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狼軍師 第25頁

「啊!」苗秀慧頓悟的捂嘴,神色驚駭。

她居然偏激到想藉兄妹「」重組分崩離析的家庭關系,以斬不斷的骨血至親維系表面的和諧?她病了,她們都病了,以為人心可以任其搓揉,自由操控,簡直是病得不輕。

「你們談夠了沒,外面的風雨越來越大了,再不走就走不了。」

喝!他們是哪冒出的蒙面大盜?

「你帶走吧!膠卷就在她身上。」

什麼膠卷,她為什麼听不懂?

「你確定?」

「我確定,當時在附近偷拍的人只有她。」傅唯君一口咬定。

偷拍?

喔!那肯定沒錯,一定是她,她一天不爆料就渾身難受,百分之百敬業的小狽仔。

「好,帶走。」

帶走?

苗秀慧還沒來得及問明何事,一口麻布袋當頭罩下,她感覺自己被很粗魯扛上肩,再狠甩至車子的後車廂,雨聲滂沱地打在車頂上。其實心思陰毒的耿夫人從沒打算給她一條活路,原本用意是先誘出耿仲豪,再讓一伙歹徒上樓找她,而她自願陪她下樓反而省得麻煩。

車子開得很快,她像沒知覺的沙包被甩來甩去,腦子也被撞得七葷八素,根本听不清楚車上的人在問什麼。

驀地,車身被撞了下。

本來就有些頭暈目眩的苗秀慧從未綁牢的麻布袋滾出,頭又不小心撞到傾斜的車子,差點暈過去。

有人在吼叫,她听見了。

可是……為什麼她胸口有種奇怪的灼熱感,朦朦朧朧的意識往上飄浮。

咦,是雪緹的聲音,她怎麼也來了?

听到好朋友的聲音,困極的苗秀慧安心的闔上眼,大口的鮮血由嘴巴嘔出。

「喂,到底是怎麼回事,秀慧為什麼中槍了?」急急忙忙的腳步聲在急診室奔跑,接著一路跟到手術室,一票神色慌張的女人對著一臉沉痛的男人咆哮,只差沒勒住他的脖子,叫他去死。

「慧送我母親下樓,約好在門口等我,可我車子一駛出停車場,卻找不到人……」

看得出眉頭深鎖的耿仲豪有多焦急,他臉上布滿狂怒和駭然,雙手滿是未干的血漬,他極力想吞下發顫的喉音,卻哽咽地流露出他的痛楚。

他一發覺愛人不見了,直覺不對勁,他先下車詢問警衛,也沒听真切的警衛只說兩人約喝咖啡,她們過了街。

而他也到了對街,一間一間的找,整條街營業的咖啡廳全被他找遍,沒有她的蹤影。

突然間,一輛形跡詭異的箱型車引起他的注意,它駛向一間暫停營業的咖啡館,車上人不從正門進出,卻鬼鬼祟祟的探頭,由後門溜進去。

心覺有異的他便趨前查看,此時有兩個男人扛著一只大麻布袋出來,蠕動不已的人形似在掙扎,發出不甚清楚的求救聲。

沒有多想,他知道袋中的人是誰。

「……本來我救出她了,她身上的傷並不重,她就在我懷里,就在我懷里……」不輕易流下的男兒淚滑出眼眶,滴落手臂,暈開快凝結的血漬。奧迪車頭撞毀箱型車,車上的人無一逃月兌,被凶性大發的他揍個半死,丟在雨中自生自滅。

他抱起意識有些不清的女友準備送醫,卻在將她放置副駕駛座,轉身繞向另一側準備開車時槍聲大起,破裂的車窗濺出血紅液體。

「是誰干的,我送他幾顆子彈嘗嘗味道!」可惡,她的人也敢動。

一得知宵小闖入好友住所,立即取消獵狼計劃的于濃情假公濟私,借調國際刑警的機密檔案進行比對,著手調查歹徒動機。

好不容易查出一點端倪,正想和學弟兼跟班小扣進行突襲追緝,卻在此時傳來好友出事的消息,她連忙和其它人趕到醫院會合。

「鍾貞靜。」一旁有人多嘴的回答。

得知苗秀慧受重傷入院,高中時期的好友們——于濃情、蘇幻月、董知秋、秦雪緹——全趕到。

「誰是鍾貞靜?」是剛冒出頭的角頭大哥,還是急著揚名立威的小毛頭?「仲豪的母親。」

「什麼?他的母親?!」那個看起來柔柔弱弱,貞靜賢良的婦人?她哪來的槍呀?

