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不敗西方菜 第27頁

又是西方樂團訓練時間,小桃早早來到琴房,收拾著這里的擺設。老柴也跟著幫忙,奕從容還特意請了學院的調律師來調音。原本大家都在等著上官下官,想好好排練新曲目。沒想到等來的竟是莫白,竟是他要求西方樂團立刻解散的消息。

從容覺得事有蹊蹺,她想弄個明白︰「莫白老師,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你突然改變決定,我們既然是西方樂團的成員,我想我們有資格弄個清楚。」

莫白到底是以老師的身份出現在這里,既然作了決定他就把話說個清楚︰「上官下官這段時間上課極不認真,對管弦樂隊的訓練也很松懈。我當初答應給西方樂團一個月的時間是因為上官下官在我面前一再保證,他會處理好學習、管弦樂隊訓練和這里的練習,這三者間的關系。但是現如今他先違反了跟我之間的約定,我只好出面中斷西方樂團。」

什麼叫連坐?這就是教師身份所賦予給莫白的權力。

小桃壓根不買他的賬︰「你對下官有意見就牽連到西方樂團,你算什麼老師!我……」

她大有揍他的意思,幸虧老柴出手迅速,成功地阻止了一宗學生揍老師的校園暴力事件。要是莫白真被揍了,不僅西方樂團再也保不住,恐怕連小桃的學籍都會連著消失。

「小桃!小桃,你不是淑女嘛!淑女是不會在這時候揍老師的,冷靜!你可千萬要冷靜!為了你自己,為了整個西方樂團,你就再裝一回淑女吧!」

「去你的!對這種人,老娘才不屑于裝淑女呢!」對方都不是紳士了裝淑女有個屁用啊!小桃怒火中燒,粗口滿天飛,「你想要西方樂團存在就存在,你想解散它就解散它,你以為你是誰?你不就比我們長幾屆嗎?憑什麼在這里指手畫腳的,老娘我還就不樂意听你指揮了,有本事你開除我啊!」

「小桃——」從容一馬當先擋在小桃和莫白之間,她不希望西方樂團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解散,他們努力了這麼久,就差一步了,沒道理因為莫白對下官的某些看法就徹底被抹殺。

「莫白老師,你也是熱愛音樂的人,你也是從我們這麼大走過來的︰听說,音樂學院里第一支由學生組成的樂團就是你和孟洄雪等人一手創辦起來的。相信你也知道創辦樂團的苦與樂,我們撐到今天不容易,請你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以從容的個性能將話說得如此婉約實在不易,老柴和小桃看在眼里,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只可惜這一次莫白是鐵下心腸要給下官一個下馬威,堅決解散西方樂團︰「你們要想繼續保留西方樂團也可以,但不能佔用學院的琴房,也不能在音樂廳里演出。學院不會承認西方樂團,它只是你們四個人合在一起的私人樂團,這就是我的決定,不會再變了。」

「西方樂團不會解散!」

非常有質感的聲音是從門外傳來的,下官背著他的老婆站在莫白跟前。兩個男人對視著,沒有火熱的戰爭氣氛,彼此間暗地里扭著一股勁。

「你對我有什麼看法盡可以沖著我來,你可以在我的學籍上記過,你可以說我考試不及格,你可以說我出勤率不夠,你可以侮辱我的演奏技巧。但,西方樂團不會解散,更不會因為我而解散。」

也許他們演奏得的確很菜,但他們四個人在這段時間做出了最大的努力。西方樂團已經不僅是一個樂團,更是四個人彼此依靠的地點,他上官下官絕對不會親手毀了它。

然而,莫白真的還會再給他一次機會嗎?

不會啦!再也不會啦!

沖著莫白,下官捏緊的拳頭漸漸松開,低下頭,他對他做了最大的讓步︰「不要解散西方樂團,我——求——你!」

他求他!上官下官求莫白放過西方樂團!向來散漫又自傲的下官竟然會為了保全西方樂團向莫白低頭求饒。

小桃、老柴和從容霎時間紅了眼眶,成長有時候意味著讓步,為了西方樂團為了大家,下官逼著自己長大。

都到了這一步,莫白還能說些什麼。冷著臉,他一聲不吭地向門外走去,臨了還幫他們關上門,給他們一個自由練習的空間。

西方樂團勝了,下官卻敗給了莫白——只是,他真的贏了嗎?

踏出琴房,莫白猛地抬頭竟看到了不該在這里出現的她——

「你……你怎麼會在這里?」

「來看看你是怎麼整治下官的。」孟洄雪的聲音冷得像雪,沒有溫度,卻很美。

「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以前那個為了給自己一手創辦的樂團找到演出地點、訓練場所的那個莫白哪里去了?那個只要是熱愛音樂的人,哪怕演奏得再差也歡迎加入樂團的團長哪里去了?那個為了能讓學生樂團獲得學院的認可而親自闖進院長辦公室的莫白在哪兒?就因為你當了老師,就因為你不再是可以任意妄為的學生所以你就拼命壓榨他們?你利用你的身份,你的權力都做了些什麼?」

餅往那些美麗的音樂都不見了,被莫白親手毀滅了。

「你以為自己夠懂音樂,你以為自己是莫老師、莫指揮就很了不起是嗎?」洄雪站在他的身旁,眼楮卻凝對著琴房里的四個人,「他們比你更懂音樂,他們比你更偉大。」

擦身而過,她不會永遠停在原地等待著他追上她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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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上官下官照例參加學院管弦樂隊的訓練,照樣抽空去西方樂團練琴,他和毛桃、柴可夫親親熱熱地合奏,見到奕從容,他也有禮有節地打著招呼。所不同的是,能避免和從容說活,他絕對不開口。更多的時候,他只是遠遠地站著,看左岸接從容下課、上學。

從容也變了,對西方樂團的訓練,她顯得不那麼積極。更多時候,她穿梭于學院和邀舞酒吧之間,還常常和左岸在一起擺弄電子合成器。而她的國王——鋼琴被安靜地擺在一邊,她有了新寵。

這樣也好,很少見面,至少她跟下官連吵架的機會都很難踫到。只是這種平衡沒能保持太久,在某個管弦樂隊訓練的下午,當音樂學院院長沖進音樂廳的時候,最後的平衡被打破了。

「上官下官!上官下官呢?」

只見院長滿頭大汗,面帶焦急之色,莫白察覺來者不善,趕緊迎了上去︰「院長,你找上官下官啊?」

「他在哪兒?」院長推開莫白,一心只想找到那個冤家——追債也就追到這分上了吧!

在這種時候,莫白要是聰明一點,就該趕緊將上官下官給供出去,偏偏他還傻不啦嘰地擋在院長面前︰「院長!院長,你有什麼事跟我說也是一樣。」

「不一樣,怎麼會一樣呢?我就是要找上官下官把話說說清楚。」院長橫著臉四處尋找著下官的蹤跡,猛回頭他依稀看到一只黑色的腦袋。

好吵哦!下官正睡在興頭上,嘈雜的聲音讓他恨不得將圍在周遭的蒼蠅全都趕出去。

「誰啊?吵死了!」簡直比管弦樂隊所有正在訓練的樂器聲加在一起還吵。

這小子,訓練時候睡覺還敢說院長吵死了?莫白拿著指揮棒就敲在他的頭上︰「你怎麼跟院長說話的?」

下官揉著疼痛的腦袋正要跟莫白對干到底,這一抬頭正巧瞥見院長大人慈眉善目的表情。

「院……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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