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春天 第24頁

又像,我考試只低空掠過,父母卻要求得保持在前三名;你工作但求三餐溫飽,你的老婆卻想天天穿貂皮大衣、戴美鑽。

在這個生態的環節中,又是誰寡廉鮮恥呢?

這年頭,升學有壓力,工作有壓力,生活有壓力。

但是老師也有老師的壓力,沒做事的人也有經濟上的壓力呀,而給你壓力的老板亦有公司業績上的壓力,就連最天真無邪的小朋友,還不是免不了有來自父母的壓力。

身處這麼一個壓力鍋的社會,人人隨時都有可能爆炸,為了不讓拆彈小組疲于奔命,「嚴以律己」的觀念似乎該做修正了,況且台灣的拆彈小組的裝備可沒人家國外那麼先進,搞不好還會平白陪上幾條命咧。

這不是要人去為非作歹,打家劫舍(正常人在做這種事時,腎上腺激素會大量分泌,所以應該會更緊張,更有壓力^_^),只是偶爾我們應該拋開所有壓力,放自己一個假,讓身和心好好地輕松一下。

例如偶爾去看場電影,偶爾躺在沙灘上曬太陽(記得要擦防曬油喔,否則變黑炭事小,得皮膚癌事大——瞧!怎麼說著說著,壓力又來了?「壓力」果然無所不在),偶爾換條路線上班吧,偶爾……最重要的是偶爾降低自己的標準,做一個不那麼要求完美的人,只要偶爾。

所以你說什麼是寡廉鮮恥?啊?

只要不犯法,不違法,它的標準在哪里呢?

認為你該放輕松的小娟

P.S.對了,記不記得我上次跟你提過的,我想努力去爭取一樣很想要的東西,我好像失敗了耶……

冀祺是被晴空中的早起太陽的鋒芒刺醒的。

茫茫睜開眼的那一剎那,他有點忘了自己是在何處,只感到全身腰酸背痛,直到麻掉的四肢逐漸竄著萬蚊爬啃的搔痛。

是啦。

昨天他在戲院附近苦尋不到季銀芽的芳蹤,便趕緊沖到她家找她,可是她還沒回來,結果他坐在門前等了一整晚,糊里糊涂中就這麼睡著了。

想到季銀芽,就想到那個吻。

雖說他也沒有所謂的處女情結,但一思及他是那深幽蜜汁的初訪者,便掩不住欣喜若狂,男性的虛榮心也跟著飽脹。

只是……轉眸盯著緊鎖的大門,他忍不住擔憂她徹夜未歸是去了哪兒?

從遠方駛近的吉普車告訴了他答案,那群螞蟻雄兵正逐步鑽噬他的肝腸。

「你怎麼……坐在這兒?」季銀芽百感交集地下了車,明燦的雙眼因昨日那場泄洪而紅腫,如花雅致的五官因他的存在而薰出了緋霓。

她才想要回來翻他的電話號碼呢,如今他就在咫尺處……天啊,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哩,一會兒真相就要大白,她好怕听到不想听的喔!

「是呀,我剛剛也在問我自己。」冀祺冷嘲熱諷地挺直身。她憔悴的模樣令他心焦,她愁慮的語氣卻令他心痛。

她一定是不希望看到他,尤其他當場捉到她不忠的把柄。

他移動悒郁的目光,瞪著從駕駛座下來的頭號假想敵。

「哦?有問出什麼嗎?」季博陽視若無睹,反而揚著皮皮的笑靨,示好地將一手搭上他的肩膀。

「哼!」道不同不相為謀,冀祺拒絕與他哥倆好,肩胛骨猛地向後滑動一圈,便把對方的腕膊甩月兌。

「你不會是……’」季銀芽訝然他和昨天同樣的衣褲裝束,還有他那蓬頭垢面,及疲憊瞳仁布著沒睡好的血絲。

數只袋鼠亂蹦的小小心房,陡然洋溢了溫馨、喜悅和生機。

莫非他從戲院出來後,就一直在這兒等她到現在?

這是他在乎她的最佳證據對吧?所以他不是「那個」對吧?

「也許下次我該帶個睡袋。」冀祺冷言奚落。他在這邊苦守寒窖,她竟摟著小白臉逍遙快活去,這簡直太諷刺了!

