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催了,我會馬上整理行李搬家的。」只等她哭完,蒙著頭的亞彤說。
「我不是仲夏,是他大嫂,你也不用搬,安心的住下去,沒人敢趕你走的。」她雖不知亞彤所說的搬家所為何因,但卻明確的曉得此刻不是讓她搬的時候,試想一個女人失戀,已經夠可憐了,還要被迫搬里自己所住的家園,這種慘兮兮的事,若是她不插手就不叫方念岑了。
女人的聲音?亞彤一听連忙起身,被單一掀,念岑第一眼所見的不是人,而是從中跳出的狗,它直往門口走去。
「它大概是要去尿尿了,麻煩你開個門。」亞彤有些不好意思。「你是他搬來的救兵?是不是怕我賴著不走?」光顧著傷心的亞彤,根本沒听進去念岑所說的。
「是,也不是。」。念岑一邊回答,一邊開門讓狗兒出去,臨關門之前,只听仲夏喊著︰「乖乖,過來!」
來了個陌生人,房間卻亂成一團,亞彤覺得不好意思,連忙說︰「房間很亂,我先收拾一下,你坐一會兒。」
「我來幫忙。」念岑無意間發現喜帖。「紅色炸彈,是你的?」
此時,無聲的淚珠悄悄滴落被單,一滴兩滴的慢慢形成一條水痕,念岑扶著淚漣漣的亞彤坐進床沿。
「不是你的?」她翻開來看,新娘不姓丁。「新娘不是你,也用不著如此傷心啊!怕觸景傷情?」
亞彤低頭飲位,忘了眼前的人是個陌生人,喃喃的說︰「一直以為新娘應該是印上‘丁亞彤’三個字的,是他們背叛了我,他們傷害我,故意的,全都是故意的。」
「別哭了,白白淨淨的臉,為負心漢哭腫了雙眼,逼死幾萬個活細胞,多劃不來!」
「我哭,不是因為他負我,而是……而是哭他們雙雙出賣我,全公司的同事都以為新娘會是我,可是到後來卻不是,帖子到了手,我才知道他們一直有來往,而我卻被蒙在鼓里,他甚至連分手都沒提,就要和人步入禮堂,對我卻連半句道歉的話都沒有,打開喜帖的那一刻,我真的好難過、覺得自己好悲哀,我……」
因為听見哭聲而擔心跑來一窺究竟的仲夏,適巧听進了那些令亞彤痛哭流涕的話,不由得滿臉憤怒,恨不得能將那個害野丫頭傷心難過的林世美痛打一頓。好久好久,亞彤終于擦干淚水,語帶歉意的說︰「對不起!第一次見面就讓你看笑話,弄濕了你的衣服。」
「我有一個朋友也是時常摟著我痛哭,我不會介意的,可能是我們有緣也說不定。」她遞出紙巾。「擦干吧!」
「謝謝!」
從亞彤斷斷續續的話語中,念岑揣測她必定與新娘、新郎十分熟練,試采問︰「也許是你會錯男方的意,或許他只是把你當普通朋友,真正愛的是新娘?」
「我們交往將近四年,就算會錯意,四年這麼長的時間,不可能會沒發覺的,而且他對我的態度跟以前一樣,常常送宵夜,有時陪我上班,對我很好。」她哽咽的說著。
「那新娘子呢?」
「她是我從高中時期就認織的好朋友,他們認識不過是半年以前的事,而和我有四年,但他卻棄我而選她,如果……如果他們真的彼此相愛的話,可以告訴我,我會成全他們的,可是……可是他們卻……卻……」她再次抱著念岑痛哭吶喊。「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這樣的男人不值得哭,哭壞了雙眼,傷了腸胃,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若是傳進他們耳朵,他們一定會拍手慶賀,發給你帖子就是為了向你炫耀、見你崩潰,不要那麼傻了,收起眼淚。」她討厭眼淚,尤其是為了無情的人哭。
「我覺得我好像是個笑話,從拿到喜帖開始,同事就一直打量我,昨晚更是弄得房子一塌胡涂。」她退開了說。
「現在也好不到哪兒去,仲夏都跟我說了,酒是穿腸毒藥,煙是肺部天敵,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不該以煙酒麻醉自己,除了徒勞無功,也無益于己,招來的只有宿醉的頭痛。好點了沒?」見她收了淚水,念岑放心多了。
「謝謝,我好多了。」哭一哭,吐吐苦水,發泄一下,確實讓她心情好多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女人也一樣,別再哭了,仲夏找我來是為了治你的哭,他很擔心,任務達成了,我就把你交給他了,有空到我家坐坐。」她站起身招來一直站在門口的仲夏。「他會送我回家,你回床上再躺一會兒吧!」她看亞彤那副模樣。恐怕會有好一陣子失落,睡不安寧,食不下咽了。
「可是……」她猶豫著。
「總得有人看家,雖然它有點亂七八槽,但還是得有人看著,快回床上去,要不我叫仲夏眼侍你上床,那可是他的看家本領,也是他的最愛喔!」她要不故意這麼說,恐怕亞彤非得堅持送到門口不可;仲夏則是配合她擺出色欲十足的樣子唬人。
「不用了,我回床上去睡一會兒,真的很謝謝你!拜拜!」她真的讓仲夏給唬住了,忙躲回被子里。
「拜拜!什麼都不要去想了。」明知很難做到,念岑還是非說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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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底下的影子短得可憐,接近中午了吧!肚子差不多餓了,步出停車場的仲夏,轉了個彎,往小巷子的自助餐店走去,包了兩個便當,提著回他的小鮑館。
原本髒亂的空間,只剩下一組逃過大災難的沙發與電視機組,其他的全在仲夏的一聲令下,一同卷進地毯給丟了,如今的客廳顯得空蕩蕩的,不過卻也干淨多了,少了桌子,仲夏只有提著餐盒往後頭的廚房去,隨意擱在流理台上。
「乖乖,吃飯了,快來喔!」拿著另外包的肉塊,他邊找邊叫著乖乖的名字,陽台里沒有狗影,房門卻開了一個小縫,他猜狗兒八成是找主人去了,他只在門口端著肉塊,讓香味四溢,引誘乖乖出門到陽台去享受它的美食。
「你的家,你的地盤,我也請人幫你整理干淨了,你就乖乖待在這兒吃飯,不要吃得到處都是,知道嗎?」
喂了狗,仲夏不放心房內的人,于是進屋去,輕輕推開房門往里走。
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輕劃著她的朱唇,半途卻縮了回來,他怕會驚醒野丫頭,也自認為沒有女人能逃得過他的手掌,更相信絕對能將野丫頭馴服。他要她心甘情願的獻吻,那是絕對能做到的,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身上的手機忽然響了,深怕會吵醒睡了的亞彤,仲夏俐落的輕聲接听。「大嫂我送她回去了,下午啊?如果走得開的話,我就進公司。非進不可?好啦!我會進去的。」
「我不要緊了,你回去上班吧!請假要扣薪水,又扣全勤獎金,很劃不來的。」醒來的亞彤正巧听見他在講電話。
「那是小錢,況且我正在放假,不過公司是真的有事,非去不可,如果你餓了,廚房有便當,自己去拿來吃。」一見她醒了,他心里直怨電話來得真不是時候。
「多少錢?我給你。」她不想欠他的債,不過好像太遲了,昨晚這麼一鬧,這債多了。
「便當是小錢,我不會跟你算的,該算的是客廳。」
「我沒那麼多錢,可不可以分期付款?」便當錢確實是比不上家具動輒上萬的費用,這下她欠人多了,哪還得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