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枕難眠 第24頁

「我姓唐,單名義,禮義廉恥的義。你們呢?」

「我啊!我叫寇子,他是霸王,我們是孀孀的哥哥。」

「唐禮跟你有什麼關系?」霸王突然間。

「他是我大哥。咦?你們認識他?」

嘿嘿!「熟得不能再熟了。」

「唐義,」寇子識時務的扭轉了唐義的注意力。「唉!真感謝你救了孀孀,你怎麼連孀孀叫什麼名字都不曉得,難道你大哥授告訴過你嗎?」

「我們很久沒見面了,我是個醫生,半年前,在淡水河上把孀孀撈起,因而救了她。咦?原來唐禮也認識孀孀?」

「是啊!」寇子嘲諷的笑笑,似乎不願再談的轉移話題。「你說孀孀的智能只剩下十歲,那我們要注意什麼?」

「也不用……」唐義尚未說完,頸部一痛,立即失去了意識。

寇子順勢單手抬起他往前走。

「你們把他怎麼了?」孀孀的語氣中有著強自鎮靜的驚慌。

「睡一覺而已,」霸王不帶感情的解釋。「還有,回去先洗個澡,你身上臭死了。」

她立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貓,開始胡亂的跳腳。「我不洗,才三天而且,我還很干淨。」

時光仿佛在瞬間倒退了八年,從她的眼里,他發現了當年的她。「你這個髒鬼,你是不是女生啊?」

「哼!」她轉頭撇嘴,不打算再理他。

霸王的嘴角不由得扯開一抹微笑,孀孀十歲又如何?她是一歲、十歲、五十歲、八十歲,對他而言,都只有一個不變的事實——她永遠是他的!她永遠是他的孀孀。

寇子將吃驚微張的嘴硬生生的合攏,靜默的跟在他們身邊走著,他從來不曾如此的誠心感謝上天讓孀孀不死,因為,此刻的霸王,終于又活過來了!

唐義听見一連串熟悉的高分貝尖叫聲,終于緩緩的醒來。

環顧四周,這是個陌生的環境,他怎麼了?

耳邊又傳來孀孀憤怒的叫聲,他猛然跳起,循聲在隔壁房看見正大刺刺的坐在床沿,優閑晃著腳的寇子。

「你偷襲我!」唐義恨恨的指控道。

寇子無所謂的聳聳肩。「看起來是如此。」

悶聲的尖叫又傳來,是從這房里的另一扇門內傳出的。

「天啊!你們對孀孀怎麼了?」

寇子還來不及回答,孀孀已經包裹著浴巾濕漉漉的沖出來,看見唐義,立即直奔入他的懷里。「他們!他們強迫我洗澡!」她氣急敗壞的指控。

接下來是好不到哪里去的霸王拿著另一條浴巾走出來,他身上濕透的衣服正顯示他跟孀孀曾有過一番激戰。

對一個已經有著成熟酮體的女人,用像對孩子般似的手法幫她洗澡!這是令他會從骨子里生出懼意的霸王嗎?瞧他此刻一身狼狽,但他一點也不在意,只有在望見孀孀躲入他的懷里時,他才捕捉到霸王眼中一閃而逝,被他刻意隱藏的妒意。

為什麼?他不是孀孀的兄長嗎?

「過來!」霸王柔聲的命令著。

「干什麼?」孀孀凶悍的回嘴。

「擦頭發。」

唐義正要告訴霸王這樣是行不通的,因為,孀孀最痛恨別人指使她了。

但他懷中的人兒忽然一動,他不解的低下頭,看見孀孀警戒的張大眼,眸中有著如小鹿般似的好奇及冒險。

她與霸王先是怒目相視,之後,似乎又是一陣欲言又止,接著,她像是在內心掙扎了一會兒,在唐義露出驚訝的表情中,她的雙腿竟扭捏的開始移動,那模樣是心不甘、情不願,但毫無疑問的,她正朝霸王走去。

