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女的全盛時代 第4頁

溫又笑拍拍她的手心,正式通知她,「這段時間我會充當你的私人助理,負責你的安全事務。」

「什麼?什麼什麼?」他們昨天似乎已經商量好了,不再見面的。現在不僅見了,還要一直見下去?

而他的理由就是,「昨天我不知道你有危險,今天我親眼看到你被人追殺,我不能放著你不理。」

這是什麼歪理?好吧,她承認,他說的是事實,眼前的境況和頭上一跳一跳抽痛著的傷口都在反復提醒她,確實有人想謀殺她。

可是,接受他二十四小時的貼身保護?

這種狀況似乎讓他們又回到了七年以前。

她以為,盡可能不再見面——在這點上他們是達成共識的。難道又是「她以為」?

她怔怔地望著白色的床單、白色的枕頭、白色的牆發呆,絲毫未曾察覺他的視線自始至終都停留在她的臉上,不曾挪開。

「你跟從前果然不太一樣,你儼然已經成為專業精英,再不是為哪一個男人而活的小女生。」

這是他的贊許嗎?

為什麼她寧可做他口中只為一個男人而活的小女生呢?

「我出了車禍,所以麻煩你去接女兒吧,孩子她爸。」

接到女兒的媽媽這通電話,身為女兒的爸爸的奚日再不沖進醫院才怪。

「迤邐,你有沒有怎麼樣?車禍……傷得重不重?」奚日再一頭扎進病房,掀開被子,查看被子下迤邐的身體狀況。除了額頭上貼著一塊比OK繃大不到哪里去的紗布,沒看到紗布纏身的壯觀場面啊!

奚日再有點氣餒地翻著白眼,「你這也叫出車禍?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給蚊子咬了個包,有沒有搞錯?」

「腦震蕩本來就無法從外觀上看出來啊!」這個男人太沒有醫學常識了吧!迤邐嘟著嘴跟他發牢騷,「你現在是怎樣?期盼我插著喉管,接著氧氣,隨時可能心跳停止,你好和你的小情人雙宿雙棲,是吧?」

「你這個女人盡不說好話。」先前的擔憂一掃而空,奚日再找了病床旁的位子坐下來,這才察覺病床的那頭端坐著一張熟悉的面孔。「你是……是……是迤邐找來氣我的那個保鏢先生?」

溫又笑拉下擋在臉上的報紙,沖著奚日再不冷不淡地笑了笑,「我是溫又笑,這段時間負責季孫博士的安全。」

「又是你?」奚日再有點受不了地瞪著他,轉而瞪向迤邐,「我說季孫迤邐小姐,你能不能想點新花樣?又找這麼個大塊頭的保鏢來充當自己的男朋友?」

「我沒找他,是他自動送上門來的,且,」請注意她的口型,「他不是我的男朋友,我們什麼關系都沒有!」

溫又笑湊到一旁補充說明,「雇主和私人助理的關系。」

誰說的?誰說他們之間又有關系了?季孫迤邐捂著疼痛的腦仁嘟囔著,「我可沒答應接受你的保護。」

「你需要保護。」

「我可以自己保護自己。」

「保護到差點被車撞?」

「你在我身邊,我還不是一樣閉合性顱腦損傷。」

「最輕的腦震蕩,」又拿學術詞語嚇人,「要是我不在,你就是真正的顱腦損傷了。」

「反正我不需要你的保護。」

「那我調其他人來。」

「我誰也不要!」

「就要我吧!」

「你講不講理啊,溫又笑?」

「你還是一樣頑固不化啊,季孫迤邐!」

他們倆吵得不亦樂乎,奚日再听得好似自己的顱腦遭受重創。插在他們倆中間,他咧開嘴角笑嘻嘻地望著溫又笑,「保鏢先生,現在我想和我的女朋友兼女兒她媽好好溫存一下,您方便出去候著嗎?」

