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小遠睡了以後,關鵬飛放了一張小提琴演奏CD。優美的音樂令人舒坦,鐘無艷任自己放松,心隨著音樂翩翩起舞。她忽然覺得他們兩人似乎早該如此,共同分享這種不需要言談的感受。
旋律終止,關鵬飛睜開眼,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你的鄰居為什麼說她丈夫就像小遠的父親,你是不是老把孩子扔給他們?」口氣儼然有些責備的意味。
她對這突如其來的詰問毫無防備。「小遠和小強是好朋友,大部分時間都是玩在一起,有時候在我這里,有時候在張太太家,當然會常常接觸到小強的父親。」她微垂下眼瞼,「我想小遠的生活里無論如何總需要一個像父親般的男人。」
「一個比情人還要固定的男人嗎?」他輕蔑地問,語氣緊繃且隱隱透著危險。
鐘無艷忿忿地回瞪他一眼,他就是不放過任何譏刺、輕鄙她的機會,而對他一再不實的指控她已經厭煩透了。「不要拿我和你相提並論!我在很多方面雖然都思想很新潮,但絕不允許自己濫情,所以我過得並不是如你想像的生活。」
必鵬飛仰靠著椅背,挑著眉,漠然地說︰「你是想告訴我你沒有別的情人嗎?」
鐘無艷不禁心一緊,如果承認了,將來對她更不利。「我並不想告訴你什麼,你沒有權利過問我的感情生活。」
「小遠是我的兒子,而你負責照顧他,我就有權利知道你的感情生活,不是嗎?」
「也許吧,但是我還是認為沒有必要跟你報備我的感情生活。」
「假如我沒猜錯的話,你已經單身好一陣子了。看得出來你很寂寞,因為你太需要男人,任何男人!」他殘酷地說。
他的侮辱點起她熊熊怒火,她渾身顫抖,怒不可遏。「你這只自大的豬,你竟敢跑到這兒來羞辱我、詆毀我!你有什麼權利審判我?你自己和多少女人上過床,你數得清嗎?你認得清嗎?我記得每一個和我上過床的,我記得清清楚楚……」怒氣蒙蔽她的理智,讓她不顧一切地月兌口而出。
必鵬飛大吼一聲,沖上前來,鋼鐵般的手臂鉗住她雙臂,幾乎將她離地抓起。
鐘無艷急促地猛吸口氣,感覺自己就快被他的怒氣給嚇昏頭了。
「閉嘴,你這個賤人,該死!你竟敢在我面前提起你的情人,你使我惡心!」
心中那股熊熊燃燒的妒火似要將他焚燒殆盡,對她強烈的獨佔欲和控制欲像出柙的猛虎般狂野涌出,他恨不能將她永遠禁錮起來,只有他能踫觸,享有她!天啊!這種想法令他震驚萬分,也痛苦不已。
「放開我!」鐘無艷啞著聲說,他的眼瞳漆黑如墨,卻閃著危險的熊熊火光,這讓她體內涌起一股騷動,也讓她驚醒過來。「求求你放開我!」
但他仍緊緊鉗住她的雙臂毫不放松,深幽的黑眸閃著炙熱的精芒緊盯著她因激動而紅艷的嬌俏臉龐。彼此的呼吸急促而灼熱地交融著,氤氳成一股濃稠的激情狂曲。
下一瞬間,他已攫取她的唇,如沙漠中饑渴的旅人般狂野地吸吮著,他灼熱的大掌像火一樣點燃她全身蠢蠢欲動的。此刻,一切的戒心、理智都在彼此體內流動的洪流中消逝了。
鐘無艷知道自己已經陷溺而不能自拔,只能張嘴迎向他的侵略,痛苦不再是痛楚,而化成愉悅;她的神經仿佛受到一次又一次的狂烈刺激。
她無法言語,只能無助地癱在關鵬飛懷里,嗅著他溫暖而勃發的男性氣息。他的唇和舌不斷地掠奪她口中的甜蜜,強而有力的肌膚壓著她絲綢般柔細的肌膚,陽剛的強猛征服了她的陰柔。
在他的懷里,她深深了悟了那種無可取代的愛意──她愛他!一直都愛著他,無論現在或未來,在她心中,無人能取代他的位置!