于濃情的疑問正是所有人納悶的地方,深入簡出的法官夫人從何取得槍枝?那是犯法的行為,她不會不知情。

在不久後,他們才知道耿夫人在傅唯君父親過世的第三年,又認識房地產出身的鄭立委,兩人一拍即合,開始了長達數年的地下情。

而鄭立委在朋友的牽線下接觸了毒品,自己吸毒還販毒,政商名流不少是他下盤,他靠著販毒財富倍增,儼然成為一代大亨。

不過樹大招風,引來情治單位的懷疑,為了避免客戶名單外流,他燒制成膠卷交由耿夫人引薦給他的傅唯君保管,以防被查出犯罪證據。

而本身也是毒販的傅唯君想黑吃黑,佯稱膠卷在偷情時掉了,她找了苗秀慧當替死鬼,讓她背黑鍋。

「秀慧不會有事吧!」一身濕的蘇幻月甩甩濕發,臉上的妝掉了一大半。

幸好她化的是淡妝,不然準嚇死人。「雪緹在里面搶救,她不會讓那死女人丟下我們,自個逍遙去。」其實她很擔心,嘴上卻說得灑月兌。「咦,秦雪緹不是泌尿科醫生?」受傷的是胸口。

「你哪位呀!兄弟。」沒事杵在一邊,擋路。

臉一黑的沙士泰默然走開,緊閉其口,在抓狂的女人面前他還是少開尊口。

其實他是最早到達醫院的人,耿仲豪心亂如麻之際還記得先撥電話給他,請他安排最優秀的醫療團隊進行搶救,不能有一絲閃失。

誰知他利用前青鷹門的勢力調來最好的醫生,卻被臨時趕來的秦雪緹搶走傷患,她以萬夫莫敵之勢緊急救援。

「你們別在醫院喳喳呼呼,誰去安撫那個快嚇死的男人。」臉色同樣嚇得蒼白的董知秋努努下巴,指向雙目泛紅的耿仲豪。

若說有誰最在意苗秀慧的安危,莫過于與她枕畔相依的男友。

只見駱天朗和沙士泰走過去,一人一邊拍拍他的背,為他打氣。這是男人的友情。

而這時,正在和死神搏斗的小女人身體輕飄飄,她像是沒有重量地往上飄,額頭踫到天花板受到阻礙,又橫著飄出手術室,一直無意識地飄動。突地,有只手抓住她足踝,她驟地睜開眼。

「哇!表呀!表呀!我又看到鬼……」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她最怕鬼了。

「鬼吼鬼叫什麼勁,你見鬼呀!看清楚我是誰。」真沒用,這樣就嚇到。

好熟的聲音……苗秀慧從捂住雙眼的十指縫隙中偷瞄,「你……你本來就是鬼嘛!」

原來是女鬼桂香,嚇了她一跳。

「沒錯,我是鬼,你也差不多了,很快會來跟我作伴。」也不瞧瞧自己是什麼狀態,她離死不遠了。

「什麼意思……咦,我的手怎麼變成透明的,還會飛……」她的腳踩不到地,騰空?

「我看你連死都當個迷糊鬼,比我還糟糕。」桂香嘲弄地搖著頭,鄙視她的遲頓。

「不要啦!我不要死,我還有大好人生要過,我的記者生涯正要大展鴻圖,人家才談戀愛而已……好多好多的事沒做,我不想死,快送我回去,仲豪一定很著急……」

啪的,鬼打鬼,一巴掌往她額上一貼。「夠了沒,你要尖叫到什麼時候,你還沒死。」只剩一口氣拖著。

「我沒死?」她訝然。

「不過也快了,你的好朋友在里面進行搶救,她在拖延你斷氣的時間。」真羨慕她有一堆人關心,不像她孤魂野鬼一只,無人憑吊。

聞言,苗秀慧的神情反而平靜,「有沒有辦法讓我不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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