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恩十億 第9頁

「不餓。」他淡然吐出兩字。

「阿勛……」季雨潔坐在他身旁,伸手握住他的大掌,輕聲問︰「有沒有什麼事我能幫忙的?」

她不知道他究竟遇到什麼困擾,雖然內心焦急擔憂,但她不想逼問,如果他願意對她訴說他會開口,他在她面前一直是開朗多話的。

如果,他真有什麼無法對她傾訴的秘密,她其實也能體諒,絕不會想打破砂鍋問到底。

宇勛張開眼,黯郁的黑眸望著她。今天他受到打擊太大,原想去PUB灌酒麻痹自己,只是開著車的他卻想著她,不自覺便來到這里。

將車開進車庫,下車後他卻有些遲疑,不確定以自己此刻低落的心情來找她是否合適。

他獨自站在院子里望著幽暗的天空發呆,完全沒感覺雨水打在臉上、身子的寒意,直到他走到前門,按下電鈴,看到她容顏的剎那,他內心頓時升起一絲溫度,摟抱著她的身體,他得到了無形的安慰與歸屬感。

她的噓寒問暖,讓他有種回家的感覺,仿佛他並非孤單的孤兒。

他到寧願自己是個孤兒,也比得知真正的身世還輕松釋然些。

他伸手輕撫她的粉頰,看著她微顰的柳眉、擔憂的神情,他多想向她傾訴內心的苦悶及難堪。

只是他一開始便隱瞞了自己的身份背景,現在更無法全盤道出一切了。

季雨潔抬眸緊緊凝視著他的眼眸,感覺到他內心的沉重,雙手溫柔地貼上他的臉龐,表達無聲的安慰。

宇勛握住她的皓腕,傾身吻住她的櫻唇,她大膽地探出舌尖,舌忝舐他有些冰涼的唇瓣。

于是他更急切地允吻她,與她的唇舌緊緊糾纏,大掌撫模她的頸間,將她緩緩壓貼在沙發上。

他的吻越來越火熱,他的手撫觸她的身體,令她心顫不已,他的手探入她衣內。

季雨潔身體輕顫著,忍不住囈語出聲。

他抬眸看著她,深濃的黑眸充滿,聲音嘶啞道︰「我想要你。」

今晚的他需要她的溫暖來填補內心的空虛與寒意,而他其實早渴望和她,只因為她的保守性格,讓他選擇壓抑忍耐。

「可以去樓上嗎?」她赧紅雙頰,聲音細微地說。

雖然她行為保守,但她願意把自己交給這個第一次真心喜歡的男人,她感覺他今晚異常的落寞情緒,希望能陪伴他,給他她所能給的溫情。

宇勛撐起身體,然後將她從沙發抱起,跨步上樓走往房間。

將她放在床上,他月兌上半濕的衣物,直接丟在地板上。

季雨潔看著他精壯的身材,驀地全身燥熱,紅了整張臉蛋。

他熱愛運動,夏天常去打球、游泳,冬天則喜歡滑雪。上健身房,他把自己曬成非常健康的深麥色,也鍛煉出一身性感漂亮的肌肉。隨著他的靠近,她心跳砰然,他溫熱的氣息再度落在她的唇上,他厚實的手著她的嬌軀,引起她全身顫栗。

