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想過將他們帶回到身邊呢?」
「有啊,怎麼會沒有,小時候怕他們跟著我東奔西跑太辛苦,才會留給我媽幫我帶,這幾年,我比較安定了,就想接他們過來,沒想到迎農長大了,也懂事了,竟對我的職業跟身分不諒解,死都不願跟我在一塊,執意要住外婆家,要他們來跟我住,難了。」
「……」駱煒嘆口氣,無言的拍拍她的肩膀,她知道韋箴箴心裹的苦,她也不知如何幫忙。
空氣中一下子布滿著有點悲戚的愁緒,不知是酒精作祟還是因為這種氣氛,韋箴箴突然哭倒在駱煒膝上,開始泣訴,「阿駱!我真的過的好苦!好苦!」在好友面前她不在乎完全赤果!
「我懂,我知道……」駱煒輕聲安慰,面對愛情、親情,再光鮮的外表都是脆弱的,更何況一向感情殘缺的韋箴箴。
「龐上堯到底跟他妻子了斷了沒有?!」目前她只能當她的訴苦機了。
韋箴箴听她這一問,紅著眼、抬起頭,牽強的露出苦笑,「對一個植物人,他哪裹狠得下心,縱然他狠得下心,我也不忍啊!畢竟同是女人,不管她有沒有知覺我都不希望上堯拋下她,你想世人會怎麼說?」
這就是她身分一直無法曝光,而迎農一直無法諒解她的原因,知名的影星韋箴箴竟然是人家的地下情婦,而他跟妹妹韋迎縴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箴!你太傻了,這樣下去,對迎農、迎縴太不公平了。」駱煒不禁又嘆一口氣。
「我也心痛啊!但又能怎麼辦?!」感情這種事哪是聰明跟傻能說的清楚……
「!……」駱煒長長嘆了口氣,人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何況她這個也被家務事弄得灰頭土臉的芝麻官呢!
「走吧!今晚先不要談這些事,回我那兒休息幾天再說吧!」
現在的她,跟韋箴箴一樣,只想泡個熱水澡、睡場覺,遠離悲傷。
既然無心回到宴會,兩個各懷心事的女人便悄然地從偏門相偎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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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的彈子房,一樣的桌,但今天的氣氛卻是異常的熱烈。
「下!下!下!今天阿方我要大開殺戒,上星期輸的今天全幫你們贏回來。」
星期三一下課,當羅隻騎著她那部十段變速跑車來到彈子房外時,裹頭已經是人聲鼎沸熱到極點了。
「小花!開始比了沒?」一進門,她連忙抓下站在桌子上看熱鬧的小女孩問著。
都是那個鬼導師!沒事干嘛來個突擊測驗,害她差點趕不上這場好戲。
「還沒,正要開始,羅姊,你今天要不要下賭注,他們說好只挑戰一場。」
「真的!目前賭金幾比幾?」
「四比一,大夥還是賭方哥會贏,那小子看起來實在太ㄔㄨㄜ了,一點都不像高手,他們說上回是他狗運好。」
「哦!……好,小花你拿這三千塊去,下那個ㄔㄨㄜ蛋的注。」
「你真的還要賭他啊?!」小花一臉懷疑,這大姊是沒听到她剛說什麼是不是,所有人都說那小子走狗運才能贏方哥,這禮拜不可能還那麼好運,但她卻仍然要下他的注。
「別多說了,快去下注。」羅隻太了解那小子的把戲了,既然人家敢來此斂財,她就有膽跟著分一杯羹,現在就等著拿錢了。
「賭金目前是一萬二比四千。」當裁判的老板出聲告知。
嘩!……這當然又引起一堆人的鬼叫。
「小子!來吧!今天方哥我不讓你了。」
「方哥,請開球。」裁判判定由阿方先開球。
「好,看我的!」
「啪!」阿方耍帥地開出第一球,連著兩個球進袋,只可惜在第四號球時,一個失誤漏了。
下來換阿呆韋迎農上場。
只見他不慌不忙擦擦球桿,來回觀察一陣,一言不發的開始擊球。
「匡!」四號球進袋。
「匡!」五號球進袋。
再匡!匡!匡!一個個連續性的動作,他解決了面上所有的球,也結束了比賽。
老天!這麼快!
