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人有問題 第20頁

他愛戀地含住她的芳澤,再順著她頸項的弧度熨過,輾轉纏綿後又回到唇上。她被他桃逗得口干舌燥,心狂如嘯,隨著他熾火的巨掌所經之處,她的春光亦跟著外泄。

「忻,再也不要離開我。」她嬌喘著。

「我怎麼舍得離開你呢?」他粗嘎地答允著。

他為她神魂顛倒,他以吻代手去掠擷她身上的每一寸滑玉溫香,她意亂情迷地陷入從未有過的渾沌里。

情難自禁中,她發出一聲又一聲令人蕩漾的申吟,叫得他和她一樣血脈賁張,而她青女敕笨拙的配合,更讓他貪得無厭,他火燒撩原地月兌去她最後的防線,孰料兩人過于激動,競雙雙跌下床來……

許幼薇勃然從地上跳起,怔仲呆望著靜躺不動的耿忻,好半晌,才幽咽低嘆。「唉,原來又是夢。」

拾起摔翻的椅子和書本,她忍不住搖頭失笑,也許是最近累了些,她坐在床邊念書給他听,念著念著,竟不小心睡著了。

「早呀,忻,你今天覺得怎麼樣?」她如往常一樣拉開窗簾,讓窗外的新鮮空氣和陽光能夠透射進來。「你看,外頭的天氣很棒喔,等你再好一些,我陪你到院子的草坪上去坐坐。」

由于他的健康已大大好轉,表哥將他挪到此風光明媚的山莊別墅,水柔每日會來為他檢查一次。

「你問我今天覺得如何?很好呀,不過因為方才偷打瞌睡的緣故,脖子大概有點扭到。」她邊自問自答,邊幫他調整另一個姿勢。

握住他的腳踝和膝蓋,她或抬或彎地助他做復健。「你知道嗎?我昨晚也夢到你耶。」

側著耳朵靠近他,她假裝他在對她說話。

她紅著臉笑。「討厭,你真壞,你明明也在夢里面,而且還是男主角,卻故意要問人家。」

淚不禁滑下來了,心靈上的害怕與空虛,豈是這麼擺擺樣子就能填平?

「你看看我,說好不哭的……我還是不夠堅強。」她擦干眼淚,吸著鼻子,開始描述她的夢境。

用手搓揉他的腿肌,她啞著嗓子問︰

「我知道,所以我帶了滿籃的隻果來慰勞你。」蝦米推門進來,走到床前,將籃子放在矮櫃上。「怎樣,他今天有動靜嗎?」

「沒有。」許幼薇搖頭.鄰鄰秋波膠著在他日漸豐潤的冠玉面貌上。

「他又在夢里和你相會啦?」蝦米了然地接話,這種牛郎和織女的場景,數十天來如一日。

「嗯。」她輕捏他的腳板,以利他的血液循環。

「我來吧,你去吃幾顆隻果,然後好好地睡一覺。」蝦米趕她去休息。

「不。我不累,我要陪著他。」她換另一腳繼續捏。

「我說好秀,打從我們救出他算起,你這樣不眠不休地照顧他,至今已經兩個月啦,而他現在也康復得差不多了,水柔醫生昨天不是才說嘛,目前一切狀況良好,只等他隨時醒來,因此算我求你,給自己放一天假,我又不會把他賣掉。」蝦米真想跪下求她算了。

「我不需要放假,我希望……」她吸口氣,再和緩地面對蝦米的好意。

「你的心情,我當然理解,可是你還記得床長得是什麼樣嗎?你還記得躺在床上是什麼感覺嗎?」蝦米氣她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不禁惱怒地拍著床沿,指著耿忻的鼻子罵。「你這臭男人,有本事你就快醒來,何苦這樣折磨她?」