她緊張期待著和他的第一次親密接觸,當她被褪去身上所有衣物,被他撩撥得炙熱難耐時,他突然離開她下了床。

她先是一怔,看見他套上防護措施的行為時,更是羞赧不已。

宇勛再度跨上床,傾身摟住她的嬌軀。

他的侵入令她疼痛地擰緊眉心,雙手掐著他的背部。

靶覺到她的緊張及不適,他緩住動作,抬眸看著她。

如果她還沒準備好,他也許不該在今晚要了她,他不希望因為自己一時的沖動而傷了她。

季雨潔張眸看著他略顯掙扎的眼神,她知道在最後關頭仍尊重她,不願她有一絲勉強。

她微揚粉唇,輕搖螓首,表示沒關系,甚至弓起身子,主動迎向他。

宇勛耐心地等候她的適應,他有力的臂膀抱住她柔軟的嬌軀,與她緊密結合。

他帶領初嘗的她感受的海潮。

他和她得到極大的歡愉滿足,他的心因為擁抱她而盈滿踏實。

疲憊地閉上眼,他釋放了沉痛一整日的陰郁情緒,放松心情緩緩入睡了。

季雨潔躺在他的臂彎,看著他的睡顏,伸手輕拭他汗濕的額頭。他有很沉重的心事瞞著她,她希望他醒來後願意對她訴說。

早晨,宇勛睜開眼,看見躺在他懷中的女人,回想起昨晚和她的溫存,以及更早之前得知身世的震撼。

他伸手緊摟住她。至少他還有她,在遭遇重大打擊時,她成了他的避難所,他心靈的依歸。

「阿勛,醒了嗎?我去準備早餐,你要吃什麼?」季雨潔其實已醒來,卻是等著他清醒才打算離開他的懷抱。

「稀飯。」他月兌口而出,想起第一次見面被她撿回家照顧,她煮的清淡卻溫暖的稀飯滋味,莫名感到懷念。

「好,那你要等一下。」她離開床,穿妥衣服轉身下樓。

看著她離去,他緩緩閉上眼,思緒飄到昨天上午——

宇勛跟堂哥一同相約前往賓州探望大伯母,因兩人住不同州,以往都會約在賓州費城機場踫面,再一起搭車前往大伯母的住處。

昨天,堂哥因故延了一班飛機,已到機場的他于是先自行前往。

大伯母因為有精神方面的疾病,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休養,好幾年前爺爺便安排將她送到這里,她與兩名看護一起居住,另有家庭醫生定期來看診。

宇勛抵達一棟寬敞的木屋別墅,走進種植了兩排楓樹及榆樹的庭院。夏天時,庭院載滿各種花草,綠意盎然,冬天除了結霜的枯樹,便是一片潔白純淨。

在看護的指引下,他前往主屋右側的溫室花房找大伯母。溫室花房不大,約三十坪的空間,卻是充滿春天的溫暖風情。

宇勛徑自推開玻璃門入內,洋桔梗、三色堇、美女櫻、蝴蝶蘭正生氣盎然地綻放,淡淡的優雅清香盈繞四周,大理石砌成的水池傳來輕細的涓涓水流。

水池旁不遠處的休閑藤椅上,他看到大伯母正閉眼小憩。

他無意叫醒她,只緩緩上前幾步。

大伯母是台灣知名財團的千金,年輕時非常美艷高貴,即使現在將近五十歲了,依然風韻猶存、天生麗質。

她雖然有憂郁癥及精神耗弱,但大多時候狀況都很穩定,宇勛認為她早該可以回台灣跟家人生活,不需要一個人獨自被隔離在這里。

在家族的親戚當中,大伯母從小一直對他很好,其實她個性有些冷傲,不會主動親近其他親戚的孩子,但每當他和至斌一起玩耍時,她便會主動走向他們,當沒有其他大人在場時,她甚至會抱抱他、親親他的臉頰。

即使是他的母親也不曾對他如此親昵過,因此他自幼就對大伯母有說不上來的感情,來美國念書後,每當至斌要來探望他母親,他也會提議一同前來。

「不要……」

突然輕微的囈語聲響起,讓宇勛看向藤椅上的大伯母。

「拜托,不要……」姜俐岑柳眉微顰,有些痛苦地輕喚。

心想她是作惡夢了,他不知該不該叫醒她。

「不要搶走我的孩子,拜托……」仰躺在藤椅上的她神情痛苦,一雙柳眉擰得更緊,雙肩甚至微微發顫。

宇勛跨步上前,微傾身,伸手想叫醒被噩夢追趕的她。

「我什麼都不要,把阿勛還給我……」她痛苦掙扎著,眼角滴下淚滴。

他才伸出的手,突地頓住。

為什麼大伯母在夢中喊他的名字?

「阿勛,我的孩子……還給我!把他還給我!」驀地緊閉著眼的姜俐岑情緒激動,不斷哀求吶喊著,眼角淌下一顆顆的淚珠,聲音更是哽咽顫抖。

宇勛內心猛地一顫,瞪大黑眸,怔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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