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正值楚楚雙十年華,慶生會自然更是別開生面。當他發表一段極感性的話語後,場
外推來六層特制的大蛋糕,眾人齊唱生日快樂,將舞宴的氣氛引爆至最高潮。
頭一次見著楚楚的費天翔,也情不自禁的為她的風采所迷戀,忍不住贊嘆說︰「她
真美,宛若仙子下凡來。」
「誰?」戴晴沒戴眼鏡,所以沒瞧見楚楚的美;但,她很清楚知道,一旁的他——
費天翔,心已追隨其左右。
「楚楚。」他說。
「那你還杵在這兒干麼?」她鼓舞的說,「還不去請她跳支舞。」
「可是……」
「再可是,你就只好看別的男人擁她跳舞!」戴晴催促他快行動。
「可是,我答應陪你一整晚的。」
「你放心,我不會寂寞的。」
他猶疑著,「不行!我一走開,大哥肯定會來請你跳舞。」
戴晴無奈的輕笑,「天翔,我不知道你今晚在搞什麼把戲,但是今晚我願意配合你,
除了你,我不會和其它男人典舞。」
「戴晴,你太好、太善解人意了……」他感激的左一句贊美,右一句道謝。
「夠了!被了!你的‘甜言蜜語’,還是保留給楚楚吧!」
她催促著,便把他給推了出去。沒多久,她就看見費天翻和楚楚在舞池中共舞的身
影。糟糕,她這時才想起,忘了向費天翔討回眼鏡。
今夜,雖然屋里是熱鬧非凡,但在屋外依舊夜涼如水,對戴晴來說,她倒寧可選擇
屋外的冷清,里頭的歡愉熱鬧並不適合她,庭院里靜悄悄的,有份淒涼的絕美,這感覺
倒令她喜歡,倒令她覺得無拘束。
其實她也是有意要躲開人群的,太多的人群會令她恐懼、會令她沒有安全感,她怕
被人認出,被那些她不願再遇上的人認出。
「Carey!」
她猛然一怔,整顆心怦怦亂跳,頭頂因酥麻而使整個身子都戰栗起來。噢唔!不會
的!老天不會對她這麼殘忍,六年來她只「放縱」這麼一次,惟獨的一次而已,為什麼
老天就不肯善待她,讓這個美麗的夜晚持續到最後呢?不!她听錯了,是幻覺,她把自
己繃得太緊,太怕讓人認出來,所以才會衍生這種錯覺。
「Carey!」
又一聲。不!她不要回頭,不能回頭,她不能承認自己曾經叫過這個名字,但,老
天沒有給她選擇的掌控權,她不肯回頭,認出她的人卻已跨到她的面前。
「Carey!」那男人的表情興奮而激動,「真的是你,我簡直不敢相信我還能夠再
遇見你。」他一把緊握住戴晴的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男人的踫觸,使戴晴整個人驚悚的彈跳開來,「你認錯人了,我不叫Carey!」
「是的!你是!你是!你就是!」他迭聲的喊,似乎不能也不容她反駁,而且更進
一步的上前樓住了戴晴的肩,強迫她直視他的臉,「你是Carey,我知道你就是,無論
時間過了多久,不管你的容貌有何改變,我都能確定你就是Carey,你的眼楮瞞不過我,
騙不了我的,在我的腦海里永遠記得它的深邃、它的美,它不會說謊,它告訴我,你就
是Carey」
眼楮,天哪!她真不該讓費天翔取走她的眼鏡。
「先生,請你冷靜點,冷靜下來,你會發現你真的認錯人了。」
戴晴扭動著想掙扎出他的鉗制,但他不肯松手,甚至把她摟進了胸懷里,死死的、
緊緊的抱住了她。
「請你、求你別再這麼冷漠的對待我。」他一手撫在她的背上,一手擁住她的後腦,
嘴唇覆在她耳邊痛苦的低喃,「你知道我有多懊悔自己的不誠實,多痛恨曾對你說過的
謊言,請你讓我彌補,求你回來我身邊,我會讓你知道,我有多麼的愛你……」
