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我美麗的舞伴不放,我會狠揍他一頓。」
「喂!天翔,這一點也不好笑。」戴晴移開下巴,頭垂得更低了。
他不肯,用雙手捧住她發熱的臉,硬要她抬起頭看他,然後極溫柔的說︰「你瞧瞧
嘛!」
她拗不過,只好深深吸口氣,同左右悄悄的瞄了瞄。
「如何,看到了什麼嗎?」
戴晴倏地抬起頭看他,「你早計算好了,是嗎?」
老天!她怎麼忘了,沒有眼鏡,就什麼都是模糊的。
費天翔爽朗的微笑,露出他潔白的牙齒,「你瞧,根本沒有人在看你,除非你願意,
否則你也不用多看他們一眼。」他的語調又自然、又溫柔、又貼心,還有很濃很濃的呵
護意味,他把戴晴整個擁進懷里,「今夜就讓你屬于我一個人的,明天再開始當你的哥
扮吧!」
她沒有抗拒,還溫柔的接受了。面對如此細心周到、小心呵護她的男人,她怎忍心
推拒他呢?老實說,她醉了。
他們一支舞接著一支舞跳,周圍的人上來又下去,漸漸跳舞的人少了,最後音樂就
像是專為他們兩人而播送著,戴晴陶醉的靠在他肩上,費天翔輕柔的擁住她,溫柔的對
她說︰「累了嗎?」
她仍舊靠在他肩上,微點頭。
「想吃點東西嗎?」
她再點點頭。
「好!苞我來。」費天翔握住戴晴的手,牽著她走到某個角落的位置前,「在這兒
等我,我馬上回來。」
見戴晴坐下後,他才走開。
她實在感激費天翔的體貼,這位置剛好是個陰暗的角落,可以很容易的看見大廳內
的情形,而這兒卻不容易被發現。
沒多久,費天翔就端了一大盤食物和兩杯淡酒來,他們無拘無束的大嚼大咽,突然
他說︰「你會不會重新評價我這個人,然後考慮接受我呢?」
戴晴眯著眼看了看他,飲盡杯中的酒,「今晚不談這件事,今晚所發生的任何事,
都不能當真的。」
他搖搖頭,「唉!我以為在這種浪漫情境下,你會沉醉的大受感動,然後開心的接
受我,唉!」他又是一口長嘆,「誰知你表現得這麼理性,說出這麼實際的話。」
「天翔,你是個好男人,好男人不會寂寞的,你瞧,今晚有這麼多漂亮又高貴的女
人,或許其中就有適合你的人,你去轉兩圈,相信收獲肯定豐富。」
「不行!今晚我一定得守著你,不讓任何企圖不良的人搶走你。」
「你又說笑了,誰會搶……」
「那可不一定。」費天翔取餅載晴手中的酒杯,放置在一旁的桌上,「你瞧,這不
就來了嗎?」他扶她站了起來。
戴晴向前看,只看見兩個人影朝他們這兒走了過來,她低聲問︰「是誰呀?」
「大哥和他的女友。」
「雲翔哥!?」她有些訝異,「天翔,怎麼開這種玩笑!?」
「誰知道呢?往後的事誰能擔保……」他低喃著,還沒說完,費雲翔已經走到他們
面前。
「大哥。」
「雲翔哥。」
他們同時喊。
費雲翔點點頭,表情有些木然,「我剛剛看見你們在舞池……」
「是呀!我們倆一塊跳舞。」費天翔打斷他,一手搭上戴晴的肩,神氣的說,「不
錯吧!我和她真算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說什麼!?」戴晴壓低聲音,擠了他一下。
費雲翔清清喉嚨,「晴晴,我以為你是不參加這種場合的。」
戴晴笑了笑,正準備開口,費天翻又搶先說︰「哈哈!這得看是什麼人出面邀請的,
像我這種翩翩好風度的美男子,戴晴怎會忍心拒絕我呢?」他手一縮,把她摟得更緊,
「真是個愉快的夜晚,是不是?晴晴。」
