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來當我的助理,我確實在第一天看到你的時候,就想開除你了。對工作我是挑剔出了名的,很多助理根本受不了我的嚴厲,而那些人至少都有受過基本的設計背景,所以當你像張白紙的出現,我壓根就不看好你能撐下去。」「可……」她不服氣的想要反駁,然而想到剛剛自己已經拒絕對話,又趕緊咬住唇,繼續沉默的抗爭。
于逸堯扯開一抹弧度,溫柔的說︰「我知道,你還是撐下來了,而且撐得比誰都久。」如同往常般,他模模她的頭發。
討厭,不要模她的頭!不要對她這樣溫柔……
「你問我是否曾經把你看作是一枚互相賭氣,較勁的棋子。我說了,不是賭氣而是較勁。對我來說,蘇伶虹已經不是重要的人,我根本不在乎她,為什麼要跟她賭氣?但我確實對她耍弄特權在人事安排上動手腳很不高興,所以我才想要跟她較勁,好讓她清楚的制度,一點小手腳就想要我屈服是她太天真,你也不是她以為的那麼不濟事。」
莫顯雅終于開口回應,「所以你才開始指導我工作上的事情?你真的覺得我可以嗎?畢竟我什麼都不懂,你不怕拿我去較勁根本拿不到什麼勝算?」「得知是蘇伶虹故意安排你來,或許是個開始,但我其實早就認同你的工作態度。也許你什麼都不懂,只要做事的態度對了,覺絕對遠比什麼都懂卻態度錯誤的人好太多了。如果不是真的認同你,我不會送你筆記本,更不會親自拉著你跑現場學丈量。你應該很清楚,我不做白費工夫的事情。」「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就像伶虹說的,我是那麼土氣又愚笨,你怎麼會舍她而就我?」在被蘇伶虹狠狠刺傷後,她突然對自己很沒自信。
「你覺得她比你美?」
莫顯雅點點頭。她沒辦法否認,蘇伶虹確實是個美人。
「不錯,你很有自知之明,因為我也是這麼認為。」于逸堯大方的肯定蘇伶虹的美貌。
什麼態度!她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不敢相信他怎麼這樣毫不婉轉的說話,他不知道這樣對女人來說很不禮貌嗎?
「顯雅,如果因為她美,我就要跟她在一起,那麼其實我應該去跟志玲姊姊交往而不是蘇伶虹。我是很膚淺沒錯,美女對男人來說,總是特別吸引目光,可是我腦袋很清楚,我跟美女不見得處得來。」
「那跟我在一起不就委屈你了?因為我會傷害你的眼楮。」她噘嘴不悅的說。
于逸堯笑了,「可是我心甘情願被你傷害欽。」須臾,他斂容正色,「你也許不是第一眼就讓我順眼,但是跟你相處的感覺很好,好到會讓人……」他蹙眉頭思索著用字遣詞。
「會讓人怎麼樣?」她很在意的追問。
「想要跟你一起在我的TEMPUR床上滾床單。」他直言不諱。
賓床單?他竟然直白的說,他想要跟她一起滾床單!
