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莫顯雅頓下腳步,回頭怔怔的問。
「對,就是禮物、因為你夠笨夠土,讓你去當于逸堯的助理正可以激怒他。」「蘇伶虹,你夠了!這樣辱罵、攻擊一個單純的人對你有什麼好處?」于逸堯怒斥。他實在受夠了她一再的詆毀辱罵莫顯雅。
「但也沒有壞處不是嗎?」她挑釁的說。
「你——」他真想撕爛蘇伶虹的嘴巴。
莫顯雅臉色難看的掙月兌了于逸堯的手,走到蘇伶虹面前,「說清楚,所以你當初對我友善,還幫忙我說服案主的舉動全身假的?」「廢話!難不成你還真以為我善心大發?讓你這個笨助理留下來,我才能看著他手忙腳亂。況且,人都愛比較,擺一個最糟糕的家伙在他身邊,他才會認清楚現實,明白誰對他才是最重要的、是最好的。」「的確,經過比較缺少高下立見,而我也才會那麼快的愛上莫顯雅。」于逸堯才不會杵著挨罵,罵人好歹也是他的強項之一。
「于逸堯!」蘇伶虹憤怒大叫這個男人就非得這樣刺她才開心?
「伶虹,如果我真那麼不濟事,他大可以把我開除。」「他當然可以,我猜他也想過,可當他知道你是我故意送到他辦公室的人,大男人主意作祟下,誰不想也賭一口氣,怎麼可能還開除你?」蘇伶虹將目光先是掃向一旁的于逸堯,又道︰「你自己說,難道你沒有那種心情嗎?」繼而又回到莫顯雅可悲的臉龐,「說穿了,你還真是可憐,竟然是我們男女朋友吵架賭氣的工具罷了!」
「蘇伶虹,你胡說八道說夠了沒有?」一眼厲斥。
「不夠,永遠都不夠!」
怎麼可以這樣……
還有什麼比把一個人當作賭氣、較勁的工具,然後恣意的放在股掌間玩弄還要可惡,還要殘忍?
蘇伶虹怎麼可以這樣操控、玩弄別人的人生,只為了自己荒謬的論調?!那麼于逸堯呢,他也把她當做賭一口氣的棋子嗎?
莫顯雅幽幽的朝著身旁的他看了一眼,胸口那顆曾經為他悸動的心還在跳著,但是那節奏已經拖了拍子……
對于要面對他,她的心有了遲疑。
「雖然你們現在手牽手,但你也不用太高興,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樣的,只會把女人當肉看,眼前有塊肉免費送到嘴邊,雖然不是多高級,但不吃白不吃。」蘇伶虹極盡羞辱之能事。
「是嗎?我不就拒絕吃你這塊肉。你不是男人,就不要代替男人發言,男人吃肉還是有看等級的,至少我有。」于逸堯犀利的反唇相稽。
「于逸堯,你——」
「其實我該好好謝謝你送了這份禮物給我,如果我沒記錯,你說過這是分手禮物。這次請你務必牢牢記住,我們已經分手的事實。」他點得夠清楚、講得夠明白了,如果蘇伶虹繼續鬧下去,就是自取其辱。
拋下最後一句話,于逸堯重新拉住六神無主的莫顯雅往回走,離開了難堪的街頭,留下又氣又羞的蘇伶虹,憋得臉色紫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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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車,心情已經沒了稍早的輕松愜意,車廂里有著揮之不去的悶重感受。
握住她的手,于逸堯察覺了她指尖的冰涼,「我們回家。」他抽回手正要啟動車子,莫顯雅卻開口阻止了他,「為什麼你沒有跟我提過蘇伶虹?」
「因為已經是過去,她對我已經無足輕重,我從不提一個對我無意義的人。」她想,也許不是因為公司沒有流傳過于逸堯和蘇伶虹的事情,而是因為她的人際關系太邊緣化,就算有什麼茶余飯後的八卦話題,怕也不會傳到她耳里。
所以,應該怪她自己無知。
「請回答我,你曾經把我看作是一枚互相賭氣、較勁的棋子嗎?」于逸堯沉靜思索須臾,「沒有賭氣是較勁,但是——」「夠了!」莫顯雅驚慌的打斷他的話,臉色好蒼白。
不管是賭氣或是較勁,他已經把她當做是枚微不足道的棋子,而不是一個值得被尊重的人了!
