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揍你這個驕傲自大的混蛋一頓。祈珊給了他一個笑容做鼓勵,讓他發表完剛剛沒說的長篇大論。
「你還年輕,還可以過更好的日子,背上刺青不代表你一輩子就非得陷進那樣的環境不可,我相信你不是個只為了追求更好的物質生活,而願意去墮落的女孩,你遠比外表看來聰明許多。就像……其實你煮的東西也還能入咽,一定有很多人不在乎你的過去,而願意娶你的。更何況,你知道嗎?有時候,我們選擇的行業,只是因為潛意識的影響,就像你喜歡打那些男人……」
「我不用鞭子的。」祁珊搖搖頭,故作認真的回答他,面對瞿吾森這番認真又自以為義正嚴詞的話,她已經算不出來有第幾次想大笑的沖動。
他真的十分相信她在做妓女。哈!還是SM女王耶!
「我不管你用什麼道具,可是重點是,你有沒有想過要把自己從現有的生活中拉出來?」
他熱切的凝視著她,這樣的眼神,如果是別的女人見到了,一定會當場就暈倒,然後從此窩在王子的懷中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
只可惜,這眼神用錯地方了。
祁珊壓抑下自己有點不規則的心跳,轉過身面對碗槽。
她在掙扎,要不要繼續逗這個雖然很英俊,真的很可笑的男人……
她背對著他,兩肩因為掙扎跟想大笑,而不由自主輕微的顫抖。
「我……當然想過,做這行也不是自願的。」
而是非常自願!還以第一名的優秀成績自警大畢業。
「可是……家里有這個需要!」父親說以她的暴力傾向而言,如果不去考警校,她只能去當軍人。
「如果可以,我又何嘗不想重來一次……」背上的刺青真的很痛!雖然那是輕微的刺青手術,過了兩年就會退掉,可是她已經快要兩年不敢去洗溫泉或三溫暖了。
「但是……事已至此,我還能怎麼做?」那個局長老爸又不肯放她回去工作,「我只能听天由命了。」
只要那些混蛋被判刑,她就可以重返崗位,高枕無憂了。哈哈……
反正這兩個星期被關在這里,無聊也是無聊,不如逗一下這個自以為真的很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笨男人。
她那個得意卻不敢笑出聲的笑容,全部盛滿在她的眼底,直到看到瞿吾森竟然出現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
「你在笑!」瞿吾森冷冷的看著她。
「耶?」
自己演戲演的入神,沒有發現瞿吾森竟然跑到自己的身邊了,她眼角帶著不可扼抑的笑容,全落入一臉因為遭到欺騙而陰沉的瞿吾森眼中。
「……」該死!他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像個超級大笨蛋,這女人根本就是在耍他。
他早知道不該這麼濫用同情心。
這女人真是無藥可救,她在笑什麼?笑他怎麼這麼好騙嗎?還是根本就已經是賣婬賣到了沒有廉恥的地步?
面對他冷然的神色,祁珊有些愧疚。
「听著!我不是故意的,可是……你知道,這實在是有些……我是說,我原本可沒有要……」
將碗砰然放進碗槽里,瞿吾森帶著怒氣的動作打斷了祁珊滿嘴不知該從何解釋起的話。「你……不用解釋!」
瞿吾森陰沉的看著那張臉,那張五官細致,雖然有著令人厭惡的自大得意,可是,依然是讓他很想……
「你要干……什……唔……」
祁珊沒想到,竟然會有這種事發生?
望著瞿吾森那欺近的臉龐,是愧疚感讓她疏於防範嗎?不!她根本不敢想,看著那張臉,就這樣的靠近自己,那溫熱的唇瓣,就這樣霸道而溫柔的佔住了自己的唇。
老天!
瞿吾森的吻老練而動人,還讓她……心跳!
不愧是做這行的!
