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菜鳥 第56頁

在謝某人看來,沒想?現在想就好了。

「結婚OR分手——請你選擇其一。」

司空博弈扯著脖子上的領帶,盯著她那張白淨的臉,他竟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謝某人,這等大事你總要容我考慮考慮吧!用得著這麼快下結論,還非得搞得這麼極端嗎?」

「你是了解我的,我不會拿這種事玩你。」直視著他的雙眸,她的眸子同樣至清至淨,「我,什麼時候認真,你——該是最清楚的。」

就是因為太了解她的脾氣和她的認真,司空博弈才覺得憋悶。她絕對不會像那些愛耍小脾氣的女孩子一般,隨便耍耍小脾氣,過會兒自動痊愈。

她,在這類事情上,向來說到做到。說分手,連一點轉圜的余地都不會留給他。

嫌他的壓力還不夠大,她居然調出手機上的馬表開始倒計時︰「十、九、八、七……」

司空博弈感覺有顆炸彈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再有幾秒鐘的時間,他的人生就此爆炸。是死是活,全在他一念之間。

「四、三、二……」

「結婚!」

他的人生就此落錘,沒得變卦了。

登記、結婚,跟司空博弈想象中差不多——順暢而公式化。

直到民政局的辦事人員把兩個紅本本分別遞給他,他還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心里反復告訴自己︰我結婚了,我是謝某人的丈夫了,我的生命從此跟另一個女人聯系在了一起。可望望身邊笑得有點奸詐的某人,他還是有幾分不真實感。

無意識地瞟了一眼紅本本上兩個人合照的兩寸照片,他發現就連自己的笑容都有幾分公式化。又無意識地瞟了一眼照片下面的名字——

男方︰司空博弈;女方︰謝寵兒

等等!他的老婆什麼時候變成謝寵兒了?

司空博弈直覺大叫起來︰「喂,你……結婚證辦錯了。」

「哪里辦錯了?」民政局的工作人員不滿意地睇著他,「我干這行十幾年了,從來沒出過錯。」

「連女方的姓名都打錯了,還說沒辦錯?」死鴨子嘴硬!謝某人跟後面拉著,司空博弈仍一派忿忿。

那名工作人員也跟著扯開了嗓門︰「哪里錯了?哪里錯了?」他拿出存檔的底根,「身份證上明明白白寫著姓名︰謝寵兒——我怎麼可能搞錯?你這個人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

司空博弈不相信地拿過那張身份證復印件,姓名那欄的確是「謝寵兒」沒錯,他眼沒花,腦子也沒有打結。

那問題只出在一個地方——

他猛回頭瞪著那個自稱「謝某人」的他老婆,「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你都不知道啦?」她一個勁地傻笑傻笑,妄想蒙混過關。

「你明明叫謝寵兒,為什麼一直跟我說你叫‘謝某人’。」他就覺得這個名字有點奇怪,沒想到都結婚了,她也不曾告訴他她的真名,「為什麼隱瞞?」

自稱謝某人,真名謝寵兒的某人挑眉道︰「謝寵兒這個名字太難听了,我比較喜歡自己取的這個。」

謝某人比之謝寵兒可沒好听到哪兒去!

他糾結的眉頭仍是狠狠地盯著她,顯然沒有被她的這個理由所說服。

「等等!首富謝上智最寵愛的那個寶貝女兒叫什麼來著?」他怎麼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了?他只記得那位謝家小姐的名字很奇特,社交圈里的許多人暗地里都對其嘲笑不已,「好像叫謝……謝……謝寵兒?!」他的瞳孔迅速放大,無法置信地瞪著眼前已是他老婆的女人,「你跟首富謝上智的寶貝女兒同名?」

不對勁!絕對不對勁!