「夠了!先生。」她奮力的推拒他,「你真的認錯人了,我真的不認識你,請你放
手,立刻!否則,我就要喊人了。」
「為什麼?難道在我說了這麼多之後,你仍然不肯相信我是真心的?」
「不管你說什麼,也不管你是真心還是假心,可以確定的是,我絕對不是你要找的
人,這里有很多人,如果我一喊,恐怕對你或多或少都有些影響。」
他微微一怔,她的話果然起了效用,而戴晴正好趁他不留神時溜了開來,往大廳跑
去。
「Carey,Carey」
他追了上來,阻止她的逃月兌,「如果你不是,為什麼要躲我?」
戴晴一時無言以對。突然,有人聲傳來,而且正朝他們走了過來,她立即說︰「你
認錯人了,請你立即離開我的視線,否則我會同人求救,到時大家都不好看。」
「Carey!」他痛苦的低喃,但是她的眼中透著認真,令他不得不放手,「我知道
你是,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會查清楚。」
他深深的看她,幾經掙扎才決定離開,往大廳走去。
戴晴大大的松了口氣,四肢發軟不住的顫抖,她覺得自己就快昏倒了,模索著往樹
吧上倚靠,不斷喘氣舒緩心中的慌亂。
「你果真是Carey。」這聲音太突然了,戴晴整個人彈了起來。
「蘇小姐。」
怎會是她?雲翔哥的女朋友,她為什麼說那樣的話?莫非……
「蘇小姐,你……為什麼……」戴晴支支吾吾,著實難以開口。
蘇媚冷哼一聲,「想不到你比我還健忘,我姓蘇你或許陌生,若是稱我以前的稱呼
‘孫太太’,或許比較能喚回你的記憶。」
戴晴眼楮睜得大大的,臉色別的死白,就連呼吸似乎都給凝結住。不!不會!這樣
的夜晚承受這樣的沖擊,實在太殘忍。
蘇媚走了過來,和戴晴面對面,「想不到我們還真有緣。」
「蘇小姐,我不是……」
「唉!少來這套,你的痴心情郎孫漢良都已經認出了你,你還有什麼好裝的呢?你
以為我會像他,被你唬個兩句就落荒而逃嗎?我蘇媚可不是被嚇唬大的,少在我面前玩
裝傻的把戲。」
「那……你想怎樣?」
蘇媚瞄著她,冷冷的、陰沉沉的說︰「這句話好象該由我來問你才對。」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蘇媚的語氣,像是戴晴應該懂卻裝傻,她又同戴晴逼近了兩步,兩
眼犀利而銳猛,「當年你搶走我的丈夫,我可以放過你,不和你計較,但,倘若你再犯
我蘇媚,想從我身邊再搶走任何人的話,哼!」又是一聲冷哼,「我會讓你嘗到比當年
包深的痛苦,讓你付出更大的代價。」
「蘇小姐,我們之間應該並沒有仇恨,如果有,那也已經是過去的事情,況且,我
從未搶走過你的丈夫,現在又怎會搶走你身邊的人呢?」
「你倒可以撇得一干二淨,說得自己很無辜似的,你那些見不得人的過去我可是清
楚得很,我警告你,你最好安安分分做你的秘書工作,否則別怪我把你那些骯髒事全給
抖出來。」
「我不懂你究竟是什麼意思,而且我也沒做過任何航髒事,好讓你藉題發揮到處宣
揚的。」
「哦!是嗎?那你勾引我老公的事,算不算得上是呀!」
「你……沒有的事,請你別胡說八道。」
蘇媚哈哈大笑,聲音既尖銳又刺耳,「有沒有,你心里最清楚,別說我沒警告你,
你最好小心點。」說完,蘇媚一周頭走了。
戴晴看著她遠去的背影,久久不能自己,事情怎會演變成如此呢?孫漢良的太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