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狼軍師 第19頁

苗秀慧一個人對著空氣自言自語,時而皺眉,時而驚呼,時而詫異,彷佛她面前站了另一個人,正用不滿的語氣跟她對談。

雙手環胸的耿仲豪遠遠站開,頑長身軀腰直胸挺,目光深邃地凝眸專注,靜待不語。而此時的于守風也察覺堂妹好友的異樣,他信步走到耿仲豪身側,跟他一樣雙臂盤胸,等著「中邪」的人恢復正常。須臾——

「有五個人闖入,三人戴面罩,兩人壓低鴨舌帽,其中一個人是光頭,脖子後頭有蛇頭吐信的刺青,其它人是黑衣黑長褲、戴手套,他們……」苗秀慧突然覺得冷,打了個咚嗦,男友溫暖的手隨即環抱她。

「他們翻箱倒櫃在找一樣東西,可……不是小偷……」

她的笑,像春天的綿綿陰雨,有點寒顫。

她什麼也沒做,只不過是個愛追八卦的小記者,為什麼找上她呢?

「不要爭辯,沒有第二句話,我說了算,你可以選擇閉嘴或是抱緊我,現在我不想多說廢言,免得我會一時失控先焰死你。」如此霸道又兼具威脅意味的冷厲言語,全世界大概只有苗秀慧這個怪咖還笑得出來,心口抹蜜似的笑得甜滋滋,開心地投入敞開雙臂的懷抱中。她是個凡事往好的方向看的人,雖然剛經歷一場差點嚇破膽的大災難,可無敵女金剛是擊不倒的,她很快地平復受驚的心情。

本來她還想待在凌亂的屋里,等師傅來修理門窗,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即使沒了床墊,地板還在,清一清還是能住人。

只是她的狂言一出,在場的警察都瞪大眼,包括見慣大風大浪的于守風,他的下巴差點掉了,雙目瞪如牛眼,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勇士」

如果其它人的反應已經認定她瘋了,想當然耳,親親男友的沖擊絕對大過核子彈爆炸,他冷臉沉目,直接把她當成米袋往肩上一丟。

「哇靠,你家越來越像樣品屋。」她上次就想這麼說了,太干淨了,沙發潔淨得可以當鏡子使用,愛擠幾顆痘子就擠幾顆。

「在我的屋子里不準說髒話。」彎起的指背一叩,落下一記爆栗子。

「喂,太嚴格了吧!哇靠不是髒話,是語助詞,強調我有多麼驚訝。」苗秀慧抱著頭,努力解釋她用了好多年的口頭禪。

「以我的認定為準,不準挑釁。」怒氣未消的耿仲豪冷著一張臉,從四門單色冰箱中取出知名品牌的礦泉水,倒入幾乎透明的磨砂玻璃杯中,七分滿,放在她面前。

他氣自己也氣她,怒火中燒。

有多久不曾為一個人這麼擔心過了,他的兄弟有自保能力,血緣至親除了弟弟,不在他關注的範圍內,他們若受到傷害,他眉頭連皺都不皺一下。

但一想到若因為自己的大意而讓她受傷,無法遏止的怒意便由月復中往上竄燒。

才剛說好買輛她喜歡的車接送她,沒想到笑語猶在耳畔,他卻沒做到身為男友的責任,讓她騎著那輛該死的小綿羊獨自回家。

不會了,不會再有第二次了,他不容許自己再有一次的疏忽!茫茫人海中遇到帶有太陽笑容的她,他會牢牢捉住,不讓閃耀的光芒從生命中消失。

可笑的,曾喋血江湖的他竟感到害怕,在接到她電話的那一刻,他的手顫抖得幾乎握不住方向盤。

「暴君先生,你未免太嚴厲了,人的習慣很難改變,叫你天天吃面不要吃飯行嗎?一樣的道理。」她極力爭取「言論」自由。她還有很多不雅的字眼收在箱底,萬一悉數被禁,未來的日子豈不難過?