恰在此時,手機響了,司空博弈低頭看去,是陽朔打來的。

「喂!老頭子,上次我不是跟你說,我覺得在哪里見過那位謝某人謝編導嘛!我想起來了。」陽朔在手機里一個勁地大呼小叫,「是在那個什麼富豪謝老爺子的家宴上,他那位寶貝女兒,謝家唯一的小姐——謝寵兒——你那個謝某人跟謝寵兒長得一模一樣噯!她不會是謝老爺子遺失在外的私生女吧!你要不要問問她,萬一是的,你那兩百萬可沒白投。咱們總算攀上了謝老爺子那尊財神,而且還……」

嘟嘟嘟嘟嘟——

司空博弈關了手機,抬眼瞪視著那個想逃跑的謝、某、人!

「呵呵!」她一陣干笑。

她的笑容不對勁,若是平日里他說出這句話,她一定會很不以為然地拍他的肩膀,大聲說︰我怎麼會和那種只會吃干飯的白痴千金同名,真倒霉!

可是她沒有!這一刻她竟然沒有發揮她狂妄自大的本性,反倒笑得那麼心虛。

「說!謝某人,你跟那個謝寵兒到底有什麼關系?」

「我實在很想說什麼關系都沒有。」

可是她不能!他看上去好像很生氣的樣子,要是讓他知道她還在欺騙他,估計他非氣得當場腦溢血不可。她可不想剛結婚就克死老公當寡婦。

「司空博弈,你深呼吸,盡量放輕松一些,再听我說好嗎?」她完全是為了他的身體健康著想。

「你說吧!」他連連深呼吸了好幾大口。

「你確定你已經準備好了?」她再三確定。

「我確定,你說吧!」呼——

「你肯定你不會當場背過去?」萬一背過去她該打120還是110?這是她目前急需考慮的問題。

「我肯定,你可以說了吧!」呼、吸——呼、吸——

「要不,要不……要不我們還是改天得了空再說好了。」她轉身想跑,一只蠻力十足的大掌勒住了她的衣裳,連帶著是一聲如雷大吼︰「謝某人——」

好吧!她說了,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死的主語是他。

「我,謝某人。真名謝寵兒,首富謝上智最寶貝的,也是唯一的女兒。」

陳述完畢,請听眾發言。

司空博弈呆滯了約莫三分鐘,腦子里反反復復就轉著那麼一句話︰我違背了母親的意願娶了門不當戶不對的謝某人做老婆,可拿到結婚證的這一刻才發現,自己其實高攀了首富最寶貝的女兒謝寵兒謝大小姐?!

靠!他女乃女乃的!

「謝某人……不是!謝寵兒……不對,謝某人……也不是……」他連氣帶急,腦袋瓜子已經基本告停了,只得大喝一聲——

「女人,你欠我一個解釋!」

—全書完—

後記我的應聘經歷

每個大學畢業生都會有自己的實習階段,我的實習是安排好的,去學校當實習老師。對著一幫孩子,我發現自己實在沒有教書的天分。尤其在耐性這方面,簡直岌岌可危。而且學校的規矩太多,我不想前半輩子恨老師,後半輩子被人恨。

正好趕上「非典」,為了孩子們的安全著想,學校安排所有實習生回家待命。我快快樂樂回家敲鍵盤,卻看到了報紙上電視台的招聘啟示。

電視台,光听名字就是閃著光環的地方。自打創建起就從不對外招聘,只接收領導家子女。听一位在省衛視工作的親戚說電視台上班時間很隨意,薪水比公務員高多了,不定期發東西,發的啤酒喝不掉都用來洗頭。可見,這次公開招聘實在很搶眼。

老媽讓我去試試,我就遞了檔案。

接受報名的工作人員一看我出版了十幾部作品,立刻推著眼鏡像看怪獸一樣打量我。本來是報名當記者的,那人說我這條件當文案更合適,而且文案這職位比記者基本工資更高,我就糊里糊涂地報了文案——壓根不知道文案到底是干什麼的。

初試憑著出版過十幾本書的輝煌戰績直接晉級,然後是筆試,寫東西難不倒我,我天天都在寫,最後一關是面試。一排領導坐那兒問我,你知道文案這個工作是干什麼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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