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誘冷酷郎君 第16頁

斐泉山莊籠罩著一觸即發的緊張情勢,每個人一看見泉冰心和斐少帆母子都盡量閃遠一點,生怕成為被炮轟的對象。

香兒早上要叫柳文君起床時,發現她竟然睡在地上,房門也沒關,香兒叫了她好幾聲卻叫不醒她,而且她的額頭上還有傷,香兒覺得事有蹊蹺,就趕緊去請大夫。

大夫已經來了三、四個時辰,柳文君卻始終昏迷不醒。

泉冰心知道這件事後,原本要責罰全紅霞居的婢女,還好斐少儀出來為她們求情,她們才免了一頓責罰。

斐少帆一早就待在書房中,任何想進書房、跟他講柳文君的事的人全被他的怒吼聲嚇得退了出來,是以現在每個人能閃多遠就閃多遠。

「怎麼還不醒?大夫呢?」這句話泉冰心已經問了不下十次。

「娘,大夫說文君撞到頭,本來該醒了,不過因為受了風寒所以會晚點醒,您先去休息一下,這里我來看顧就好了。」娘在這里不但幫不上忙,還讓四周的婢女個個膽戰心驚。

「你大哥呢?整天都沒見到他的人,也不會來關心一下。」

「大哥在書房。」香兒偷偷地告訴她,她大哥關在書房里,不準別人打擾,也不準別人提起文君。

「香兒,你去把大少爺叫來。」

「我?」香兒向斐少儀求救,現在整個山莊沒人敢去書房了,叫她去,那不是叫她去送死嗎?

「娘,大哥有事忙著,別吵他了。」

「有什麼事會比文君重要?我去叫他。」

「娘!」如果讓她去書房,一定又會掀起另一場風暴。

「什麼事?」

「我……」斐少儀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柳姑娘醒了!」香兒高興地喊著。真是謝天謝地,柳姑娘醒得真是時候。

柳文君眯著眼楮看著四周的人,覺得頭有些昏昏沉沈。「水……水……」喉嚨好干,她都說不出話來了。

香兒趕緊倒來一杯水,扶起她的頭讓她喝下。

「我怎麼了?你們怎麼都在我房里?」柳文君不解,虛弱地問道。

「文君,你怎麼把頭撞成這樣子?」雖然文君不是她女兒,可是這些日子以來,泉冰心已經將她當成女兒一般對待,看她撞成這樣子,她還真是舍不得。

「頭?」柳文君伸手模了模頭,模到傷口的地方,想起了昨晚的一切。

「而且,我听香兒說你昏倒在地上,發生了什麼事?」

「我……」這教她怎麼說,感情的事她不想如此赤果果地在這麼多人面前說,更何況解鈴還須系鈴人,她和斐少帆之間的誤會要由她自己去解釋。

「好了,既然文君沒事,那大家就離開這里,讓文君靜一靜。」斐少儀看出她不想講的難處,替她將這一干閑雜人等全趕了出去。

柳文君感激地對她一笑。

「文君,你好好休息,我將這些閑人趕出去,她們就沒有辦法吵你了。」斐少儀俏皮地說。

「少儀,你留下來陪我。」她害怕一個人獨處,如果只剩下自己,她一定又會胡思亂想,倒不如和少儀談一談。

斐少儀關上房門,將一干人鎖在門外,然後,搬了張椅子坐在床邊。

「你和我大哥怎麼了?」她有預感,一定是大哥和文君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兩人才會一夕之間就全變了。

「我和他有誤會。」柳文君將昨晚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斐少儀。

「怎麼會這樣!難怪,我大哥今天會這麼反常。」

柳文君好擔心斐少帆的身體,不知她昨天下的藥量會不會太多?

「他人還好吧?」她很擔心地問。

「別管他了,他還能罵人、吼人,就表示他非常好,你要多多關心自己,你頭撞傷了又受了風寒,不好好調養怎麼行!」

她非常了解自己大哥的身體,那一點瀉藥他根本不放在眼里,現在要擔心的是他還要氣多久?