「顯雅,讓我把話說完。」他想將她捂在耳朵上的手拉下。
「不,我說夠了、夠了……真的夠了!」她不要听也不想听,她只要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就好。
「顯雅——」
「我要下車,我想要一個人走在。」不讓于逸堯有說話的余地,她馬上打開車門下車。「不要跟著我!」
她喝住了他正要解開安全帶的動作,在他正愕之際,砰地將門一甩,旋即快步的以反方向跑入人群里,迅速的消失無影。
「該死!」
親眼目睹她用如此強勢堅決的態度離開他身邊,慢了一步的于逸堯飛快的追下車來,依著她消失的方向火速去找,眼前卻已經杳無人跡。
要藏起一片樹葉最好的方法是將它藏在森林里,一個人想要躲起來,最好的方法是走進人群里,她顯然深知這個道理,才能夠消失得這麼快。
他懊惱不已,心里不斷咒罵︰這該死的一天!
于逸堯好幾次不死心的四處搜尋著,最後一天所獲的他,也只得悵然的轉身離去,驅車離去。
莫顯雅躲在一處極為不起眼的巷子里,騎樓下的長柱形成了視覺死角,讓她順利躲過了他的找尋。
她咬著唇,強忍住哭泣的嗚咽聲,堆疊在胸口的痛楚像扎了根似的竄入她的四肢百骸,直到看見于逸堯駕車離去,她才走了出來,漫無目的的穿梭在摩肩擦踵的人海里。
原來她一直活在自己的美夢里,以為她和于逸堯的相遇是上天最美好的安排,沒想到到頭來,她只是成了別人破碎感情里較勁的玩物,而她非但不自知,還沾沾自喜。
多蠢啊莫顯雅!你怎麼可以被人操弄到這種地步?競讓人把你當個傻瓜似的玩弄于股掌間?還死心塌地的把罪魁禍首當好人。
她真想問問他們,玩具玩完了,好玩嗎?
抹抹眼淚,莫顯雅徹底嘗到天下之大,卻無容身之處的淒涼,她走進一間連鎖咖啡門市,點了杯咖啡,撿了個角落的位置,曾經生氣勃勃的兩只眼楮茫然得像是一攤死水。
她以為她會哭,但是沒有,因為她哭不出來……
莫顯雅沉浸在自己的失望中,渾然不覺身旁正站著一抹高大的身影,阻礙了她的光線。不能怪她,就算現在有一屋子的燈光照著她,也照不亮她黑暗的心。
望著她失魂落魄的模樣,于逸堯嘆了口氣,在她身旁的位子坐下。
當他伸手按住她的肩膀,莫顯雅悚然一怔。「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他當然知道。他故意給了她離開的假象,守株待兔的等待她自己走出巷子,然後一路尾隨她來到這家咖啡門市。
有把樹葉藏起來的方法,自然也有找出來的技巧。
莫顯雅第一個反應是想要逃開,然而于逸堯已經搶先洞悉一切,連人帶椅的把她困在角落,仗著身形高大的優勢,他手腳並用的將她困死在座位上,阻斷所有逃生的路。
「我們得談談。從現在開始,沒有把話說清楚,我們誰都不許走!」「你憑什麼這樣做?」
「顯雅,男人豁出去是很可怕的,我現在就是抱定這樣的心情來跟你談的。」「我說夠了,我什麼都不想談!」
「那你就听。」于逸堯強勢的說。
她斗不過他高大的身形,只能消極的別開臉,兀自生悶氣。
「我確實跟蘇伶虹交往過,不到兩個月。結束的原因很簡單,雖然是很迂腐的說詞,但確實是個性不合。我們對事情的看法是有歧見的,她追求的跟我想要的是截然不同的人生,所以當她想用要脅的手段逼我屈從,我選擇跟她分手。沒有跟你說是真的覺得她不重要,所以也就沒有提起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