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成功 第11頁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諷刺我!」

「說故事而已,你要對號入座,我也沒辦法。」他一臉無辜。

她噘嘴啐了聲,「那你種的是白百合嗎?」不對吧,百合應該是球根類,可他撒的是花籽耶。

「長春花。」

「為什麼要種這個?」

「因為我喜歡它的花語。」

「看不出來學長喜歡這種很女孩的東西。」還花語咧。

「它的花語是美好的回憶。」

「美好的回憶?」她不解地偏著頭,看他把三個花盆都擺上。

「這對學長而言有什麼含意?」

「因為你是我最美好的回憶。」回頭,他神色專注地看著她。

睇著那像是要攝人魂魄的烏瞳,單薇雅感覺雙頰又著火了。有沒有搞錯,說得這麼直接?一下子又突然從室友變情人了。

「那個……」她有點慌,想說些什麼好讓他別拿這麼熾熱的眼神看著她,偏偏詞窮。

「學長,我肚子有點餓了。」她心跳得有點快,莫名緊張,可又好像有點竊喜……啊,好煩哪,哪來這麼多復雜的感覺啦!

「想吃什麼?」關上窗,季成灝坐在她身旁,看著她用鯊魚夾將一頭長鬈發固定在後腦勺,露出勻淨秀美臉蛋的家居模樣。

「隨便。」他的打量太明顯,明顯到她只能垂眼瞪著腳丫子。

「這麼隨便?」他低啞笑著,視線沿著秀美頸項落在背心領口,細致的鎖骨和胸口若隱若現的,縴細的腰底下穿著居家熱褲,露出姣美的腿型,潤白的腳踝,秀女敕的腳指頭。

「反正學長煮的菜都好吃。」不要再看了!他現在是怎樣?

在今天之前,她完全沒有感覺他對她有極強烈的愛意,為什麼現在會出現這麼露骨的視線?

「學妹。」他低啞喚著,貼近她粉潤的耳垂。

「……干麼?」她閃避著他呼出的氣息,耳朵癢得要命。

糟糕,太糟糕的處境,他們正坐在床上,要是他現在就把她壓倒,她怎麼辦?

踹他兩腳離開,還是把眼一閉隨便他?

她認為前者的機率高,因為她還沒有跟他熟到願意和他袒裎相見的地步。

「你——」

「你可不可以不要貼這麼近說話?我耳力很好。」她連忙又退開一點,然而同一時刻,手被他抓住。

「手痛不痛?」

「嗄?」她遲疑地抬頭,他正看著她右上臂的傷痕。

「不痛,那是一年前的車禍造成的,早就不痛了。」唉,說這麼多也沒用,當年車禍時,學長早就畢業了,他根本就不知道。

「如果痛,要告訴我。」單薇雅想說些什麼,卻發現他總是有點囂張的眉眼,如今看來像是裹著一層痛楚,在他的眼瞳里,靜靜地壓抑著。

「嗯。」他眼底的憐惜,讓她乖乖點點頭。

季成灝在她的傷痕上印下一吻,輕輕的,不舍的,一下又一下,像是雨滴般,落在她平靜的心湖,顫起了陣陣漣漪。

「薇雅。」他吻上她的肩頭。

「嗯?」她動也不敢動,心跳如擂鼓,覺得腦袋有點暈。

「我可以吻你嗎?」他的氣息沿著肩頭游移到線條優美的頸項。

這種事需要問嗎?他第一次親她的時候也沒問。現在也不需要多此一舉地問吧?這樣會讓她很害羞……

「你不說,就是默許了。」他低笑,瞧她顫著濃睫閉上眼,滿意地吻上她的唇,輕吮慢嚙著她軟女敕的唇辦。

「薇雅,我真的很喜歡你。」單薇雅無法回應。心跳劇烈得教她整個人都震動。

她渾身燒燙,踩在地板卻像是踩在雲端,輕飄飄的很不踏實,卻不覺得害怕。

他試探性地滑入她的嘴內,勾纏她的舌,等察覺到她青澀的回應,無疑給了他最大的鼓舞,敦他忘情的吻得更深濃,纏著她不放,熱氣滑過她的齒,溜過舌根,像是要將她吞噬般深吮。

單薇雅快要不能呼吸,呼吸問都是他的氣息,讓她暈頭轉向,直到不明物體撫上她的胸。她才猛地清醒,一把將他推開。

時間像是突地凝結,她撇過臉沒看見他的表情,只听見他粗重的呼息,她羞得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一會听到他離開床鋪的聲音,才敢抬眼,瞧他要離開房間,不禁有些慌張的想,他是不是生氣了?

