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壞家伙的愛情 第21頁

到現在他還是深深的恐懼著哪天醒來,擁有的全消失,他又會被打回原形,一無所有——光是像今晚這樣偶然的觸動回憶,就可以讓他痛不欲生,無法睡眠,腦子會像陀螺旋轉不停,飽受過去折磨。真可笑!

他氣憤地抹去眼角的淚。這是什麼孽緣?竟然會遇到另一個傷害自己生命的自私鬼。可惡的家伙,她連自己的身體都敢傷害,她不痛嗎?看來瘦小脆弱,可是……

她真狠。

第6章(1)

听見鳥叫聲,魏靜雅醒來,陽光映得白窗簾黃澄澄的。忽然,魏靜雅發現有個女人趴在床沿睡。她嚇一跳,縮到牆邊,瞅著女人。

啊,是鄭文雯?鄭文雯枕著手臂睡,看起來很累。魏靜雅揉著腦袋,靠牆坐。昨天……因為很渴去廚房找水喝,然後呢?她頭痛地回想,又看見茶幾上的水鹽、毛巾,而身上的運動服已換成干淨的黑色絲質睡袍。黑色?這不是她的衣服?

是鄭文雯的嗎?

魏靜雅努力回想,這麼說……印象中有人逼她喝熱熱的茶,是鄭文雯?不對……她听見的好像是男人的聲音……還是她記錯了?不管如何,看到先前跟她爭吵,對她不爽的鄭編劇,竟費心照顧她直到早上,魏靜雅瞅著鄭文雯,心頭一陣溫暖,原來這個潑辣的女人其實心腸很好。魏靜雅悄悄移動被子,掩住鄭文雯身子。

鄭文雯睜開眼,醒了。看見魏靜雅,她努努嘴。「沒事了吧?」

「嗯。」

「太好了……」鄭文雯打個大大的哈欠,伸懶腰。「我可以回去睡了……累死我了,腰酸背痛的,又不能叫按摩師到山上幫我按摩……」她碎碎念。

「不好意思,讓你照顧我。」

「你昨天一直發燒,出很多汗,現在身體會很虛弱,出去走動時要注意,不要又像昨天暈倒在廚房,會讓別人很麻煩的。」

「喔……」魏靜雅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原來是鄭文雯抱她回房的,一定很吃力吧。

「那我走了。」鄭文雯起身離開,順便將地上的不銹鋼保溫瓶遞給魏靜雅。

「拿去,記得喝,這比藥還好用。」

「這什麼?」魏靜雅防備地瞪著保溫瓶,沒接手。

「你昨天也有喝啊,所以才這麼快就好了。」看魏靜雅一臉狐疑,鄭文雯提高語氣。「都忘了呵?是姜茶!我們拍戲的人都知道,在外面要是受了風寒,喝碗熱呼呼的黑糖姜茶很快就好了。」

「喔。」魏靜雅接下保溫瓶。

「記得喝。」鄭文雯開門離去。

「謝謝……」魏靜雅握著保溫瓶,小小聲說。門又推開了,鄭文雯探頭進來,看著她。「對了,大監制,我不是會搶功的人,那個姜茶,不是我弄的,是陸玄武幫你煮的,他要我照顧你,還有,是他發現你抱你回房的,不然你死了都沒人知道。」

鄭文雯故作凶狠的表情。「我是很會記仇的……我沒忘記你干的好事,喂。下次再吐我臉上我會殺了你,知道嗎?」撂完狠話。

看魏靜雅一臉無辜,又心軟了。「眼楮瞪那麼大干麼?還不躺下休息。」關門,離開。魏靜雅驚訝地握著保溫瓶。是那男人煮的?

