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封女王 第4頁

「你又想干什麼,借錢?你比我有錢,時間?我很忙,你閑得發慌自個找樂子去,別來煩我。」她是他的惡夢來源。

「小月月,吃炸藥了嗎?怎麼一開口煙硝味十足,太久沒給你惜惜了,你都忘了老朋友的溫情。」嘖!口氣真沖。

「誰是你的老朋友,少來攀交情,我等會要開會,你可以掛電話了。」听到她愜意無比的嗓音,他整個人火冒三丈。

「哎呀!開什麼會,老掉牙的借口你還好意思拿出來用,知你莫若我,你頭上有幾根毛我一清二楚。」可憐的小月月,被她逼得無路可走,所有能用的伎倆全用盡了。

夏桐月哼了聲。「杜希櫻,你沒別的人可煩了嗎?以你四海一家的海派個性,我相信會有不少人樂于當任你使喚的奴隸。」

「小月月,你對我好壞喔!」小時候的他比較可愛,好騙又好拐。

他一听她近乎嬌嗲的埋怨,頸後寒毛直豎。「我絕不會再答應你任何要求。」

「我餓了。」電話那端的杜希櫻語調軟膩,似情人的低喃。

「你餓了關我什麼事?」他恨恨地說,巴掌大的黑色手機差點被他捏碎。

「唉,你養刁了我的胃嘛!外面標榜米其林三星級的料理根本不是給人吃的,我最近好像又瘦了兩公斤。」下巴都尖了,連照鏡子也討厭得不得了。

「……杜大律師,我不是廚師。」他的雙手是用來測試高科技電子用品,不是拿鍋鏟。

「來載我吧!我在我們事務所隔壁的復合式咖啡廳。」這家店唯一的特色是烘焙得有點焦味的咖啡豆,研磨沖泡後的滋味很醇厚。

夏桐月勉強耐住性子問︰「你的車呢?我記得你不久前才得意揚揚的炫耀那紅色跑車。」

「噢!撞壞了。」真是太脆弱了,不堪一撞,她打算向經銷商提告,賠償她的損失。

「什麼撞壞了,你……你到底在搞什麼……」他氣憤的揚高分貝,顧不得會不會引人側目。

「沒辦法,前方的車子開得太慢了,我一時腳抽筋沒踩下煞車,所以就撞上了唄!」砰的一聲,她也嚇一跳,以為趕不上法院開庭。

他用力吸了一口氣,再吸,三吸……「請問你的時速幾公里?」

「一百……」

「才一百?」他不信。

她輕笑。「讓我說完,是一百九十八,快破兩百,本來我想刷新個人紀錄,可惜有人擋路,錯失良機。」

「杜、希、櫻——我真的很想把你掐死。」她活得不耐煩了,自個找死。

「嘿!你不先問我有沒有受傷,傷得重不重,你這沒良心的冤家,虧我從美國一回來,第一個想到的人是你。」呵呵,听到他咬牙切齒的磨牙聲,感覺好親切,她真的回國了。

夏桐月發現她有氣死人的本事,而他卻只有被她吃得死死的分。「傷的是自尊吧!听你的元氣十足,我看你還不夠餓。」

「我要點菜……」她有好多好多想吃的東西,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他冷笑。「有得吃就該偷笑了,蛋炒飯配蛋花湯,再來一盤番茄炒蛋。」

「我討厭吃蛋……」她語氣很委屈,像是二十七歲的女人身體內住了一位十歲的小女孩。

「我知道。」他忽地嘴角一揚,神清氣爽。

「我恨你。」

意外地,夏桐月不怒反笑,神色一掃之前的不快,炯炯發亮的雙瞳閃著一絲他沒察覺的溫柔。

第2章(1)

「你這家伙能不能有點女人樣,別整天想混吃等死,你是覺得全世界都對不起你,所以你要吃光地球糧食做為報復嗎……」

面對此生的天敵,表情不善的夏桐月就像嘮叨的老女乃女乃,不斷數落著斜躺在沙發上、蹺高腳剔牙的女人。

他一副受害者的嘴臉,很受不了的瞪大深潭般黑眸,希望不請自來的食客懂得自愛,別把他的容忍當成縱容,一個人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她最好別不知分寸的一再得寸進尺,自以為掐著他的命門三寸便為所欲為,要不是看在兩人認識快二十年的分上,他早就一腳踹她出大門,哪容得了她無孔不入的侵入他原本平靜的世界。

這段剪不斷、理還亂的孽緣究竟要糾纏到什麼時候,而這位行事乖張、不按牌理出牌的大小姐幾時才肯放過他?