目前整個山莊內可是避斐少帆唯恐不及,哪還有人敢去跟他說上一句話。敢踏上書房的只有「自找死路」四個字可以形容。

「他一定很生氣,倒楣的是那些伺候他的人,他們都成了我的替死鬼。」柳文君也知道他現在在盛怒之中,她實在很愧疚,她惹的禍卻要無辜的人替她承擔。

「沒關系啦!我大哥只要氣消了就好,你可要先養病,病好了才有體力解救那些陷于水深火熱中的人。」

柳文君被她逗笑,瞧她將斐少帆說得像是暴君還是毒蛇猛獸的。

「我不吵你了,你好好休息。」斐少儀將她的被子蓋好,不準她再說話。

可她只要一閉上眼楮就會想起斐少帆冷冰冰的眼神,他以前就算再怎麼氣她也從沒這樣對她過,她寧願他對她大吼、責罵,也不要他的眼中沒有她。

還是去找斐少帆好了!

第七章

柳文君勉強撐著身子,腳步有些混亂地走著。

往斐少帆書房走的路上異常的冷清,原本沿途還會遇上些奴婢,可是現在卻都不見人影。

她直接推開書房的門走進,因為,她發現門口的守衛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可能也是要避開斐少帆吧?

「誰?」斐少帆听到開門聲,大聲地吼著。

自從他早上吼過人之後,書房似乎成了一個極恐怖的禁地,沒有人敢再進來一步,他不知道誰還有這個勇氣進來。

听到他的吼聲,柳文君的心又冷了一半,他現在一定還非常地生氣,早知道就听斐少儀的話,好好養病,等他氣消了再來跟他解釋。

她現在這樣的身子該如何面對他的盛怒?她好想立刻轉身離開。可是她不能,她已經耗盡氣力來到這里,沒有力氣再一個人走回去。

「是我。」柳文君戰戰兢兢地回答。

斐少帆一轉身就看到柳文君站在門口,心中有股沖動想抱緊她,此刻她瘦削的身子就像風中的落葉一般。仿佛只要風一吹,她就會被吹走。

強壓下心中不必要的沖動,斐少帆冷冷地道︰「你來做什麼?看我的笑話嗎?看我被你耍得團團轉?」

一听到他的冷言冷語,柳文君強裝的堅強頓時崩潰,她扶住門板,不讓自己在他的面前倒下。

才隔了一夜,她怎麼變得如此孱弱?她的頭怎麼包扎起來?是昨夜撞到的嗎?驚覺到自己不知不覺的關心,他立時覺得她真是厲害,竟然會裝成楚楚可憐的模樣來博取同情。

「公平一點,你不要只是一味地怪我,瀉藥是我放的,我也曾想過要整你,可是,到最後我並不想讓你吃,是你自己誤打誤撞吃下去的,你怎能將一切過錯全算在我頭上?」

難道只因為她一時的頑皮就要否定她的一片真情?一想到這,柳文君不禁悲從中來。

斐少帆听到她的辯白,激動地道︰「你不要心存害我的念頭我怎會誤吃?虧我那麼相信你,結果,你是這樣回報我的信任!原本以為你和別的女人不一樣,現在,依我看來是天下烏鴉一般黑,天下的女人一般毒。」

「我不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更何況我已經喜歡上你,我更不可能加害于你。」柳文君將她心中的愛意說出來。

听到她的告白,斐少帆冷冽的心又再度恢復熱度,他想將她緊緊摟在懷中傾吐他心中的愛意,可是,他忽然想起當年那個女人也是口口聲聲說愛他。到最後卻還是背叛他,讓他綠雲罩頂,成為朋友間的大笑話。

不想再一次受騙。他在心中告誡自己,千萬不要再相信女人。

「你以為你的愛很有價值嗎?想以一個字就抵銷你的過錯?我告訴你,在我的眼里,你的愛非常廉價,我根本不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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