「學長,你——」

「你不是餓了?我去幫你準備晚餐。」他背對著她。

「呃……要不要我幫忙?」都是他在下廚,她被養得太嬌貴了,很不好意思。

「不用,否則要是在流理台上被我吃了,不要怪我。」他微偏頭,俊顏揚著滿足的笑,隨即離開。

單薇雅瞪著他離去的背影,整個人直直地往後倒下,雙手捂著臉,不敢相信他們之間的交往竟暗藏一觸即發的熱情。

緩緩撫過微腫的唇,舌尖齒間,甚至是呼吸,都還有他的味道。

心卜通卜通跳著,還未平歇。

好怪,怎麼才一個吻,就讓她腦袋空白得什麼都無法思考了?

用過晚餐之後,基于接吻事件,讓單薇雅無法正視目前的同居人,于是洗完碗盤之後,她就逃回房間,整理最後的資料。

然而沒一會,右上臂便傳來難耐的酸痛感,她揉了揉肩頭,酸痛依舊褪不去,再一會,外頭傳來叮叮咚咚的聲音,她爬上床看向窗外,才發現原來是下雨了。

唉,該死的下雨天。

當年的車禍造成她右上臂到右手肘挫傷和撕裂傷,每到雨季或冬季,已愈的傷處總是會隱隱作痛。

看了眼窗外,她干脆倒在床上休息。

她不想吃止痛藥,痛的時候總是放輕松等待酸痛過去,反正只是氣候變化造成的酸痛,只要天氣好轉,疼痛就會消失,她也就不怎麼在意。

只是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怎樣,當外頭的雨勢漸大,她的痛似乎也跟著急速劇增,痛得她緊閉雙眼,躺在床上動也不動。

「手痛?」季成灝的聲音突然傳來,嚇得她瞪大了眼。

「學長?」她有些意外,通常晚餐過後的時間,學長總是會回自己的房間做自己的事,從不會打擾她,所以她才會覺得兩人的關系像是室友。

「我弄了點熱水,幫你熱敷一下,好嗎?」他坐在床尾,早已準備好一盆熱水擱在地板上。

「你怎麼知道我手痛?」他是第六感特別靈還是有他心通?

「那種傷勢每逢天氣變化總是會痛的,不是嗎?」擰好毛巾,他坐近她一點,輕柔地將熱毛巾敷在她的右上臂到肘部。

「這樣會不會太燙?」單薇雅直睇著他,熟練的動作,讓她眼前產生了古怪的重疊,有種莫名的熟悉感,沒來由的,霧氣飄在眸底,她無法開口,只能輕輕搖頭。

「很痛嗎?」她閉著眼,還是搖頭,雙眼濡濕,刺痛得很。

「你就連這個時候都不肯對我撒嬌?」他嘆息。

「……我不知道該怎麼撒嬌。」她噙著濃濃的鼻音說。

她的父母在她升國中時就因為車禍去世,後來她是跟著爺爺一起生活,一年前發生車禍時,身體再痛也不能說,就怕爺爺擔心,所以她什麼事都自己動手,因為不想麻煩別人,久了,大家都以為她很獨立。

她也認為自己很獨立,獨立到每一任男友都以為,她根本不需要他們,可是……她也有軟弱的時候,別人一個小動作,都會讓她感動很久。

像現在,機車學長,就讓她覺得好窩心。

「那我教你吧。」他取下微涼的毛巾,浸了熱水擰吧再敷上,另一手輕揉著她軟膩的發絲。

「你就跟我說,我好痛,你要給我惜惜,親親我,我就不痛了。」單薇雅不由得噗哧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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