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寶太子 第5頁

「內褲能放財物?!」路祈腦袋一時轉不過來。

他吃驚的模樣讓藕蟀吟一時愣住,以為自己說錯什麼,想了想她再補上一句,「內庫除了存放財物,也有存放其他物品。」

路祈滿臉疑惑,「內褲不是穿在身上嗎?要怎麼放財物?」他想不通要怎麼把財物放到內褲里。

「內庫要怎麼穿在身上?」這下輪到她滿臉困惑了。

察覺兩人說的可能不是同樣的東西,他開口問︰「你說的內褲是什麼?」

「就是內庫房呀。」

「內庫房?」原來此內庫非彼內褲,路祈終于听懂,想起方才跟她雞同鴨講,不禁大笑起來。他笑個不停,笑到眼角都泛出淚光,接著因為笑得太激烈,導致病弱的身子喘咳不止。

藕蟀吟趕緊爬起來輕輕拍撫他的背,幫他順氣。「宣祺哥哥,你沒事吧?」

「咳、咳……沒、沒事。」喘咳好一陣,他勉強的出聲,但思及剛才的烏龍,忍不住又咧嘴想笑。

藕蟀吟一臉不解。他到底在笑什麼?她剛才說了什麼好笑的事嗎?

不過看著他開懷大笑,她也忍不住彎唇而笑,宣祺哥哥心情好,身子就好得快,身子好得快,就表示能活得更久,意味著她能從皇後那里領到更多的金元寶,呵呵呵,想到那些黃澄澄閃閃發亮的金元寶,她笑眯了眼。

第2章(2)

棒幾日,路祈已能獨自走上幾十步而不喘,但他不滿意,他決定再過幾天等身體再好一點,就開始練習太極拳,把這弱雞身體練得強健一點。

以前靠著每天打太極拳和健身,讓他的身體壯得像頭牛,很少感冒,男人該有的胸肌、月復肌包是一塊不少。開演唱會時,他體力好到可以在舞台上連續又唱又跳三個小時都不覺得累。

因此他實在很受不了這個虛弱的身子,走一步喘三步,連走個路,腳都沉重得好像綁了幾個鉛球,現在走不到二十步,他的腿就已經有些沒力了。

「到了,這間就是宣祺哥哥的書房。」藕蟀吟扶著他來到一間房間前。

「我自己進去,你不用陪我了。」回頭吩咐了聲,路祈伸手推開眼前的雕花木門。

他走進去後,發現里面很寬敞,但不像他先前所想的很多藏書,只見到在靠南邊的位置放了張由紫檀木制成的大書桌,桌上有一排筆架,吊滿各種毛筆,筆架旁有個十分精致的硯台,旁邊放著一截墨條,桌旁還有一個插了幾卷畫軸的畫筒。而東邊的位置擺了一組雕工精致的桌椅。

打量一圈後,他咦了聲喃喃自語,「既然叫書房,怎麼都沒有書?」他很意外沒在這里看到任何一本書。

「在那面玉屏風後有間藏書室,旁邊還有一間房,書看累了可以去那休憩。」藕蟀吟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路祈回頭,「嵐吟,我不是叫你不用陪著了。」

「宣祺哥哥身子還未完全復原,嵐吟不放心。我只在一旁看書,不會吵到你的。」藕蟀吟看向他,舉起手里一本藍色封面的書說。

听出她語氣里的關心,路祈不再堅持,他緩慢的朝那面玉屏風走去,只見玉屏風上雕刻出數十只展翅飛翔的白鶴,而在翻騰的雲海以及用金箔瓖刻而成的金色霞輝烘托下,那些白鶴看起來栩栩如生,仿佛要從屏風里飛出來似的。

路祈贊嘆的觀看,一會兒才走向後方的藏書室,瀏覽一眼後,他再走到旁邊那間房看了下,那是一間布置得很典雅的寢房,有雕刻精美的床塌、茶幾、桌椅和衣架與櫃子。大致看了一遍,他回到紫檀木桌前坐下。

