一回事。
「哼!」古小月不屑地撇開頭,拒絕回答。
「‘哼’是什麼意思?你這又是什麼態度?」狂神與她耗上了,他發誓在未來的日子里,非得讓頑劣的她學乖不可,這種修改的女孩一點都不可愛。
「少用這種教訓的口氣跟我說話,你算老幾呀!大叔,不高興的話就少來煩我,我在這兒工作礙著你了嗎?還是踏上人的地盤得交保護費不成?很、抱、歉,姑娘我全身上下就那麼一具臭皮囊,沒啥多余的財產來孝敬您老人家。」天殺的渾帳,她今天真是背到極點,連在廁所都不得安寧,這男人還真帶種,直接殺到女廁來與她開戰,算他狠。
「你知不知道‘死城’是什麼地方?一星期平均有五場群毀械斗、一場槍戰,來這里的人十有八九不正常,說簡單一點,它就是歧路人的集散地,全紐約城最混亂的一間黑店,所有社會上最骯髒的行為全都集中在死城方圓五百里的範圍之內,連鳥飛過這里都會不小心死在亂槍下,甚至連這里的流浪狗都比外頭的凶,對于這兒你有什麼看法?」狂神怒不可遏,氣她的魯莽、任性而為。
「那又怎樣,活了十九年我懂如何照顧自己,賣命闖蕩了十多年,哪個世面沒見過,哪種苦頭沒嘗過,我古小月就是天生命賤,得在黑泥土里打滾,這就是我的生活,什麼叫做‘麻痹’你懂不懂?十九年前沒有人管過我,十九年後也用不著你來插手,你有你的生存方式,我有我的適應之道,所以我的事你少管。」一次把話講明,她古小月沒親沒戚過了那麼久,如今更不需要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來雞婆。
「這種生活對你而言有何意義?」狂神也曾墮落、放蕩過,但在他加入M盟後所做的一切均無愧于天地,適者生存,她呢?在別人正為情所困、為悅己者容、過著彩色繽紛的黃金歲月時,她古大小姐在做什麼?在各國偷取機密,在黑巷里打滾,赤手空拳與人干架,這就是她的生活!」思及她如此漠視生命與危險競爭的種種行為,狂神不由得火氣直升,整顆心幾乎被烈焰塞滿。
「意義?那是啥鬼東西我不管,若要生存就得如此,你看不慣的話大可別理,沒人要你多管閑事。」見鬼的生活,去他媽的意義,沒人教過她這兩樣鳥道理,她所學到的除了服從還是服從,生命、自由、感情這人生三寶早在幾百年前就離她遠去了,雷風不曾教過這些,在他們水里來、火里去的人生中,最不需要的也是這三種鬼理論。
狂神要殺了那個教育古小月的死老頭,竟把她變成這行,中國情報局未免太沒人道了,絕情寡意的古小月竟是如此可怕,該死的,他在心痛個什麼鬼東西,沒道理嘛!
「你真是無可救藥,生命對你而言根本就是奢侈,虧向洛琪、裴姬那兩個大傻瓜還惦記著你,真是可悲。」還有我。狂神沒說出口。
迸小月的心頭被重重地敲了一記。小琪、裴姬,是啊!她怎會忘了她們,忘了何謂感情的她,不就是在她們身上重新找回的嗎?至少這兩人給了她所謂的「友情」。
「感情」是遙遠的東西,連想都不敢想的奢侈品。
「你說夠了吧!讓我出去。」不願承認自己再度被擊倒,唯有避開他,才能讓她維持自尊,在他面前總讓她覺得自己好懦弱、好渺小,自尊是她僅存的,比生命更重要,誓死也得撐住它。
「還沒到你出去的時候。」狂神干脆將自己壯碩的身子往門一擋,阻斷了她的去路。「跟我回城堡。」他不容置疑地道,就算她不肯也會強硬押走,因為放心不下她的厭世作風。
「作夢。」去那兒干嘛!那塊溫馨之地不適合她,有她在只會更顯得格格不入。
「向來沒有人可以不听我的決定。」他雙手環胸,態度堅定。
「笑話,你以為你是誰,我古小月不想做的事誰也別想強迫我。」小琪、裴姬,唉!