「也許你下次就不必這麼辛苦嘍。」陰柔的俊顏咧著爽朗奕奕,季博陽話中有話,好心緩和冀祺的怨懣。

其言外之意是指他娶了季家大姐之後,便不需要再如此站崗了。然而那些話落入冀祺的耳里,卻道人家是在警告他︰人都是我的了,你還來湊啥熱鬧?

「難不成你們倆……」他悻悻然地盯著季博陽,又調回季銀芽,紊亂的思潮顯然已經弄不清楚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

昨日她听說他是同性戀時,不還哭喪著臉嗎?怎地才當天,她就迫不及待去找舊情人投懷送抱?

「嘿嘿。」看到人家氣得快要炸的暴龍相,季博陽的劣根性忽爾大量繁殖。

他奸笑地拿出鑰匙去開門。「有話進來再說吧。」

冀祺立刻被他的蓄意挑釁激出炎炎妒火,一口氣險些喘不上去。

「是嘛。」季銀芽不察現場的暗潮洶涌,雷電交加,還靦腆地附議。她有好多好多話,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問個明白。「進來喝杯茶再說。」

士可殺不可辱,事情到了這般田地也沒啥好談的,他倆一搭一唱的邀請,只是徒增冀祺的憤怒罷了。

「可惡!」他齜牙咧嘴地朝季博陽揮出一拳。

不過他發麻的肢體尚未完全解套,故手腳上仍有些不靈活,季博陽俊拔的頎軀僅稍微微一偏,便輕易閃過攻擊,行動間,他當然禮尚往來地回了一掌,迨季銀芽察覺時,迅捷的戰役已告終止。

「唔……」冀祺吃了悶虧,捧著中擊的月復部悶哼。

「承讓啦。」季博陽則甩甩發痛的右手骨。那一拳算是教訓姐夫害老姐灑淚,他可是用盡全力哩。

「博陽!」季銀芽慢兩拍地斥責弟弟。這兩個大男人到底哪里有毛病,怎麼一踫面就是動手動腳?

她心疼地攙著意中人的臂膀。「你有沒有怎樣?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別踫我!」沉痛的低吼打從齒關里迸裂,冀祺謝絕她的關懷。

好個包藏禍心的蛇蠍美人,既然對他無意,她何苦再偽裝成那該死迷人的楚楚可憐貌來折磨他呢?像這樣把他玩弄在股掌間那麼有趣嗎?

「祺……」方才那般不顧廉恥地親近他,已耗竭了季銀芽不少勇氣,如今她再也壯不起膽來消受他的拒人千里,只能受傷地捂著就要哭出聲的菱唇。

「你……這不識好歹的家伙!」季博陽見不得姐姐受委屈,舉起拳就要再攻過去。

「不!」季銀芽連忙沖過去,以自己縴細柔弱的身體護住冀祺,粼粼的秋波乞求地瞅著弟弟。「博陽……不要……」

「芽兒……」為什麼?她為什麼會有此舉?冀祺詫異而納悶,他真的越來越不了解她了。

「還懷疑?她這樣做還不夠明顯嗎?」大鈍女遇大笨牛,這兩人還真是絕配!季博陽瞟著他準姐夫暗示。

「但是……你們不是……」冀祺不解這會兒情敵何以倒戈?

「我們是呀。」季銀芽以為他指的是她和博陽的血緣關系,她愣愣地點頭,由始至終是在此出鬧劇中最無辜的角色。

「沒錯。」季博陽等不及看姐夫吃驚的蠢相。他長臂一伸,便將她勾進胳肢窩里,並漾開孩童也似的純真笑容,然後壞壞地公布謎底︰「我們是親、姐、弟。」

「什麼?!」喀地一聲,冀棋方正的下顎當場墜地。

小杜,又是我︰

在這講究男女平等的年代中,女人越來越接受新知,越來越有自我的思想,也越來越有社會地位,男人只要一個怠惰,便會讓女人迎頭趕上。

迎頭趕上的不單單是薪資和職位,超人拍完拍女超人,藍波打完仗後有女藍波繼續,美國國會有女參議員,英國曾有位女首相,不過咱們中國最先進,早在一千三百七多年前就出現了個武則天,說不定台灣這趟連宋扁完之後,又會再來個女總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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