轟的一聲,莫顯雅白淨的臉蛋單場爆紅,她瞪大眼楮瞅著面前的男人,「你、你、你……下流!」
幻滅,于逸堯讓她浪漫的想法全都幻滅了,虧她那麼崇拜他,他竟然滿腦子黃色廢料。
「你該在意的不是我有多下流,而是要洋洋得意你讓我很感‘性’趣。」
「夠了,別再說了,真的夠了!」她被于逸堯露骨的說詞惹得整個人快要燒起來了。
他傾身上前,合掌捧住她的臉,「顯雅,我沒有把你當成一枚棋子,我把你當成女人,我喜歡的女人。就算真的是棋子好了,也會是我最喜歡的一枚棋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他深情的望進她黑漆漆的眸子。
「我……」她緊張到嘴邊干澀。
「快點回答我。」于逸堯板起臉敦促施壓。
「明白。」瑰麗的紅潮,悄悄的爬上她露在衣領外的肌膚,染紅了她的臉蛋。
「怎麼了?臉好燙。」模模她的臉蛋,他款款低問。
她的心不由自主的窒了窒。
一股力量拉過她,猝不及防的莫顯雅旋即落入于逸堯溫暖的胸膛,被他牢牢的樓在懷里。
「答應我,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請跟我坐下來好好的談,不要那麼快就判我死刑,我會很傷心的。」
「對不起……」她確實是太沖動了,也幸好他找來了,沒讓這件事情破壞他們之間好不容易才擁有的愛。
「咳咳,先生?」
氣氛正美好,閑雜人等來打擾什麼勁兒啊!于逸堯殺氣騰騰的別過臉,「什麼事?」口氣差得活像對方欠他幾千萬。
門市員工猛地退了一大步,「對、對不起,我們要打、打烊了。」
打烊啊,唉,早說嘛!
于逸堯拉著莫顯雅走出咖啡門市,兩個人的心里都暖暖的。
第9章
莫顯雅怔愕的望著面前穿著正式,自稱是董事長秘書的大叔,全然不敢相信他剛剛對她說的話。
斑高在上的董事長竟然想要見她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助理,而且還不是透過電話召見,是由董事長秘書親自過來通知她。
「等等,你說什麼?可不可以麻煩你再說一次。」她擔心一切都是自己幻听產生的錯覺。
「我說,董事長想要跟你見面。」
秘書大叔臉上沒有不耐煩,他順應莫顯雅的要求,禮貌且字正腔圓的再次重復剛剛說話的內容。
這像是一道悶雷,筆直的打上了她的腦袋。
別說是董事長,公司里的高層她壓根兒也不認識幾個,有交集是萬萬不可能,她實在想不透自己為什麼會被突然召見?
莫顯雅真的百思不解。
她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嗎?要不,為什麼還得勞動高層召見?也不可能單純找她去喝茶寒喧的,她何德何能啊。
難不成是因為蘇伶虹的事情?這大膽的臆測讓她當下立即眉心打結。
她這人際關系的邊緣分子最近總算听說,蘇伶虹是公司某董事的寶貝外甥女,仗著董事舅舅的名號在公司橫著走已經不是新聞,不管是誰多少要賣她幾分薄面。
原來就是因為有了這層牢不可破的關系,也難怪蘇伶虹一個人事部小職員,竟然可以在人事安排上動手腳……唉,特權真是一種要不得的東西。
偏偏于逸堯早上跟案主到南嵌去了,她根本沒人出意見,萬一她就這樣貿然去覲見,會不會一個不小心就被喀嚓——滅口了?
想到自己隨時可能會丟了小命,莫顯雅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莫小姐請別緊張,董事長只是想跟你見個面,說說話而已,純粹是輕松的私人會面,請不用嚴肅看待。」
怎麼可能不嚴肅看待,這位秘書大叔說得太輕松了,再者,「私人」這兩個字用在這種地方就很吊詭了。
她不認為日理萬機的董事長會有那個閑功夫注意到她這顆小螺絲釘,如果沒有私人交情,又何來私人會面的必要性呢?
「如果有所疑慮的話,你可以留張MEMO知會你的上司一聲。」秘書大叔如是建議。
對,留紙條,就算是死路一條,好歹得通知于逸堯幫她收尸。
二話不說,她拿過便條紙寫下去向,小心翼翼的撕黏在上司的桌面顯眼處,一邊祈禱著他可以早早回來看到紙條,一邊懷抱著壯士斷腕的心情,準備赴這極有可能一去不復返的鴻門宴。
來到氣氛森嚴的董事長辦公室外,秘書大叔請她稍候片刻,便輕輕的朝面前那扇看來厚重的門上,叩叩的敲了兩下。
「進來。」一記低沉威嚴的聲音透了出來。
「不用害怕,放輕松。」秘書大叔推開門領著她走了進去,「董事長,這位就是莫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