溫又笑陰晴不定的臉最終上下點了點,臨離開病房前還不忘叮囑,「我就守在門口哪里也不去,有需要叫我。」這話自始至終都是對病床上的那個頑固分子說的。

他去了,病房里只剩下這對好男好女,一對活寶戀人。

奚日再的手臂支撐著身體,他沖著迤邐努了努嘴,「嘿,老情人重逢,你似乎欠我一個解釋啊!」

翻著白眼,迤邐狀似虛弱地倒在床上,嘴里還念念有詞,「哦,我的頭好痛啊!」

奚日再雙臂抱懷,好整以暇地瞟了她一眼,一副看好戲的表情躍然于臉上。「是,你是該頭痛了。」

第2章(2)

溫又笑如他自己所說,並不曾走遠,守在病房門外。望著空蕩蕩的走廊,他有些無所適從。

奚日再再度出現在他的面前,與七年前不同,現在的他已經頂著季孫迤邐男朋友的頭餃。而他和迤邐,如七年前一般,還是什麼關系都沒有。

時間真的改變了什麼嗎?

為什麼他的心還是停留在從前?

時間真的改變了一切吧!

她已經是別人的女朋友,還是一個女兒的媽。

他兀自想著心思,一罐咖啡憑空落在他的懷里。他走神了——身為保全人員的大忌。如果掉進他懷里的不是咖啡,而是炸彈,他不僅失去性命,更失去身為保全人員的責任。

溫又笑望著咖啡掉下來的方向,赫然吃了一驚——今天是什麼日子?老朋友再相聚的吉日嗎?不僅見到了奚日再,還見到了另一張熟悉的臉。

「你是……」

他記得她。

當年奚日再拒絕迤邐愛情告白的時候,她就在奚日再的身邊,被奚日再緊緊牽住的那一個。

七年後,她以什麼身份出現在他的面前?

「我是……翁半晴,你還記得我,對嗎?」他的表情告訴她,他記得她——七年前,他們只是匆匆見過一面,一面而已,還是隔著奚日再和季孫迤邐兩道牆。

連她這樣不起眼的配角都記得一清二楚,他的心思很單純哦!

翁半晴主動坐到他身邊,啄起了咖啡,「你不好奇我為什麼會和奚大少一起來醫院嗎?」

不好奇?好奇到快死了吧!

「其實我是奚日再的……情人,」在溫又笑噴出咖啡的前一刻,翁半晴再補一顆炸彈炸飛他的心,「奚大少已經有迤儷這個女朋友了,所以我只好做他的情人嘍!好悲慘的人生。」

她會是悲慘的那一個嗎?七年前,奚日再對她的付出,他都看在眼底。七年後,她會來到這里,足以說明她和奚日再的感情是任何人都無法撼動的——包括季孫迤邐。

溫又笑面露掙扎,舌忝了舌忝唇,忽然覺得嘴巴很干很苦,苦到說不出話來。

翁半晴將他每一分表情都看在眼底,漫不經心地丟出一句,「這樣就快崩潰了?你太不禁操了,你要是知道迤儷這些年都是怎麼過的,你非瘋不可。」

OK!為了保證他不當場爆血管,今天的刺激就到這里。

翁半晴拿出筆寫了張記事帖丟到他懷里,「迤儷今晚要留院觀察,奚大少肯定是要留下來陪她的,我的出版公司還有公事。所以麻煩你去一下這個地址,接一人。」

「我得保護迤邐。」溫又笑認定這一點。

翁半晴有的是絕招對付這種和季孫迤邐一樣頑固不化的男人,「你可以不去接這個地址上的這個人,不過我想告訴你的是,如果這個人出了什麼事,迤邐會覺得比自己出事更想死。」

他猜到這個讓迤邐看得比命還重要的人是誰,收下那張記事帖,溫又笑起身開路。

活了三十一年,做了九年的保鏢,溫又笑還是第一次去保護一個小朋友。

車停在N大附小的門口,望著一個個背著書包又蹦又跳跑出來的小家伙,溫又笑不由自主地摘下了墨鏡。

有個綁了一根小尾巴的女生四下望了望,在看到他的車牌後沖他招了招手,「你是替爸爸來接我的溫叔叔?」她揚了揚口袋里的手機,「翁半晴有發短信給我,通知我今天來接我的人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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