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拓跋如蘭再也忍耐不住跳進窗子,低吼道。
再不出聲,她的敖三哥就要讓這女人毀了清白啦!
她火大地沖上前去分開粘得死緊的兩人,尤其是那雙環住她的敖三哥脖子的礙眼雙手。連她都沒抱過敖三哥呢!這女人憑什麼後來居上?!
太可惡了!
「又是你!」過青青在看清來人後不悅地瞪起眼來。
這女人真是陰魂不散耶!
「是我怎樣?」拓跋如蘭昂起頭,「我來接敖三哥的。」
「接?」年昕敖皺了下眉。
餅青青立即擋在他面前。「阿敖哪里也不去!」
「哼,不走難道留下來讓烈家父子拿來練劍啊?」拓跋如蘭紅艷的雙唇撇了撇。
從外頭的嚴密守衛看來,敖三哥八成被軟禁了,畢竟事關天下第一鏢局表小姐的清白嘛!不過不管怎麼看,她都覺得是敖三哥吃虧;瞧過青青瘦也就算了,大宋女子哪個不以瘦為美人表率?但連胸前該長肉的地方都干扁扁的就太差勁了,不僅無法給丈夫福利,連將來孩子的女乃水都有問題,這算什麼女人?!
這種貨色還敢跟她搶敖三哥?下輩子吧!
敖三哥八成是被栽贓的。
「胡說,我才不會讓舅舅與表哥們傷害阿敖呢!我會保護他!」過青青堅決地說。
「你?」拓跋如蘭聞言笑得花枝亂顫,好一會順過氣之後直接跳過她對著年昕敖說道︰「敖三哥,大哥與二哥在分壇里等你,落腳處也已經整理好了,現下就等敖三哥過去。」
「他不去。」這女人很討厭,沒听到她說的話嗎?
拓跋如蘭睨了她一眼,「我是在跟敖三哥說話。」
「他不是你的敖三哥,是我的阿敖。」
餅青青听到她不熟悉的稱謂,心頭一陣翻攪,覺得悶悶的不快樂,比以前看到他和興慶的朋友談天時更悶。她討厭眼前的女人知道她所不知道的阿敖——
就算阿敖喜歡這女人,他也已經是她的了,她不讓人!
「他一直是敖三哥,從以前到現在都是,從你還沒認識他之前便是;他不是你的阿敖。」拓跋如蘭愈看眼前的瘦丫頭就愈不順眼,撇開她左一句我的阿敖、右一句我的阿敖不說,那種死纏敖三哥的傻樣最令她打心底厭惡,刺眼極了!
「他是我的阿敖!」過青青听到她的話,沒來由一陣恐慌,轉身抓住自始至終旁觀的年昕敖,「你自己說。」
「敖三哥,再待下去誰知烈家父子會怎麼對付你?」拓跋如蘭從容開口;這小丫頭想跟她斗,還早呢!「都是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害了你。蘭兒這幾日見烈總鏢頭沒將小丫頭嫁給敖三哥的打算,恐怕……恐怕是想將敖三哥你殺了滅口,以保丫頭清白。」
年昕敖聞言神色不變,他早料到烈家人不會便宜了他,只因青青一番話便化干戈為親家,歡天喜地把青青嫁給他,讓他成為烈家乘龍快婿。
「至少他還沒當面撕破臉。」他緩緩笑道。
听年昕敖話下之意有繼續留下的打算,拓跋如蘭不解地蹙起眉。
「敖三哥,你的意思是?」
「留下來。」
話未畢,過青青已經歡呼地抱住他,讓拓跋如蘭臉色更臭。
「敖三哥,此處不宜久留啊!」
「堂弟猶未傳來消息,我想繼續等等……」
「四聖門已經傳今天下分壇,相信很快會有消息。」拓跋如蘭說道。
年昕敖露出一個微笑,「多一分力量總是好的;你們若是先有消息,還可來通知我,烈火鏢局若先探得堂弟下落,我怕他們會對堂弟不利。」
他將青青八爪章魚般的手松開,安撫地撫著她背後長長的發絲,感受那清涼如緞的觸覺。
「不利?」拓跋如蘭不懂他們之間的關系,卻猜得到這其中另有隱情。
年昕敖知道她心里想的,「放心,我能保護自己,再說……」他看向正對拓跋如蘭齜牙咧嘴的過青青,「青青會保護我。對不對?」
「沒錯,我會保護你。」過青青得意地說道。
「你?」拓跋如蘭沒將她的話當真,只是深思地望著心上人;她明了他做的事向來有其用意,只是這一次她卻不懂了。
餅青青能保護敖三哥——或許,只要她以死要脅烈總鏢頭,相信烈總鏢頭不會不顧外甥女的性命執意處置敖三哥,但這也要過青青知道烈總鏢頭何時要處置敖三哥呀!若烈總鏢頭蓄意隱瞞,過青青這笨蛋肯定也不會知道,等她知道一切都來不及了!「蘭妹,你不信任我嗎?」年昕敖笑問。
「當然不是!」敖三哥的本事她信得過,她信不過的是過青青!