隨手從書筒里抽出幾幅畫來看,都是些山水花鳥畫,筆法很細膩,但不知是這個時代沒有明亮鮮艷的顏料可以作畫,還是個人喜好的緣故,用色都偏暗沉,即使在畫盛開的牡丹,整張圖畫仍顯灰暗。

他將畫放回書筒,拉開桌子的抽屜,隨手翻看著,里面放了些絹紙和紙鎮之類的小物品,看完要關上抽屜時,突然發覺抽屜的深度與桌子似乎不成比例,他眉梢微挑,他過去在自己家里的桌子就設置了這樣的機關,想不到這太子也這麼做。

他嘴角勾起笑容,拉開抽屜,把手伸進深處,手心向上,朝上方模索了下,不意外的發現一個隱密的小空間,並找到一個長方形的錦盒。

發現秘密般的興奮,令路祈一時忘記藕蟀吟也在書房里,他迫不及待的打開錦盒,里面裝的不是什麼貴重的寶物,而是一張張放置整齊的紙條。

他疑惑的取出,那厚厚一疊的紙條至少有數十張之多,上頭娟秀的字體,用楷書寫著——

字君相思意,盼君多憐惜,妾心如明月,望君夜相會。

思君不見君,問君何時來,屋前花已開,盼君來共賞。

聞君明遠行,望君多珍重,今宵花月下,為君務薄酒。

昨夜特烹茶,翹首待君來,獨守一整夜,燭淚滴到明。

妾心只有君,情堅似海深,日日只思君,盼君莫懷疑。

今夜瓊花開,邀君共采擷,望君如期來,與君共纏綿。

今宵備佳釀,與君共嘗之,盼君來相會,解妾相思意。

每一張紙條的筆跡都相同,內容大部分是在傾訴思念、訴說情意或是邀約。

路祈很好奇,寫這些字條的人究竟是誰?

從這些字條來看,兩人常常夜深人靜的時候幽會,從太子把這些紙條小心翼翼的用錦盒收藏起來的行為,可以看出他很重視這個寫紙條的女人,否則不會在收到這些紙條後,還小心保管著。

再從他們約會地點似乎選在宮內這點可以推測出,對方也在皇宮里……難道是哪個宮女嗎?

但若是宮女,他們也不必偷偷模模只能在深夜相見,以他太子的身份何不直接收了對方,就算不能當太子妃,至少也能當妾室吧?

除非……對方的身份不允許他這麼做?可他是太子,整座皇宮里有誰他不能動?

路祈眯眸專注的思忖這女人究竟是誰,他隱約覺得這人很重要,必須找出來。

藕蟀吟坐在旁邊,垂首看著手里的書,偶爾抬首瞥他一眼,這次見他突然托著下顎發呆,覺得奇怪的走過去,瞟見他桌上擺了許多紙條。

不經意的投去一眼,她微露訝色,又多看了幾張後,她低頭沉思,接著替他將那些紙條小心收妥放回錦盒里,開口說︰「宣祺哥哥,倘若可以,嵐吟勸你將這些紙條全部燒掉比較好。」

她清脆的嗓音喚回他的思緒,「你看了這些字條?!」

「看了幾張。」她點頭承認。

「那你看得出來是誰寫的嗎?」他月兌口說。

她輕搖蚌首,「嵐吟看不出,嵐吟只知道若這些紙條被人發現也許不太好。」

從她的話里听出這些字條恐怕會惹來大麻煩,路祈想了下點點頭,「好,把這些字條燒了吧。」剛才他猜到寫下這些紙條的人可能的身份,若他猜測無誤,那真會是大麻煩,他不禁暗自打了個寒顫。

他真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樣,不過看他這小妻子臉上有些凝重的表情,似乎她想的也跟他一樣,這就不太妙了。

他毫不遲疑的從旁邊拿來洗手筆用的陶缽,將那些字條丟下去,藕蟀吟配合的拿起火折子點火,不久,便將那些字條燒成灰燼。

但路祈其實不動聲色的偷偷藏了一張在衣袖里,他還沒死心,想找出寫的人,留下一張,也許以後有機會可以借著上面的字跡找到人。

在等火熄滅時,他突然覺得有點荒謬,他的妻子竟然在協助丈夫洇滅與人私通的證據,忍不住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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