「蝦米,你瘋啦!」許幼薇急急地拉開蝦米。

「他要是再不醒,會瘋了的是你。」蝦米舉高兩手,對天吶喊。

「蝦米!」她沒想到蝦米會說飆就飆。

「你別管我,今天要不罵個痛快,我的心里會不爽。」蝦米揮掉她的手。結果本來蝦米是來勸她休息的,竟演變成她勸蝦米要冷靜。

兩女拉扯間,一個她們均期待多時的男低音唐突地插入,他喝道——「我不準你凶她!」

水柔才從房間出來,許幼薇和蝦米以及听到消息就由公司趕回來的主佑鑫,全蜂擁向前探問。

「真是匪夷所思,自我行醫以來,第一次遇到這種病例。」水柔嘖嘖稱奇。「基本上他的健康沒有問題,腦子也未受到半點損害,身體的一般機能也正常,只除了腳……」

「他的腳怎麼了?」許幼薇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被吊得老高。

話語方休,門後傳來乒乒乓丘、東西被撞倒的破裂響,緊接著的是重物墜地聲,為整個紛亂聲做了完美的終結。

許幼薇率先沖進屋內,其他三人尾隨而至,但見耿忻憤懣地試著從地上站起,一旁是混亂的碎片,十余顆紅隻果則在地上滾來滾去。

「跌疼了沒?你要不要緊?」許幼薇鑽進他的胳肢窩,用力將他撐起坐回床上,王佑鑫從旁協助。

雹忻本欲拒絕,無奈兩腿硬是使不出力,只得任人擺布。

「我的腳!我的腳為什麼不能動?我的腳為什麼沒感覺?」他驚懾地吼著。

「別擔心,只是暫時性的小罷工。」許幼薇企圖以詼諧來轉移他的不安。

「暫時性的‘小’罷工?你認為我不能走,很好笑嗎?」他大發雷霆。

「不……」若是她「認識」的耿忻,此刻必會故意嘟嘟嚷嚷地和她拌嘴,或藉機要個小賴朝她撒撒嬌,但眼前的耿忻顯然不接受這種幽默。

「王佑鑫,你也是來看我笑話的嗎?」不讓她有申辯的余地,他的箭頭已指向她身後的人。

「我只是湊巧住在這兒。」王佑鑫斂眉,他能體諒耿忻忽然發現自己不良于行的煩躁憂慮,然而他卻不能苟同耿欣對幼薇的粗魯態度。

「你住在這兒?」耿忻訝異的眼神總算注意到周圍陌生的環境。

「你先冷靜下來。」水柔輕柔的語氣果然具有安撫人的功效。「這里是佑鑫的別墅。」

「我在你的別墅干什麼?」他問王佑鑫。

「你不記得了嗎?」許幼薇錯愕,她開始察覺不對勁了。

「記得什麼?」炯炯目光從他眯著的眼楮射出。

「你的腳之所以反應遲滯,有可能是躺太久了,也可能是早先毒素侵蝕的後遺癥,你的腳需要復健一段時間,才能參加百米賽跑。」水柔並不知道他的「靈魂奇遇記」,王佑鑫只是請她為他治療,並未多做說明。

「躺太久?不是才昨天的事嗎?」他咆哮,接著備受震撼地望著他的腿。

「不是廢掉,只是需要復健。」水柔更正他的說法。

「那不是昨天的事……」許幼薇兀自納悶,她看看王佑鑫,又看看蝦米,兩人眸里的疑惑和她一般。

「一定是那杯咖啡。」耿忻嚴峻地板著臉。

可是他分明料到那杯咖啡有問題,卻仍毫不猶豫地喝下去……是誰?是誰告訴他,其實地很期盼耿炫能赤忱地視他為兄長?所以他拿那杯咖啡當賭注。

「耿炫還在醫院啊,他成為植物人的事,你難道忘了?」蝦米暗叫不妙,莫非「這個」才是師父說的考驗?

「植物人?他變成了植物人?」他只記得暈倒前耿炫還在大笑。

「我們先出去,讓幼薇跟他說。」水柔一手勾住王佑鑫,一手拉住蝦米。

房里一下靜了許多,耿忻蹙額,神態凝然地等著許幼薇的回答。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她沮喪莫名。

「什麼叫我‘什麼’都不記得?我不懂你的意思。」他挑著眉問道。

「就是我們如影隨形地一起生活,抬杠嘻笑,我錄影時你惡作劇,或是你幾度用棒球趕跑鐘德民,以及我們攜手共闖‘金閨’,救回你身體等等的一切,你全不訂得了嗯?」她攀住他的臂膀,低落的心情跌至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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