女性直覺告訴她,年昕敖留下的理由不只他說的那樣單純,怕是還牽扯上過青青。
「只要你早日找到昕紹,不就都解決了?」
這沒錯……
拓跋如蘭眼神復雜地看了心上人一眼,「我走就是了,敖三哥。」
呵呵,終于要走了!餅青青又恢復了好心情。
「希望早點再見到你,蘭妹。」噢!他瞪了一眼咬他手臂的過青青。
哼!餅青青回瞪過去,誰叫你要說那種惡心巴拉的話?
將這一幕收入眼底,拓跋如蘭柳眉一蹙。「敖三哥,你要小心,別讓這小丫頭得逞了,蘭兒會盡快找出敖三哥的堂弟。」
語畢她從來時路出去了,心下暗忖非比烈家更快找出年昕紹不可!
「哼,終于走了。」過青青幾乎想燃炮竹去邪了,但阿敖怕炮竹,所以就算了。
年昕敖嘆了一口氣,「你也該回房了,青青。」
「為何要回房?」她不滿地問,「你不高興我陪你嗎?」
「高興,但若你表哥們發現你不見了,一樣會來這里找你?以後你要偷溜出來就難了。青青也不希望這樣吧?」他好言好語地哄著,最好青青忘了蘭妹闖進來之前她正想做什麼。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禁不起青青再三挑逗,雖然目前為止只有一次,但有一便有二;無三不成禮,青青若再接再厲,他肯定把持不住。
餅青青不疑有他,偏著頭想了下。
阿敖說的沒錯,若烈大哥、烈二哥、烈三哥及澤哥哥發現她不見了,一定會往阿敖這兒找,屆時想再偷溜出來見阿敖就難了。
「可是你還沒跟我生女圭女圭……」
「咳咳咳咳咳!」老大!她還沒忘記啊!
「你真不小心。」過青青幫著拍拍他的背,「我听說書人說,只要有了女圭女圭,親人再怎麼反對都會退一步接納窮女婿的。」
前些日子烈隨澤常帶她往瓦子跑,八成听了一堆莫名其妙的風花雪月。
「咳……青青,我不是窮女婿。」年昕敖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阿敖不是。」她露出擔心的表情,「可是如果你成了女圭女圭的爹,舅舅應該就不會為難你了。」
拓跋如蘭的話提醒了她,舅舅與表哥們對阿敖真的很不友善……只因為他是年嗎?就算阿敖真是年魯,也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舅舅和表哥們為何就是不懂?她很擔心很擔心自己不在他身邊時,舅舅他們會傷害他。
包擔心他一氣之下一去不回——
捏緊小手,她連想都不敢想阿敖離開她的情形。
見狀,年昕敖的心變得柔軟了,「青青,女圭女圭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蹦出來的,遠水救不了近火。」他攬過她在懷里。「安心,我不會有事的。烈總鏢頭傷不到我。」
「真的?」過青青還是不大放心;阿敖雖這麼說,但是她沒見他顯過本事也是事實,即使知道他不平凡,依然無法減去一分她心里的憂慮。
「真的。」年昕敖微笑的保證,低頭慢慢貼近她的臉,「不然我們來打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