這麼說……昨天很難受時,喂她喝熱茶的也是他?她想到上次的事……當時為了讓她鎮定下來,他還跳了很怪的舞步……她扭開瓶蓋,蒸氣噴涌,辣香的姜味竄入鼻尖,暖和心肺。魏靜雅怔怔往後靠著牆坐,有點恍惚……

她常跟陸玄武爭執,剛認識時,覺得他理著平頭,高大魁梧,又愛穿野戰部隊的衣褲,整個感覺就是很冷血無情,讓她很有壓力。他像壞人,銅牆鐵壁般的強悍身形,好像輕易的就可以把反抗他的人踩死。

可是……關鍵時刻……每次最脆弱無助的時候,怎麼剛好都是被他撞見?他其實可以不理會的,特別是每次吵架,他鐵青的臉,好像恨得幾乎要宰了她才痛快。

但是,當她落難,他卻一次一次出手幫助,事後又只字不提,擺著冷淡臉色,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那樣鋼鐵般栗悍的男人,卻會為她煮姜茶,喂她喝。

也會在她慌張時,不顧形象轉移她的注意,安定她的心神。

陸玄武……

念著這名字,魏靜雅忽然心頭一陣柔軟。沒想到她竟然也乖乖地喝下他喂的熱茶,自從被母親那樣對待後,她從不輕易吃喝別人送到面前的東西,更別提讓人喂了。可是昨晚,她喝了嗎?

那男人怎麼辦到的?而她平安無事的醒來……身體舒服了,頭也不疼了。魏靜雅恍惚了,一直想著陸玄武,想著他深夜幫她煮姜茶,想到他也有那種溫柔的一面,就有種陌生的熱熱的奇怪感受,教她心里癢癢的,臉跟耳朵麻麻的。

每次想起佑德哥,她感到溫暖︰而想到陸玄武這個男人,她的感覺卻是忐忑不安,現在則是心情亂糟糟,又有點心律不整。既害怕他,又會一直揣測他的言行,在意他的舉措,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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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六點,一夜沒睡的陸玄武早沐浴完畢,將房間收拾干淨,物件擺放整齊,棉被折成豆腐狀,淙藍床單平整到沒一點縐紋,他不去當軍官操練小兵真是浪費人才也,還有,他煩躁的時候真的很愛做家事。

山里的早晨,很冷。但他洗完澡很熱,只穿白色背心式汗衫,將那身飽滿結實的男性肌肉寸寸彰顯,莫非是人在山里,故他這模樣看起來更狂放野性?

他敞開窗,迎進清爽的風,朝待腦袋更清醒。他叼著雪茄煙,站書桌前,按下咖啡壺,咖啡壺呼嚕嚕鳴響,吐露咖啡香。于是這小小的很陽剛的房間,添了醇厚的咖啡氣味,還有甜甜的雪茄煙昧。

叩叩叩——

有人敲門。他開門,看見魏靜雅站在門外,她低著頭。不敢看他,但右手舉高,是保溫瓶。

「這個……還你。」她說。

「干麼?你講話都不看人嗎?」他粗魯道,抽走保溫瓶。

「還有……謝謝。」還是不看他,覺得很有壓力。而且,比以前見他時更緊張,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心跳很快,面對他,感覺又怪又尷尬。

「不需要謝我……」一想到她自殺的事,他火氣又上來了。「我是怕你死了後續資金沒著落,所以直到戲拍完前,請你務必保重身體。」

砰!

門關上。魏靜雅始終低著臉,但那重重的關門聲,他誠實但刻薄的話語,教她淚水落個不停。她的心髒像挨了一拳,好難受這是怎麼了?

他難听的話、難看的臉色又不是第一次經歷,這回,怎麼讓她特別難過?

見到她,他就很火大;不見她,他又頭大。不管見不見,他氣自己被她左右。陸玄武煩躁地拿著保溫瓶,重放桌上。咖啡煮好了,關掉開關,扭開保溫瓶,倒進咖啡,他突然頓住勢子,看見保溫瓶里有東西。舉高保溫瓶。里面,塞著一張紙條,他拿出來,卷開紙條看——

之前我對你做了很多可惡的事,可是你還幫我。謝謝你。上次跳舞的事,這次發燒也是,真的很謝謝你。不知道怎麼感激你,我把收藏的琥珀送你,琥珀是千萬年前松樹的樹脂。據說可以保人平安。千萬年前的蚊蟲尸體。被琥珀收融後,可以永遠都不腐壞。將琥珀搓暖。會散發松樹氣味,可以鎮定寧神。听說拍片的人壓辦都很大……之前我也害你失眠很多次吧?真的很對不起,琥珀給你,希望它給你好運,讓你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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