必鵬飛微抬起頭,在她的耳邊細語,仿彿火苗欲撩起她全身的血液,她不由自主地反吻他臉上剛毅如雕刻股的線條。
「天啊,為什麼我控制不了自己?為什麼是你?」他從咬緊的牙縫痛苦地發出聲音來。
他語氣中的痛苦使她悚然一驚,但他眼中依然是怒火灼灼,她知道他仍排拒著她,恨她對他竟有如此大的影響力!一股熟悉的刺痛感驀地攫住她的心,她開始想要推開他。
「不,不要走,讓我們確定那些只是我的想像,亦或是真實的回憶、美好的回憶。」關鵬飛閉上眼,將臉埋入她肩窩低喘地說道。
「不要這樣,我們不該再繼續錯下去了。」鐘無艷痛苦地喃喃道。
「你難道不想和我重返過去,重拾舊情嗎?」他的眼神緊追不舍。
她又驚又怒,尖聲道︰「不,你並不愛我,你只是要懲罰我。」
「與其說懲罰你,不如說懲罰我自己。」他粗嗄地回道。
鐘無艷心中產生天人交戰,她不停地掙扎,想要掙開他的掌握。「不!」她全身發抖、尖叫著。
「噓!」關鵬飛在她耳旁輕哄。
她用力推他,兩人一起跌倒在沙發上,他敏捷地剝掉她的上衣,將臉埋在她胸口,感到她的肌膚如火一般灼燙。「我就知道你也需要我。」
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陣痙攣,激情如電流般通過她全身,她恍如即將被狂猛的情潮淹沒、吞噬。她心里明白,一旦她屈服于他,那麼她永遠也救不了自己,只能任他為所欲為!就在電光石火間,一個念頭在她心頭閃過。
「不……會懷孕!」她尖聲嚷道。
必鵬飛一下子僵住了。「會懷孕嗎?」他可不想讓她那麼快又懷孕,因為他打算好好享有她一段日子。
鐘無艷點點頭,她的眼中蓄滿淚水。她匆匆穿上衣服,不敢直視他的眼楮。
必鵬飛仍然躺在沙發上,目光炯炯地瞅住她。「沒有人能抗拒你的誘惑。」語氣中充滿譏刺,他痛恨自己無法控制對她的渴望,明知她是怎樣的女子,但他就是想要她!
「混蛋!你把我當成是你買來的商品,你高興就要、不高興就丟嗎?我沒有誘惑任何人,你曾經把我獻出的一切棄如敝屣,踐踏我的自尊,我發誓絕不再犯第二次錯誤了!」她厲聲說道。
「我知道你需要我。」他冷冷地說。
鐘無艷咬緊牙根。「五年前我不需要你,五年後也不需要!」她怎會忘了五年前他帶給她的羞辱和痛苦,她絕不能示弱,必須堅強起來保護自己,不再受他無情的摧殘。
「我不打算和你繼續爭論下去。」他冷硬地說,接著站起身走向一臉驚惶的她,「存在于我們之間的激情效應是你無法否認的,你可以痛恨它,但它的確存在,而且經過了五年並沒有絲毫的改變。」
鐘無艷痛苦地閉上眼,他始終將她的愛視為廉價的歡愉。「別把我跟你想成一樣的齷齪,我絕不會做你的性奴隸的,你別妄想了,你以為你跟若晴分居我就會迫不及待投入你懷里嗎?可憐的若晴,她若知道你尚未離婚便急著跳上別的女人的床,心中不知做何感想!」
無視于他早已鐵青的臉,她繼續嘲諷︰「原來,你心里理想而神聖的婚姻和家庭觀念只有短短不到五年的壽命……」話才剛出口,他已有如一頭被踩著了痛處、暴怒不已的野獸,猛地將她再次撲倒在沙發上。
鐘無艷勉強鎮定心神,極力推拒著他那緊緊壓制住自己、如火爐般灼燙的身軀,流露著怒意的大眼沉著地盯著他赤紅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