「小月月,你很吵耶!都快要躋身婆婆媽媽的行列了,要不要我搖旗吶喊鼓勵你變性,還是頒面獎牌獎勵你終于得償所願,咱們日後可以邊修指甲邊聊姊妹淘心事。」吃他一頓飯而已,有必要這麼激動嗎?

劍眉一豎,俊容為之一沉。「不許再喊我小月月,別忘了我大你四歲。」

「有人長個不長智,人的智慧不見得與年齡成正比,別忘了我同年和你拿到畢業證書,夏同學。」同校不同科系,她用兩年時間超修完四年學分。

杜希櫻是所謂的天才,她對背的科目相當有一套,雖然不到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程度,可是一本書看個三、五遍便可倒背如流,即便厚重如《六法全書》,她背來亦得心應手,少有出錯,哪一頁、哪一行皆能精確的指出。

語言天分更是為人所欽羨,不論是听說讀寫,只要給她那個環境,如放洋、游學……不出半年她便瑯瑯上口,字正腔圓沒有奇怪口音,宛如土生土長的當地人。

不過天才也有羞于啟齒的弱點,她最弱的科目是數學,舉凡三角函數、四則運算、統計,和數字扯上關系的東西她是一竅不通。

而夏桐月剛好和她相反,他最強的科目是數理,舉凡各類算式與程式他一解即開,從不用太花費心思,但一踫上文科就沒轍。

兩人在這方面算是互補,只是不對盤的次數多過和平相處,除了學生時期偶爾的課業交流外,南轅北轍的個性形同火水,沒有一回能平和落幕。

「早慧不代表你比別人聰明,而是你叛逆,受不了台灣的教育,因此逼自己用功,好早點離開枯燥乏味的學校。」她做每一事都有目的。

沒有被揭穿的難堪,打了個飽嗝的杜希櫻吐吐舌,十足的無賴女作風。「還是你最了解我,難怪我愛你如昔,舍不得丟棄對我掏心掏肺的御用奴隸。」

一听到奴隸兩字,他的臉色難看。「都幾年前的舊事了,你好意思掛在嘴邊,拜托你千萬別愛我,本人敬謝不敏。」

他不再是當年的單純少年,任由她拐騙,搬出一堆令人听得頭昏腦脹的法律條文,恫嚇他少年犯罪判的刑罰有多重。

「偷柿賊。」

夏桐月橫眉一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你吃完這一餐就打算老死不相往來嗎?」哼!他求之不得,省得整日被壓榨。

「嘖!學壞了,居然威脅對你情深義重的老朋友,你這種行為太不可取了,我唾棄你。」她下回偏要再上門蹭飯吃,他還趕她不成。

說賴定是有點過分,不過人與人的緣分就是這麼奇怪,明明對世事涼薄的她偏看他順眼,沒來由地,和他保持看似疏離卻交心的親密關系。

常常一個月見不到三、四次面,可一踫面就像是從未分開過,斗嘴斗得不亦樂乎,旁人根本插不進他們自成一個世界的話題里。

究竟是吵架,還是小倆口的打情罵俏?外人看得一頭霧水,朋友和情人難以界定。

「動不動就來討飯吃,不管別人方不方便,這樣的朋友不如沒有,我隨時歡迎你棄我而去。」他不想為了不值得的人犯下殺人罪,然後蹲幾十年苦牢。

「呿!什麼討飯?真難听,我又不是乞丐。夏小月,我最近身體有些虛,你弄些參須紅棗炖九孔,我待會帶回去吃,九孔、雞腿、老姜的材料我放在冰箱。」再不補一補她都要虛月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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