戴晴愣了一下,抬起頭看費天翻,而他正好也低下頭來看她,一下子兩人的距離更
近了。費天翔從未叫過她「晴晴」,今天的他實在太反常了。
「晴晴。」
費雲翔也突然喊,聲音听來有些焦急。兩人听他這一喊,原本相視的目光才乍然分
開。
費雲翔似乎也沒想到自己為何喊她,頓了一下才說︰「你今晚……沒戴眼鏡。」
「都是天翔!他不讓我戴。」
「‘不讓’!?」費雲翔的表情扭曲了一下,語氣十分硬。
「是呀!」費天翔執起戴晴的下巴,深情的望著她的眸子,「我喜歡看這樣的你,
那副眼鏡不該在你的臉上,它遮掩了你美麗的面孔。」
戴晴感到戰栗,全身的雞皮疙瘩全冒了出來,好肉麻、好惡心的話,她真想大笑出
來,但,他認真的表情,教她不忍嘲笑。
「咳!咳!」費雲翔又清了清喉嚨。
「喔!大哥,你是不是該介紹、介紹你的女朋友,讓晴晴認識。」
費天翔怎麼搞的,又喊她「晴晴」!戴晴心想。
經費天翔提醒,費雲翔才想起身旁受冷落的女友,他將她拉向前,介紹給戴晴認識。
戴晴沒戴眼鏡,對眼前的她只能看清六分,可是看得出來是位出眾的美人,身材很
斑姚,衣著也很恰當……總之,和費雲翔是很速配的一對。
戴晴伸出手說︰「很高興認識你,蘇小姐。」
「我也是,戴小姐。」
戴晴覺得手被緊握了一下,一種很不舒服的握手方式。
突然,費雲翔走向前,「晴晴,從沒和你跳過舞,能請你跳支舞嗎?」
戴晴有些意外,正想大方的伸出手接受邀請,費天翔卻又莫名其妙的跑出來攪局。
「不行!不行!」他橫阻在兩人之間,「今晚,晴晴是我的舞伴,她只能和我共舞。
大哥,你還是請蘇小姐跳吧!你也不想你的女朋友讓別的男人擁在懷里吧?」
說完,費天翔真像是怕戴晴被搶走似的,一手撫擁她的腰,一手執著她的手,快步
將她帶進舞池里,留下一臉陰沉的費雲翔。
「天翔,今晚……」
「今晚所發生的任何事,都不能當真,不是你說的嗎?」
一進舞池,戴晴就立即發問,費天翔也很理性的說出和她相同的話。當然,他所做
的事都是有理由的,只是現在不宜公開,他淡淡的說︰「以後你就會明白。」
「那好,我只要求你一件事。」
「好!你說。」
「以後別再叫我「晴晴」。」戴晴提出她的請求。
「為什麼?」
「因為……也沒什麼,我只是不習慣听你這麼喊我。」
他嘆了口長氣,低低的、細細的、無聲的說︰「原來你們兩個都一樣,都是傻瓜一
蚌,不!是傻瓜一對。」
第五章
今晚的舞宴,是出商界大老楚中天所舉辦,宴會的場地就是楚家的祖屋。早期經營
布莊的楚中天,以小額資金起家,十幾年間就躍登台灣富豪之列,外間估計其財富超過
千億,是台灣商業界翹楚之一,至今,楚中天致富的傳奇經歷,仍為業界所津津樂道。
楚中天只有一個兒子楚肖夫,楚肖夫的確和父親楚中天一樣,善于理財做生意,父
子倆共同經營的幾年,楚家產業威赫一方。可惜,楚肖夫十五年前因猛爆性肝炎突然去
世,身後只留有一女——楚楚。
楚楚今年正值雙十年華,而且人如其名——楚楚動人,任誰見了都難以不心動,加
上她又是楚家惟一的血脈,想一親芳澤的人更是趨之若驚。
楚楚在美國就讀茱麗亞音樂學院,崇尚藝術的她不若祖父及先父的功利,對經營理
念更是興趨缺缺,難得的是她沒有嬌生慣養的小姐脾氣,對人總是和和氣氣,說話斯文
得體,自然流露出一股大家風範。
農歷初六是楚楚的生日,楚中天極疼愛這惟一的小孫女,年年生日都開盛宴慶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