心底的震撼尚不足以形容唐義此時的感覺,望著霸王將浴巾輕技在孀孀的頭上,他危險銳利的雙眼不再,取代的則是一抹溫柔。

在眼前這對兄妹的身上,唐義看見的是濃郁到化不開的愛。

「小孀孀,肚子餓了嗎?」寇子察覺到這是兩人親密的時刻,地站起身,理理褲子問道。

「餓死了。」

「那好,我去叫一桌菜來慶祝,順便壓壓驚。」

「壓驚?」唐文不解的問。

「當然,」寇子搭上他的肩,把唐義帶離了房間。「剛看見孀孀時,差點把我嚇死。」

「為什麼?你不是應該高興嗎?」

寇子怎麼會不打自招的說當初自己在海里丟了孀孀,乍見她,他還以為她回來向他討命了呢!「哎呀!你懂什麼?話听听就算了,干嘛問得這麼仔細?喂!我有沒有告訴你,你比你那個混蛋兄弟看起來順眼多了?」

「混蛋兄弟?」

「啊拉!」寇子覺到自己說溜了嘴。「你看!我這嘴巴就是天生不臭,注定的壞嘴,我是說你比唐禮看起來好多了。」

「是嗎?我老哥可是我崇拜的偶像哩!」

「偶像?」寇子怪叫起來。「嘔吐的對象吧?啊!不是,我是說他看起來不像餿水桶啦!他是貨真價實的水缸……啊!不是、不是,我不是說他身材像水缸啦!他的腎又沒問題,怎麼可能會全身浮腫?有問題的是他的腦袋,啊?我又說錯了,我是……」

「算了,」唐義莫可奈何的制止他。「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解釋下去了?」

「為什麼?」他說的快樂得不得了。

「因為,我怕你再說下去,唐禮的全身上下會被你批評得體無完膚。」他哥可是他的偶像耶?

「你的意思是說他爛透了?」

「我可沒說,嘿!你又拐彎抹角的罵他了。」

兩人斗嘴的聲音漸漸離去,房內安靜下來。

孀孀安靜的站在霸王跟前自問,為什麼她不害怕?她應該要害怕的,可是,她不但沒阻止唐義的離開,反倒對眼前這初次見面的男人充滿了親近與好奇。

「我們以前真的認識嗎?」第一次她主動的想知道自己與他曾共有的過去。

霸王溫和的抿抿嘴。「熟得不能再熟了。」

「是嗎?可是,我什麼都記不起來。」她好哀怨幄!

她偷眼瞧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使霸王忍不住失笑。「那就算了。」

孀孀一怔。「啊?你不在乎?」

「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有什麼關系?」

霸王隨口似的回答使孀孀忽然紅了眼眶,上前緊緊的抱緊他。「你對我真好,以前除了唐義,其他的人全都嫌我淘氣,他們都催我快點想起來,好趕我走。」

溫暖的身體緊貼著他,浴巾的遮掩由于她的激動,已使她成為半果,一股生命的脈動在他懷中正滾滾的滑動,看到除了胸口那兩個已淡化的疤痕外,她幾乎完好無損啊!

他的雙手止不住顫抖,輕輕的回摟住她。

由于一直沒找到她,因此,他始終不願意相信她已死,靠著這個信念,才能支持著他活到現在。這半年來,他從來不曾停止自虐,以求解月兌,如今,一個活生生的她就站在他的眼前,他怎麼會在意她變得怎樣呢?

「放心吧!這里永遠是你的家,誰也不能趕你走。」他給她保證。

「哥兒,你還好吧?我听到你的心跳得好快幄!」

扮兒!扮兒!他以為這輩子再也听不到這種依賴似的叫喚了,突然,他覺得喉頭一陣硬咽,急忙壓抑住紛擾的情緒。「瞧!」他輕笑著哄她道︰「你,不是記起來了嗎?以前你總是叫我哥兒。」

是嗎?她記起來了嗎?還是,她听見寇子也這般叫他?

不過,此時,她並不在意他的鼓舞,因為,她發現那笑容軟化了他嚴厲的五官,使他變得帥得無人能比,所以,反而皺起了眉頭瞪著他。「哥兒有女朋友嗎?」

「為什麼問?」

她的佔有欲立刻顯現出來。「我不要你有女朋友,我自己要當你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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