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忙著回公司,沒空談這事,改天再談,你可不要怕了,別趁我不在偷偷的搬走。」故意刺激她,是怕她真的自作主張搬了。
「但我已經說過一個星期內搬走。」可是拖了一個多月她還是住著沒搬,說得她都有些難為情。
「你也說過逾期留下和我同住,不知現在是否逾期了?而且昨晚你又哭又鬧求我不要趕你走,記得嗎?」
「我……我以為……你不會當真。」
「對待女人我從來就不會應付應付就算了,我是認真的,對你也一樣。」他盯她的眼神,讓亞彤差點忘了該如何說話。
少了玩世不恭,多了份決心,認真的表情震撼了亞彤,她怔愣了一下,震驚的注視著仲夏。雖然她未听出他語帶雙關,但那正是仲夏所要的。
「可是你不是討厭見到我。如果我住下來,那你的幽會怎麼辦?」
「昨晚你真醉了,全沒听進去我說過的話,從第一次見面你就讓我印象非常深刻,但不是留下厭惡你的一面,只是你三番兩次破壞我的好事,那種時候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會生氣,不過既然決定將房子分祖給你,我就會轉移陣地,我不是傻瓜,帶個人來讓你吃醋。」若他唐仲夏是傻瓜,那天下間就沒有聰明人了。
「你真的要搬來合住?」但只有一個房間,他住了,那她要睡哪里?亞彤真希望他是開玩笑的。
「早搬來了。」他笑著點頭。「別那麼震驚,我不會天天來,但想你時一定會來,還有假日希望你陪伴時,我也會來拜訪。」看著她那一臉的失望與震驚,仲夏好開心。
「希望是轉移陣地幽會,而不是換‘人’來幽會。」她喃喃自語著。
仲夏听不清楚,但忙著走也就無心追究了。「細節下次踫面時再談,我得走了,記得吃飯,還有客廳已經夠空了,別再搬得一干二淨了。」他就是不放心她。
沒找著新住處,就算她想人去樓空,也沒辦法,亞彤點著頭應聲︰「好。」
仰夏听不下去了。「不過是失戀,愛人娶別人,用不著喪志,打起精神來,活得更好讓他刮目相看,是最好的報復工具,加油!」此時他嫉妒林世美、痛恨林世美,竟然讓野丫頭由生龍活虎變得全無精神。
「快去上班吧!晚了會挨老板罵的。」望著出門的仲夏,亞彤心想.害他花了一個早上陪自己,有些過意不去,也許以前的惡行惡狀,不全然是他的錯,自己也該負起一半責任吧!
第六章
「沒良心的男人,一槍斃了,都還太便宜他,結婚那天我們去大鬧一場,讓他難堪,丟盡面子,你說好不好?」秀美合上喜帖氣憤的說著,但被人拋棄的亞彤卻是不搭理的看著書。「亞彤?還看得下書,沒毛病吧?」她模模額頭。
「我很好,快要期中考了,我要溫書。」她沒精神的讀著下一頁。
失戀的人要不大吵大鬧,要不就像她這樣極安靜的坐著,身為好朋友的秀美,怎忍見她如此消沉,總得試著轉移她的注意力。「這星期是周休二日,我們全家要去鶯歌,你也跟我們一塊去好了。」
「謝謝,我要上班。」一樣是平平淡淡沒精神的語調。
「你不打算辭了工作?」她問。亞彤無聲的搖著頭.「萬一踫著了,不尷尬?」
思考了一下秀美的問題,亞彤翻著書頁,淡淡的說︰「該尷尬的是他,不是我。」
「天天見面也無所謂?」
「我要吃、要住、要生活費,這些都要錢,為了一個負心漢辭了工作,讓自己狼狽不堪,不值得!」更何況她還欠唐仲夏一大筆錢呢!不工作,她哪來的錢還人?
