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刁狹侶 第5頁

沒有衣服穿,沒有醫療設備,她又髒又疲憊又餓又不舒服,她想洗個澡,她想吃大餐,她想躺在柔軟的床里睡個好覺,她想……床!

「老天……」她難以置信地喳呼。「你居然還讓我睡在泥土上?」

他把她當什麼?先前是草坪就夠她惱了,如今竟……「對不起,大小姐!」他揮去一頭冷汗,擺手要她稍安毋躁。「本飯店的床位均已客滿,麻煩您下次盡早訂房。」

荒郊野外的,她總不能要求他提供一床席夢絲吧?

「你敢挖苦我?」另一枚核子彈準備上膛。

「有嗎?」水昊惶恐,他的皮可沒那麼癢,忙不迭地裝傻效法政要名流的絕技--一概不認賬。「我剛剛只是在自言自語呀。」

「你……」賀洛芯當即七竅生煙。

「你別發火,我認錯。」水昊搶她一步舉白旗,他擔心她再氣下去,身子會受不了。「不管你再如何厭惡我,事情既已到了這等地步,就當全是我惹的禍,希望你大人有大量,看在咱倆同病相憐的分上,否則往後的日子你我要怎麼熬?」

「……哼。」賀洛芯咬咬唇忍下滿月復怨急。

她也明白她確是「有些」無理取鬧,可是她不曾經歷過這般困境,除了害怕,她仍是害怕,所以她不找個人發泄發泄,她真的會瘋掉。

唉,他說的很對,目前就剩下他們倆了,單是她一人在此不毛地中絕對撐不了幾天,而他,似乎有野外求生的能力,就現實來論,她不靠他要靠誰?

好吧,首先就由最基礎的開始吧!

「你……叫什麼來著呀?」她清清喉嚨問。

「水昊,日天的昊。」她的態度仍舊很差,但他曉得這已是她的最大讓步。

「水……昊?」這名字好耳熟,就跟他的人一樣……她在哪兒听過?

「我們曾見過。」她果然不記得他。

「我們曾見過?」賀洛芯活像只鸚鵡,只會重復他的話。

「我是水柔的哥哥。」水昊公布答案,他已經準備好她會有的反應。

「水柔的……哥哥?」惘然的星瞳越睜越大,這下子賀洛芯想起來了。

她瞠目結舌,伸直藕臂,抖著食指指著他呼喝。「你……就是……那個……那個……」

「對,我就是‘那個那個’。」水昊笑逐顏開地點頭。

###############################

半年前--對有潔癖的賀洛芯來說,人生最快樂的事,莫過于松弛全身筋骨,好好地洗一個香噴噴的澡。

尤其她剛剛陪麼妹賀妙儀逛了一天的街,走得快斷掉的兩腿,能安適地浸在熱水中泡一泡,簡直是天下第一大享受。

「這回多虧妙儀離家出走。」賀洛芯喃喃自語,捧著每次入浴必先準備在旁的熱巧克力。「否則我不曉得要到哪年哪月,才有機會到這素有‘福爾摩沙’稱譽的美麗寶島一游。」

至于為何會離家出走,說穿了,只怪賀家向來以女為貴,被寵壞的賀妙儀一時和父親嘔氣,便大老遠從美國溜到台灣,來投靠原為美國FBI探員、如今受台灣特勤組征召的哥哥賀羲平。

現在她們寄宿的這棟樓房,則是賀羲平的同事水柔借他們兄妹住的。

「此時此刻,就算世界末日,我也不管。」賀洛芯用腳背踢上浴室門。因目前家中無人,故她根本沒想到要上鎖。

放下杯子,她灑了幾滴玫瑰花露于洗澡水里。

「嗯……」試試水溫,她滿意地點著頭。

接著她褪去身上的全部衣物,乘浴白水未滿之際,她倒了些洗發精在頭發上,再以指月復輕輕地按摩,慵懶的裊娜胴體,隨著嘴里輕哼的藍調音樂,款款擺蕩起舞,她陶醉到連浴室門被人推開了都不知道。

「呵呃……嘎?」長年不在家,久久才回來一次的屋主水昊,傻住打到一半的哈欠,目瞪口呆地瞪著眼前的無邊春色。

「咦?」賀洛芯聞風連忙扭首轉向嚷音的發源處。

這一望,不禁倒抽一口氣,整個人駭然地後縱一大步,只差沒嵌進牆壁里。「喝……大猩猩?!」

她居然有幸看到台灣的黑猩猩?

