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小火爆女 第6頁

可是,天呀!一想到今天晚上,必須整夜聆听著那些如鬼魅般哀嚎的風聲,誰能睡得著呀?

「謝謝!」

她的道謝讓瞿吾森挑起了一道眉,話里沒有火藥味。

「你……在擔心什麼嗎?」

瞿吾森平常不是多話的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當他面對著祁珊時,他就不太能忍受自己被視若無睹的感覺。

看著她一言不發,神情茫然的吃著那碗熱呼呼的稀飯,瞿吾森不免懷疑起自己,真的是魅力盡失,連一碗稀飯都比不上了嗎?

「沒……」這男人怎麼瞬間多話起來了?

「你今早化妝看來像鬼一樣,現在這樣好多了,實際上……還不錯!」原來想說的是「很美」,可是那樣突兀的贊美沖動,連他自己都有些訝異。

喔?老天!瞿吾森皺著眉頭,這女人是怎麼了?白天那個火氣上身的她,還比較容易讓人接受。

看著祁珊一臉的茫然跟憂慮,瞿吾森真的忍不住想要去挑撥她。

「你做的工作還適應嗎?」

瞿吾森知道自己應該乖乖吃完飯,就像婆婆在的時候,吃完就回去做他的工作,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跟祁珊多聊聊。

「工作?」他知道自己是警察了嗎?

祁珊的警覺心讓她暫時忘記了即將來臨的恐怖夜晚,「你知道我在做什麼的嗎?」

瞿吾森聳聳肩,比了比她大襯衫下的肩膀部位,「我不希望自己猜對,不過……好像是毋庸置疑的,不是嗎?」

「喔--原來如此。」還好!不過,祁珊不否認,自己有一丁點的失望,這男人也用外表來評斷他人嗎?

「還是不是?你看起來其實有點不像……」

「我是……」

她忙不迭的承認,讓這個自大的男人以為自己做的是越低賤的行業,她才越不會受到他這種自以為瀟灑帥氣的男人騷擾。

「是?」

這下換瞿吾森疑惑了,怎麼有人會承認自己是妓女承認的這麼爽快?還這麼的高興?

「不痛苦嗎?我是說,那種工作不會讓自己覺得自尊被踐踏到別人腳底嗎?」其實身為作家,瞿吾森了解很多在特種行業工作的人的心態。

可是基於某種奇怪的理由,他就是不希望眼前的祁珊會是其中之一。

「還好吧!」暫時不會被拆穿的心神一松懈,太陽下山,夜色陰沉的事實又回到了她的腦海中,她的臉色又開始下沉。

「還是你根本就很享受?」面對祁珊一臉愛理不理的模樣,瞿吾森莫名的感到氣憤了起來。

「享受?」這男人怎麼淨是提出這種怪問題?「還好吧!不就是工作……」

「工作?只是這樣……難道你……我是說,」突然想到另外一種可能性,背上有刺青,打扮得像妓女的不見得是妓女,他逼自己這莫名的憤怒冷下來。「你享受你的工作嗎?這種要面對這麼多人的服務業?」

「享受呀!尤其是享受把別人打得鼻青臉腫的那一刻。」滿腦子都是夜晚恐怖的氣氛,不經意的,平日工作的心得月兌口而出。

「老天!你還是干那種……SM……」

「什麼?啊?」知道瞿吾森誤解了她話里的意思,該死!她突然有想要大笑的沖動。

「你……你不是被你父親賣身嗎?怎麼還會這麼享受?」火大的瞿吾森簡直快瘋了。

他一點都不想關心這個女人自己怎麼想那種人盡可夫的工作,可是該死的!他就是生氣。

「沒什麼不好呀!」看他氣成那樣,祁珊挺樂的。「我的確是在做服務業,我老爸在我十六歲時賣掉我也是事實。」

她十六歲被父親運用手腕從國家空手道代表隊撤下後,就被逼著進警察學校,然後又逼著上警專。

「你……」

「你也想試試嗎?」被我揍個半死!