「是嗎?」狂神臉色一凜,使勁將她拖向自己,順勢將古小月丟進牆角困住。「我沒耐心與你兜圈子,你最好照顧我的話去做,否則像你這麼粗劣、暴力的丫頭是無法惹人憐愛的。」
「去你的,放開我,你憑什麼這麼做。」他是說真的,她知道完了,論身手她打不過他,這又是他的地盤,想逃?比登天還難。
「狂神,別逼我動手。」無論如何,她不能回城堡,那是死牢,進去後別想再出來。
「奉陪。」他不會讓她再有第二次機會逃離他的視線範圍。
「你這算什麼,真他媽的有夠羅唆。別管我的事,別來煩我。」古小月奮力掙月兌出狂神的箝制,拉開門鎖,奔出身後那令她慌亂的男人。
「站住。」身後傳來狂神冷然的喝止。
從玻璃的反射中,她瞧見一把黑得漆亮的手槍正奇準無誤地指向她的後腦勺,她上輩子到底是干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老天爺要她這輩子遇上這個超級克星。
「想唬我,我可不是被嚇大的。」古小月冷哼。
狂神露出他慣有狂狷的笑容,那是他自信的象——永遠的勝利。
這讓原本自信滿滿的古小月震散了一地信心。「你敢!」
「你用什麼籌碼來篤定我不敢動你,只要能達到目的,一顆子彈就可不費吹灰之力達到我要的結果,我向來喜歡速戰速決。」縱使傷了她令他心痛,他都要她無所抵抗,他不再輕易放手。
遇上他,任古小月再強悍也注定失敗。
「我的天哪!杰,我是不是在作夢?」向洛琪驚喜地望著旁邊微笑的薩杰。
「這麼好的夢,就別讓它醒來,可讓你盼到了,笨丫頭。」這傻瓜婚前婚後還是同樣的德行,唉,誰說婚姻能改變女人,它只會讓女人更橫行霸道。
「你這死丫頭,終于給我盼回來了吧!狂神,真有你的,上哪兒去逮到這名逃犯啊!」裴姬的興奮不亞于向洛琪。
「小月,我想死你了,你跑到哪兒去了嘛!」向洛琪博愛濫情的好習慣再度發揮,沖上前去,硬是將古小月抱個滿懷。還來不及逃開的古小月只好任由她蹂躪。
迸小月懷疑自己是否會慘死在向洛琪的擁抱之下,她快窒息了,哪位好心的仁兄快來將自己的愛妻領回去。
「小琪,夠了,夠了……古小月長途趕回來已經很累了,讓她休息一會兒吧!痹!放手!」
跋回來?!她見鬼的是被押回來的吧!
「丫頭,你好像不太高興?」裴姬眼尖地瞄到古小月無奈又極力掩飾的神色,「怎麼了,有事?」
「哪有,你看錯了啦!我開心得直想殺人呢!」古小月扭曲的笑容比僵尸還恐怖上百倍,聲音中猶帶殺氣。
哼!狂神在一旁投射出道冷冽的目光,她視而不見,都跟他回來了,他還想怎樣。
「你還是這麼暴力啊!」幻狼沉穩地道出肺腑之言,瞧了一眼狂神,再看看跟前這位女狂徒。「物以類聚」,中國古人的智慧博大精深,單單四字便能代替千言萬語。
「我暴力,哈哈哈,那隔壁的大叔可以穩得上凶殘了。」古小月朝狂神迸射出凶光,巴不得能一眼劈得他當場暴斃。
「總勝過你的任性刁蠻。」這種女孩一點都不可愛,而且還很可恨。為何古小月就是不能與他和平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