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你知道嗎?」他輕輕開口,用最輕柔的嗓音,瞬間斬斷她那微弱得近手躊躇的念頭。
低沉嗓音忽然落下,一股織熱氣息也隨之搔拂在她的耳背上,讓她不自覺再次微微顫果,無論是手中的姜湯,還是寧靜心湖,都再次掀起激檻漣漪。
因為敏銳,所以更加敏感,他這一連串的無心之舉,對她而言卻像極了……像極了一種勾引挑逗……
小臉辣燙,她揪緊衣擺,羞得只想逃,然而她的心卻像著了魔,竟然舍不得命令雙腳逃離他的溫柔,動也不動的佇立在原地,任由他為自己擦拭長發,耽溺在他的溫柔氣息里。
撲通、撲通。她清楚听見自己的心跳聲有多麼劇烈,每跳一下,都像是喊著喜歡他的證明,每次震動,都是對他的喜歡又深了一點。
她喜歡他,喜歡得想一輩子都不跟他分開!
「什、什麼?」她咬了咬下唇,多麼慶幸他是站在她的背後,所以絕對看不見她臉上的燙紅,也衷心希望他沒听見她擂鼓般的心跳聲。
「方才我拿著姜湯上樓前,街上正好傳來消息,說是那孩子被救活了。」他輕描淡寫地說出方才听見的消息。
她重重一愣,驚喜萬分的迅速轉身,完全忘了方才還慶幸他站在背後,看不見她臉上的辣燙。
「真的嗎?」
「當然。」他微微一笑,滿意地看著她臉上迷人的嬌紅,怎麼可能遺漏她臉上絲毫的變化。一直以來,他要的、等的就是她這樣的反應。「大夫說了,幸虧及時從水里撈上來,否則要是再慢上一步,就算神仙下凡也是回天乏術。」
「真的救活了?」她捉緊他的衣袖,還是不敢置信。
「當然,此對此刻客找里的人恐怕都在討論這件事,是你不顧一切救回了那個孩子,你還覺得自己是個麻煩嗎?」他目光泛著溫柔,知道這件事足以給她莫大的鼓勵,而自已的「勾引」,也成功的讓她更依戀他。
她睜大眼,凝視他深邃如海的眼,想回答,卻更想得到他的肯定。
「所以,你真的不覺得我麻煩?」她又問了一次,屏氣等待他的答案。
「要是覺得你麻煩,早就不理你了。」何苦還追得這麼遠呢。
他忍著嘆氣的沖動,從她一連串的舉止反應看出她終于愛上了「藍恆」,但這還不夠,他要的是她愛得死心塌地,無怨無悔,直到他開口坦承身份的那一天,她也不怨。
但是那一天,究競還要等多久?
他的回琴,讓她瞬間笑開了臉,心里最後一絲陰霆頓對一掃而空,開心得幾乎想手舞足蹈,但她按擦住這股沖動,仰著頭,非常認真的告訴他。「藍恆,往後你若是覺得我哪里不好,一定要告訴我,我答應你一定改。」
「我覺得你沒有哪里不好。」他說出真心話。
「就算沒有哪里不好,那也不算好,總要你喜歡我--呢!」她沖動的月兌口而出,卻又忽然沒了聲音,只是搗著小嘴不敢相信自己說了什麼。
她竟然當著他的面,開口說了要他喜歡她?
老天!