「亞彤,你該表現得氣憤點,壓抑自己的情緒,是有害身心的。」秀美不知她早發泄過了,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圖書館嚴禁喧嘩。」她已鬧過了,無力再鬧了。
「你搬去哪兒了?我要參觀新家?」看來她們選錯場所了,秀美轉移著話題。
「仍居舊地。」她簡單的回答。
秀美有些困惑的問︰「為何?」
「可憐我、同情我吧!就跟現在的你一樣。」她見秀美張嘴要問原因,干脆先說︰「接到帖子當天我就發飆過了,不巧的是,砸完了所有能砸的,正在自憐時,惡房東蒞臨了,他都見到了,也知道事情的始末,所以我因禍得福,不用搬了,這大概是整件事唯一的好處吧!」說著,她不由得苦笑了起來。
「小聲點,館長會來關心的,沒事就好,看來惡房東也不怎麼惡嘛!」本來秀美就不認為仲夏是個惡人了。
「也許吧!」經過了這事件,她不得不對仲夏的為人改觀。
「別又說不關你的事了,你可是住在人家的屋檐下,對不起用錯詞了,是租,沒有共住。」
「秀美,我該去參加婚禮嗎?」她提出令她為難的問題。
「去,最好拿出你的看家本領,砸了會場,砸得讓他們無法宴請賓客,砸得他們臉上無光,砸得他們全氣炸了。氣僵了。火冒三丈,最好的就是讓那對新人互相破口大罵。指責對方,如果能夠讓他們當場摘下戒情互丟雙方的臉,那就更棒了。」
秀美替亞彤憤慨的出主意。
口沫橫飛的秀美。邊說邊算計勾勒出情景,看著她為自己打抱不平,亞彤甚感欣慰,不過對于狠毒的建議,亞彤是不會去做的,她不想害自己被抓去關,即使景氣再壞,她也不願吃「免錢飯」.更不願壞人姻緣,若真要怨也只能怨自己和新郎有緣無分。
「講那麼多話,口渴不渴?」她一笑置之。
「你不在乎了?不氣了?」秀美望著一副輕松模樣的亞彤,好奇的問。
「你幫我氣完了,也嘴上為我報仇了,如果再對你板著臉,就太對不起人了,況且我不想成為登記有案的前科犯。」
「會笑了,不枉費我那麼多的口水,是該補充水分了,渴了,該怎麼辦?你說呢?」見好友沒有氣沖沖的,沒有一臉的落寞,她放心多了。
「渴了,喝水呀!沒口水,就要多喝水,飲水機多得是水。」她開起玩笑的說。
「嗯,你說什麼?」
「我說。去找水去,大不了請你就是啦,」笑容終于在亞彤的臉上綻放開來,她們有說有笑的結伴找水去。
「真的不打算去,亞彤?或許你可以搶在他之前,也找個人嫁了,辦個婚禮來互別苗頭,看誰的隆重?」她出主意。
「就算你有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找到宴客場地。拍婚紗照、送聘、下帖子等瑣碎事,也不可能平空生出一個新郎,你要我和我的影子結為連理嗎?虧你想得出來!」她白了一眼異想天開的秀美。
「新郎不難找,可以跟你那位帥哥房東商量一下,借一天充充場面,如果耍弄假成真也是可以的啦!」
「借?秀美,你不要開玩笑了。那很荒唐的,撇開婚禮後的事不談,光是我和唐仲夏站在一塊兒,就已是郎才女不貌,一點也不登對,任誰也不會相信我們是一對壁人,騙不了人的。」
還有一點,唐仲夏老仗著被爸爸捉奸拍照留念,「未來老公、備胎老公」的掛在嘴邊嚷嚷,要真借他來弄假成真,那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弄得自己得不償失。
「穿上禮服,戴上戒指,辦了公開儀式,你再丑,政府都信了,誰會不信?」
「我只是說站在唐仲夏身邊,很不相稱,沒有說我很丑。」
「對不起啦,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打個比喻而已,我的用意是唐仲夏不僅長得帥、一表人才、品味又高、多金,樣樣條件都比負心漢好,如果你們比他們先結婚,然後恩恩愛愛的出現在他們的婚禮會場,到時不氣死那對新人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