祁珊放下手中空著的飯碗,故做清純,用手支著下顎,看著一臉氣得通紅的瞿吾森。

「我……該死!」

一轉頭,想避開祁珊那個誘惑人的視線,卻在旁邊的窗戶倒影中,發覺自己的臉孔幾乎就像嫉妒的男人一般丑惡。

瞿吾森瞬間冷靜了下來。

「我想……那是因為你還年輕的關系吧!不過我不會想試的。」

「喔!」祁珊故意發出撒嬌的嘆息,難得有機會可以揍人的說。

「不過,我想既然你住祁婆婆這里,可能就不方便執行那樣的業務工作了,畢竟這種鬼地方,是不會有什麼客人的。」

一句話,瞬間提醒了祁珊幾乎遺忘的事實,天已經快要全黑了,接下來的十幾個鐘頭,她要怎麼熬呀?

方才逗瞿吾森的興致轉眼消失無蹤,她的神情又暗沉了下來。

「吃你的飯,我要洗碗。」听著外面又傳來夜晚才有的呼嘯風聲,幾乎快要撕裂了她的神經。

而原有那嬌女敕的口音,這會兒完全消失,祁珊不是沒有自覺,而是反正她注定要被關在這里兩個星期,一肚子的火,讓她連平日去做臥底時,裝成妓女所謂專業的素養都消失殆盡。

包何況這里沒有一個冥頑不靈的老爸,她用不著費力讓他覺得受不了她。

「我自己洗就可以了。」她突如其來的態度轉變,讓瞿吾森更冷靜了,這是怎麼回事?

「好。」她放下碗筷,正眼也不瞧他一眼,顯然打算把他當成空氣。

「你……」面對她突然的退縮,瞿吾森越發感到好奇,剛剛的憤怒,好像從來不存在般。

「怎麼了?我說錯了嗎?你為什麼要來看你婆婆?是因為得罪了哪個黑道大哥?所以先躲到這種地方嗎?」

「不關你的事!你最好不要管。」

「也許我可以保護你……」這句話就這麼輕易的月兌口而出,像是承諾,瞿吾森嚇了一大跳。

「保護我……」

祁珊洗碗的背影像錄影帶暫停一般,停頓了一秒,然後慢慢回轉上半身,倚著流理台看著他。

「你在說什麼?我要你的保護?」

那可是他從沒有過的承諾耶!竟然被這女人看得這麼一文不值。可是,他壓抑著他的怒氣。

祁珊看起來年紀小,可以沒有理智,他可不行!

包別提,他還是小有名氣的心理學家。「我知道在你這樣的年紀,就要吃這樣的苦很不容易。」昨晚整夜浮在他腦海里的,不是祁婆婆嚇人的靈魂出竅,而是她老人家說過的話--祁珊被賣身。

這樣小小的年紀被賣身,還得過這種非人的生活,他對她的外表不苟同,其實心底是真的有-份同情。

「我的年紀?」祁珊一挑眉,卷而濃密的睫毛下,大眼閃現著努力隱藏的笑意,這男人真懂著怎麼讓她逗。「你說我幾歲了?」

「嗯……看來不過剛過二十吧!」女人的年紀猜輕一點總是沒錯,因為女人通常會為了別人說自己年輕而高興的。

包何況,她看來的確不比二十大多少,除了她眼中那帶著敵意和隱約的滄桑以外。

但是,祁珊的反應卻出乎瞿吾森的意料之外。

她沒有笑,也沒有不高興,而他話中的誠意,更是讓她對於想逗他的這件事,感到意興闌珊,「我不知道你哪來的蠢念頭,也許我的生活過得真的不容易,但是二十出頭的年紀方便我做我的職業,所以其實你也不用把我想得太年輕。」

「職業?」

瞿吾森的心頭又被鐵鎚重重的敲了一下。方才心里那種近乎灼燒的情緒又回來了,他以為自己已經可以完全克制。

「對!說來奇怪!這麼年輕,看來又漂亮聰明的你……怎麼可能甘心過那種非人生活?任那些男人對你這樣踐踏?我覺得你也許沒有想清楚自己真正要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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