「可以。」他不是美食家。

「欽!」她睜大眼。

「餓不死就好。」他曾經三日未進粒米,僅以自來水果月復。

這麼好養?苗秀慧訝異地吐吐舌,「先說好,我不負責打掃。」

他冷哼一聲,「把你自己打理好我就很佩服了,不敢指望。」

論起懶女人排行榜,她稱了第二,沒人敢搶第一

「也不煮飯。」她趕緊聲明。

「嗯——」耿仲豪不予苟同的拉沉音。

「嗯什嗯,這是你家耶——當然是主人親自下廚,我哪敢越俎代庖,招待客人本來就是主人家的誠意,我客隨主便,隨便你煮什麼就吃什麼,」多好伺候呀!一點都不刁難人。

「不是客人。」他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她變成唯一的女主人。

既然認定是她,就不用浪費時間等待。

「咦?你說什麼,我沒听見。」準是偷偷地損她,罵她不長進。苗秀慧的廚藝平平,家事方面也不怎麼樣,她不重生活質量,隨遇而安,得過且過是她散漫的人生觀,若非火燒眉毛,她絕不會跳起來大肆灑掃。說是忙嘛!也不盡然,從小母親全能地一手包辦所有的家務才造就她怠惰的習

性,野草本來就夾生在一堆髒亂中才能得到養份、滋長茁壯。

雹仲豪隨性地就她的手喝光她杯中剩余的水,「我記得在你住的地方,開火煮羹湯的人還是我。」

她一听,又嘰哩咕嚕地拼出一堆話,「主隨客便你沒听過呀!我相信你耶!把我寶貴的生命交托你手上,廚房是最神聖的寶地,是你我才慎重的托付,要是雪緹敢踏進一步,我一定拿菜刀追殺她。」

想起那恐怖的一餐,永生難忘,簡直是驚悚電影中最後的晚餐……苗秀慧忍住想吐的惡心感,胃液逆流的情景她可不想再經歷一回。

「我發現我把你寵壞了。」她根本是吃定他。

而他心甘情願。

「哪有!我這人一向很隨和,像你強迫我住樣品屋,我也沒有說不,雖然我很怕將手紋印在你家的沙發上。」太舒適了,反而讓人住得戰戰兢兢,生怕光潔明亮的花紋地磚多出兩道髒腳印。

「我家不是樣品屋。」他重申。

「是喔!那我可以把衣服亂丟,書報亂擺,餅干屑掉落一地?」她真的很不能適應什麼物品都一板一眼的擺放,整齊劃一得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最好不要。」整理起來很麻煩,尤其她是制造髒亂的高手。

「你看吧!這樣被關在連空氣都充滿消毒水的無菌室里,你怎麼受得了呀!每天肯定有鐘點女佣來打掃,維持它的無垢境界吧!」換成是她,不到一天就喊救命。

雹仲豪的住處位于高級地段的大廈頂樓,屬于政商名流居住的豪宅,可使用坪數約一百二十坪,包含衛浴、健身房,和開放的彎月形游泳池。

室內室外皆栽種不少綠色植物,以盆栽方式隨意擺放,向外延伸的陽台將近二十坪,植花栽木,如同小型的觀景花園,烤肉、賞月皆可。

當然,這是她嶺出色彩太單調的抗議聲後,他才勉強能接受的顏色,多了綠意盎然。

到目前為止,受邀的訪客只有她一人,好友駱天朗、沙士泰全不曾造訪,是他放松心情的私人殿堂。「不。」

「不?」

「我討厭有人在我家中進進出出。」那會令他煩躁,感到寧靜遭到破壞。

「不會吧!你一個人……」她一手比向偌大的空問,咋舌不已。

雹仲豪雙手環抱縴細腰身,輕擁入懷。「沒什麼不可能,有心就做得到。」

「那你的家人……」他們不幫忙整理嗎?

「慧,我想吃你。」他眼神陰黯,唇落豐潤水熾的小口。

很明顯的,他避談和家人有關的話題,幽黯笑眸中閃著冷光。

「等等,你怎麼說發情就發情,我沒有準備啦!」她推推他,想看清楚他此時的表情。

「你有我。」耿仲豪推倒她,身一覆,壓向她柔軟嬌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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