等一等,這會兒不是高興的時候,黑猩猩會不會咬人?

她該怎麼辦?只听說遇到熊要裝死,可沒听過撞見黑猩猩要如何應變……它是否和熊一樣好騙,她若不動,它會不會當她是死的而不來攻擊她?

「這……」水昊眨眨眼,搔搔頭,越想越不對,于是下盤不動,以腰為支點,僅打斜後仰上身朝室外瞄。

是他家呀,他沒走錯嘛,那她為何會……該不會是他在荒山野嶺間太久啦,所以有了不應有的幻影,要不在他的浴室里,怎會出現這麼一位曼妙仙姿、叫人熱血沸騰、三圍分別是三六、二四、三六、且為C罩杯的全果美女?

「呃?」他不信地揉揉雙眸,再睜開眼。

美女還在,沒有消失,一樣光溜溜的嬌軀真實得不像話,他舍不得挪移丁點視線地緊緊瞅著她。「你是……」

「嘎!」台灣的黑猩猩會講話?這大不可思議了吧?莫非……是她看走了眼?

「你不是……」

雙方對自己瞳孔所見的景觀皆產生懷疑,于是同時引領向前,兩人結舌對峙,上下打量,瞠目相距不到一尺。

氤氳中,賀洛芯被濕熱蒸氣燻染的蜜膚,透著誘人的紅暈;亭亭玉立的粉女敕嬌軀,恍若妖嬈艷麗的出水芙蓉,嘩嘩流水則似瀑布般地從蓮蓬頭潑泄,旋即沿著她身體的完美弧形滑下,然後變成滴滴答答的水珠,混著竄入肺腔的玫瑰清朗氣息,水昊還道不小心踏入了仙境。

「哇賽--」他看得唾液直流,心癢若渴,忍不住出手模看看。

「你……」賀洛芯是好奇多過害怕,她輕蹙黛眉,專心研究,企圖從那團黑毛中探出大概。

哪知她話聲方數,驀然覺得有什麼東西正順著她的胸線撫過。

「嗯?」她猛地垂眸察看,卻見兩只「猩掌」在她的兩峰上爬行。

她張口結舌,舉同口瞪著他,又低回頭盯著那雙繼續非禮她的手,再迅速抬首瞅著他。

終于,她從那邋遢魁梧的蓬頭垢面中,找到了原始人類的跡象。

「啊……啊……啊……啊!」賀洛芯慌措地往後退,因過度驚嚇而卡在喉管里的尖叫,總算破嗓沖出,並有制止不了的趨勢。

「啊……啊……」水昊則被他手中所觸及的「真材實料」駭住,又讓她平地轟起的數聲雷唬到,他幾乎是與她同時、但方向相反地邊喊邊倒跳。

「啊……!」賀洛芯叱咄,也顧不得滿頭的泡沫和赤果,順手即抓起洗澡用的長柄按摩刷,憤然朝他亂槌亂敲。

「你干什麼呀你……喂……媽呀……好痛……喂!」水昊被攻擊得莫名其妙,可也不願動手打女人,只得架著壯臂防守。

見她絲毫沒有停戰的模樣,他長腿急忙跨至浴室外的最角落,和她拉出安全距離後,才攢眉質詢,仿佛雜草叢生的披頭散發,使他顯得更為狼狽。「你好端端的,為何隨便打人啊?」

「我隨便打人?你說我……隨便打人?!」發飄的音率越來越高,賀洛芯指著自己俏麗的鼻梁,慢步接近他。

「本來就是嘛。」滿腔委屈從水昊的大胡中瀉出,他如履薄冰,指著她的袒胸露乳,希望她遮掩一下。「那個……你要不要……稍微……」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