她小臉瞬間脹紅,手足無措的想解釋,一時之間卻又不知該怎麼說,因為違她都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突然瑞出這種話,所幸听了她的話後,他只是微笑不語,沒有追問也沒有露出詫異的神情,讓她輕松不少。
「你、你……你別誤會!我說的喜歡,是……是像朋友間的喜歡,絕對不是你想的那種喜歡。」她是此地無銀三百想解釋,卻是愈描愈黑。「總、總之我的意思就是……就是……」
「我知道。」他淡定地安撫她的慌亂。
「你知道?」她一愣,懷疑他到底知道了什麼,畢競連她都不曉得自己到底在說什麼呢。
他還是淡定微笑。「你受了涼,今日就待在客棧里別出去了,待明早買了東西再上路吧。」他不著痕跡的岔開話題,不願在這個話題上打轉。
知道她開始愛上自己就夠了,接下來他得好好盤算該怎麼勾引她的心,不著痕跡的竊取她的愛。
她是他心愛的娘子,他會讓她徹徹底底的愛上他的。
孩子救活後,孩子的爹娘不多久便跑到客棧里向她道謝。
客棧里的客人見她和藍恆是外地人,不禁對他們產生了好奇,頻頻追問他們的身份來歷,有人甚至誤以為他們是夫妻,讓她尷尬得不知該如何解釋,正一個頭兩個大的對候,熱情的客錢老板竟然還提議擺上一桌酒菜,打算作東請客,所幸藍恆以她受寒身子微恙為由,婉拒了所有問話邀約,她才得以回房圖個清幽。
只是鎮民的好奇心一起,就怎麼也止不住,深怕同樣的事又會重復上演,因此翌日一早她與藍恆匆匆采買之後,便以趕路為由火速離開了小鎮。
之後他們一路往北,天空也開始降下白雪。
北方風雪不比南方,更為刺骨寒冷,也更為變幻莫側,對而強烈猛如風暴,對而手靜清明。
擔心天候變異她又會受寒頭疼,他不打算再在野外搭營過夜,天一黑非要找個村莊或是寺廟投宿,倘若氣候過冷也不同意趕路,只是他明明有要事在身趕著到北方,卻因為體恤她的舊疾硬是緩下行程,她心中實在過意不去。
好幾次她開口反應,他也總是幾句話輕輕帶過,要她不必擔心。
原本這趨行程就是她自個兒主動跟上的,直到如今她還是不清楚他到底為何要去北方,又打算在何時之前趕到,可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行程一拖廷她就更歉疚,因此今夜她決定非要把事情問個清楚不可。
倘若他的事真的要緊,就算三日三夜不睡,她也要拉著他往北方走,她會以實際行動證明她身強體健,才不會風雪一吹就犯頭疼。
塊定一下,她立刻轉身看著牽馬走在身後的藍恆,決定把他的事,"!蚌清楚!
「怎麼了?」他微笑看著她,風雪呼嘯凍得人面頗生疼,他卻是一臉閑適,恰然自得得就像是徜徉在蘊滿花香的春風里,若不是他身上穿著毛裘大麾「她還真會以為他不覺得冷呢。
「你到北方究竟是……究競是……」雖說她打定主意要問出個答案,可目光才觸及他的笑臉,不知怎麼的,她的氣勢就消去了一半。
一陣強風襲來,將她的斗篷吹得獵獵作響,連帶也將她頭上的帽兜吹落,露出她被風雪凍得微微嫣紅的小臉。
「你還是走在我身後吧,瞧你的臉都凍紅了。」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替她戴好,將她的小臉重新藏在帽兜下,讓帽檐一圈溫暖兔毛阻隔風雪入侵,同時替她將細繩綁緊,不再讓帽兜輕易被風雪吹落。
「一點風雪,不礙事的。」她匆匆回道,一點也不在意自己,只想快點將他的事問個清楚。「藍恆,我不是想刺探什麼,但是我真的想知道……想知道你為何要去北方?」
他挑眉,輕輕的揚起唇角。
「我以為這件事你永遠都不會問了。」老實說,這幾夭他一直在等著她問這句話呢。
「我不問是怕你難過,可我怕再不問,真的會讓你的事趕不上。」每次當他不經意露出擔憂惆悵的神情時,她的心也跟著難受,所以她更不能讓他為了她而耽擱了行程。
「其實沒什麼趕不趕得上的問題,我只是在找一個人,她也許在北方,也許不在,只能踫踫運氣罷了。」他雲淡風輕的說著,卻听得出語氣澀然,並不是完全的不在乎。
然而他的在乎,反倒讓她真的好奇起來,亞欲知道究竟是誰讓他願意這樣長途跋涉,千里迢迢的一路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