原本應是一場廝殺的比賽,卻在這種情形下收場,一旁的人全傻眼了。
唯一沒傻眼的大概只有羅隻,在她眼中這本來就是一場請君入甕的比賽,看來那一萬二的賭金有三分之二都將入她的口袋,沒想到在十分鐘不到的情形下,口袋就麥克麥克了,真感激韋迎農那小子。
「好小子!你誆我!」
才打三個球進袋的阿方沒想到這小子竟一口氣全吃了面上的球,而他就像個傻子一樣看著他秋風掃落葉般的玩完了這場比賽,這口怨氣他哪咽的下。
「方哥,我……我沒有。」
「你欠揍!」老羞成怒的阿方真的拿起手中的球桿,往他肩膀狠狠地打了下去。
韋迎農敏捷地擋著阿方的進攻,一面卻用膽怯聲音哀求著,「你別打我啊!」那種懦弱的德行更讓阿方有恃無恐。
「你承認輸,把錢歸我,我就歇手。」
「確實是我贏,你應該甘願。」他一手護著底袋不讓他拿錢,另一手擋著對方繼續進攻。
阿方一听他說出這句話,臉色大變。「什麼鬼話!是你耍老千,竟說什麼老子不甘願,你真找死……」
就這樣彈子房一角開始了一場全武行,跟著阿方旁邊的三、四個混混幫著他一齊進攻韋迎農一個人。
一旁的球友似乎對這種事情司空見慣,誰也沒多理會,自顧自地繼續玩他們的球,只是說也奇怪,那個看似文弱書呆型的男孩,卻能在以一抵眾的情況下保持不敗地位。
一旁正看熱鬧看的高興的羅隻,赫然發現其中一名混混,竟偷偷由鞋旁拿出一把彈簧刀……
這還得了!羅隻可不願自己當個見死不救的爛人,一個健步飛縱過去,奪下那彈簧刀加入那場混亂。這時,見有女人加入打斗,一旁幾位原本觀戰的男人竟起了一陣鬼叫,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他們也跟著加入那場戰爭,一堆八爪魚般的手掌全朝羅隻的胸部而來,打斗的範圍如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間——
「警察來了!」
一句鬼叫跟著幾聲哨聲,頓時響遍整個彈子房……
第三章
警察局,臨時拘留所。
那群在彈子房打群架耀武揚威的人類,現在除了已經交保的幾人之外,其余全像小癟三樣,被收在拘留所的籠子裏,這其中當然也包括羅隻和韋迎農兩人。
羅隻越想越嘔!這個韋白痴,閃的那麼慢,連累她也被逮了進來,上回跟她打架時一副身手俐落的模樣,沒想到踫上條子就像條落水狗,早知道剛就不應該回頭去幫他擋那一記暗算,不然她也逃得了。真衰!倒楣透頂了!白痴!
原則上羅隻心裹罵的白痴現在正朝著她走過來,那副ㄙㄨㄥ巴巴的黑框眼鏡依舊掛在他臉上。
「喂!等會兒有人來保你嗎?」搞了老半天,他才發現剛在彈子房跟他並肩作戰的人竟是個舊識。
羅隻不明白這家伙干嘛還得擺著一臉老大樣,語氣還真大條,跟剛才在彈子房那種小阿呆的模樣簡直是天壤之別,她沒好氣,乾脆來個相應不理。
「喂!」
那個她不想理會的家伙以為她沒听見,竟出手拉拉她的衣角。
羅隻這下真的火大了。「你干嘛?喂!喂!喂!鬼叫一樣,誰知道你跟誰說話?!」
「跟你啊!我不叫喂!不然還叫小太妹嗎?」沒想到她大聲他竟也大聲,一下子全籠子裹的人全沖著他們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