瞿吾森帶著輕微而不願多想的心痛,他吻住她,大手攬住了她的腰,她連自身的柔軟,都可以這麼配合著自己。
原本沖動之下的吻,慢慢的延長。
隨著踫到祁珊那微啟唇瓣間的柔軟,他輕而易舉的就要求了進入的權利。他的舌尖侵佔著她舌齒間每一份柔軟,糾纏著她甜蜜的舌頭,並任由慾望佔滿了自己的身軀,下半身傳來的疼痛,清清楚楚的告訴了瞿吾森,他要她!
就是現在!
他猛然將她舉起,讓她嬌小的身軀,倚靠著碗槽邊,然後將她緊緊的摟住,剛好在每一寸該切進的部位切進,尤其是他那已經疼痛許久的堅硬,剛好抵到她那已經不由自主迎合的身軀。
那火辣的相觸,帶來了某種許久不曾有過的疼痛跟慾望,讓祁珊忍不住扭勁著身軀,想要跟這個眼前溫暖壯碩的軀體更為密合,瞿吾森的左手緊抱著她,右手則在兩人之間那幾乎沒有空隙的火熱間,揉弄著她許久不曾得到滋潤的身軀。
她跟他的唇一直沒有分開,舌頭緊緊糾纏,在亞當與夏娃的罪惡間,他們幾乎遺忘了兩人才相見一天的事實……
可是,只是幾乎而已。
祁珊猛然推開了他。
事情已經失控了。該死!這才第一天而已,這個男人到底是有什麼本事?她在干嘛?這絕對不是她要的,可惡!
她看著跟自己一樣,一臉訝然跟迷失在情慾中的瞿吾森。
她不想傷害他,可是,她沒有選擇。
緩緩的,她露出一個絕對沒有笑意的笑容。
「要收錢的,客人!」這句話就像是千萬伏特的雷擊。
瞿吾森握緊拳頭,在腦袋一片混亂雷鳴中,費盡力氣才壓抑住生平第一次打女人的沖動,他選擇轉身離開了祁婆婆的廚房。
只留下祁珊面對著一大桌子待清洗的豌筷,還有,空氣中彌漫著的,那一絲絲的後悔……
後悔?
祁珊在心底嘲笑著自己。
這心頭上該死的沉重是怎麼來的?
「吃飯了!」
一如以往的中午時分,只是不再是祁婆婆那幽渺的呼喚,而是清脆明朗的女聲。
瞿吾森看著眼前空白的電腦螢幕,憤恨的關上了它。
這實在太離譜了!
他從來沒有這樣空白的面對電腦螢幕這麼久過,而更該死的是,他的指頭連移動一公分都沒有。
都是那個小妓女害的!
餅分!他是真的想要關心她--他當然不願,也沒有那個閑情來幫她,可是以他七、八個心理相關的博士學位,至少他可以協助她認清自己的未來與生活--他是如此說服自己的。
怎料她只想把他當成猴子耍?
而更過分的是,她怎麼能說出那樣的話?在……在那樣一個他從來沒有過的吻後,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她。
「吃飯--」
遠處的聲音又傳來。
瞿吾森沉痛的站起身,將手提電腦放進石桌下特制的抽屜埋,開始往別墅的方向走去,虧他還被今年的財經雜志譽為當代最有頭腦的黃金單身漢,怎麼連這樣一個小女孩都會讓他頭痛不已?
「你下次最好早點出現。」
站在廚房紗門前,手叉著腰,她看來像是在罵自己養的狗。
瞿吾森冷冷的看著她。
「婆婆交代過中餐一定要叫你回來吃飯,如果你覺得不用了,請你記住,記得通知我-聲。」
今天祁珊一太早就沒看到他的人,只看到他留在餐桌上的紙條,說他早餐不吃,只喝咖啡,剩的咖啡請她處理掉。
空氣中還彌漫著濃濃的咖啡香,襯著那張白的純淨的紙條。
那空氣中傳來的訊息,讓祁珊對他的愧疚提昇成為憤怒,尤其是在昨夜又不得安眠的情況下。
而更離譜的是,第一次,在祁婆婆這屋子里,她不是因為怕鬼而不得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