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她的話,商孝天以一種全新的眼光打量她。
她變了,不再是他以為的嬌弱花朵。
他照實說出心中想法,換來施賢菱靦腆一笑。
她何曾想過自己能夠如此心平氣和將表哥拱手讓人?不,不是拱手,該說是清醒了吧!不再汲汲營營于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徒惹心傷。
商孝天郁氣全消,胸中有一股豁達開朗的開闊感。
他該去接隻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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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兒,你快變成一種動物了。」
「什麼?」
「豬。」
打從早膳開始,李隻的嘴巴就沒停過,至少自他下朝回府之後所見是如此。
「小心吃得連孝天都認不出來,我可不養一個因身材變形而被休的公主。」
李隻嘟起嘴,他一天不損她就渾身不舒服嗎?
「我在這兒無事可做,除了吃能做啥?」說著,又一片核桃香糕入口。
她也知道最近吃得太過火了,但嘴巴停不了嘛!
「無事可做還吃得下東西?」李遹不敢苟同,一張似笑非笑的臉譏嘲意味濃厚。
「怕我吃垮你呀?」李隻停下嘴巴斜睨著他唇角上揚,「莫非皇上哥哥給的俸祿太少?下次進宮,我會記得替遹王爺你為皇上哥哥多討個幾千石俸祿,以
免外人以為皇上哥哥有意餓死同胞兄弟。」
「好啊!畢竟我現在還得多供養一張無所事事的嘴。」耍嘴皮子,李遹可從沒輸過。
李隻噘起小嘴,「我住這兒可是你的榮幸呢!」
「是呀!說不定明年春季的三牲祭禮,我可交出一頭超級豬公……」
「李遹!」
「隻兒,你喊錯了。」李遹嘴角揚起一抹淺笑,「該喊我遹皇兄。」
「遹個頭啦……噢!」李隻驚喘一聲,「都是你啦!害我口出穢言。」
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呢!怎可學市井小民一般粗俗無禮?
李遹再也忍俊不住,仰天大笑;莫怪他疼這個妹妹疼得緊,誰教她總知道如何討他開心。
她的一張俏臉漲成了粉紅色。
「你總愛欺負我,要是八皇姊在……」李隻倏然住口,突然想起八皇姊已經不在了,再也不會同她唱反調、斗嘴皮了。
想到八皇姊,就想到她還沒上門找八駙馬算帳,想到她為何沒有上門尋晦氣的原因,就想到商孝天——她會在這里被取笑,都是他害的。
李隻頓時食欲全消,意興闌珊地將食盤推至一旁。
「歡兒要是知道她還有這等功用,必定笑得闔不攏嘴。」
李遹突然沒頭沒腦地丟下一句話,惹得李隻疑惑地盯著他。
「什麼功用?」
「讓咱們李隻停下嘴巴的功用啊!」
听他又拐著彎笑她貪吃,李隻不高興地嘟起嘴,用力瞪他。
「小心,要是瞪壞了你那一雙大眼楮,可有人要心疼了。」
李隻愣了一下,才酸酸地說︰「他才不會心疼呢!」
「咦?」李遹故作迷惘地搖了搖金扇,「我有指明是誰嗎?」
「少來,你我心知肚明你指的除了商孝天那風流胚子之外,還有誰?」
「誰說我不會心疼?」
「還用說出來嗎……」李隻驀然回首,商孝天臉上掛著無奈的笑站在那兒也不知多久了,令她升起一絲慌亂,又硬是壓了下去。
「隻兒。」商孝天喚了一聲。
李隻不理他,轉頭欲向李遹興師問罪,可他卻已不在位子上,看來已經先溜了。
「隻兒。」商孝天又喚了一聲,「跟我回去好嗎?」
唉!誰教他傷了嬌妻的心在先呢?枉費他在脂粉堆中打滾多年,畢竟還是以男人的角度來看待女人,絲毫不了解女人心。
李隻沉默了一會兒,抬起的杏眸里浮出怨懟,控訴地映入他眼簾。
「我善妒又非賢淑體貼之人,你沒必要來‘委屈’自己。」
「是娘子你‘委屈’了自己,屈就我這不懂得珍惜的莽夫。」商孝天黏了
上去,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抱在懷里。「我知道那天說錯了話惹娘子傷心,原諒為夫好嗎?」
掙扎無效,李隻索性窩在他熟悉的胸膛中,懷念地汲取許久未曾感覺的溫暖。她真的好想他,又怕他就這麼丟下她,這些日子真的是好難熬,只能借著吃來發泄。
「隻兒?」得不到回應,商孝天小心翼翼地再喚。
「我……你確定你真的要我?」
听她軟化的口氣,商孝天歡喜的直點頭稱是,狂喜的吻如雨點般落在她臉上,濕濡的唇蜿蜒著往下而去,烙在她雪白的頸上。
李隻無力地阻止他的侵略,嬌嗔地道︰「先……先說好,我可不許你納妾喔,要是你敢納妾或在外金屋藏嬌,我一定立刻離開你,再也不回來了。」
聞言,商孝天停下忙碌的唇,故作遲疑地望著她晶亮的眼。
「這……」
李隻見狀生氣地掄起拳頭捶他,「沒誠意!你不必再來找我了……」
商孝天倏然堵住她的嘴,良久才抬起閃著的眼,笑意盈然地注視她,
「我許下我的承諾,今生今世只有你,這輩子只有你一個女人是我的妻,我定遠侯府的女主人。」
李隻迷蒙的眼眸眨了眨,眨出晶瑩的淚光,以她的唇作為回報。
第八章
「為什麼?我要去找衛如豪要個公道,你別攔著我啦!」
定遠侯府大廳內,就見李隻與商孝天形成兩方對峙。
商孝天好言好語地說︰「清官難斷家務事,隻兒,你現在去有何用呢?」
「什麼家務事!」李隻橫了他一眼。
今兒個她心血來潮想起她未曾去為八皇姊討個公道,于是趁著商孝天進宮上朝之時,欲往平西將軍府去,誰知,商孝天就趕在這當頭回來,氣死她了。
商孝天連官服都還來不及換下,隨手將披風丟至一旁。
「隻兒,你現在去找如豪能做些什麼呢?」
商孝天笑嘆一口氣,上前摟住她的身子,兩人一同在主位上坐下。
真是奇怪了,他听說隻兒和永寧公主處得並不算好不是嗎?怎麼……
李隻乖順地任他摟抱,嘴上猶不平地道︰「可是……」
「可是就算你現在去找如豪,永寧公主也不會回來。」
「但……」
「但你還是想去?」見她黑亮如緞的發絲隨著她的動作露出優美的頸線,商孝天不禁將嘴貼上她忽隱忽現的雪白縴頸,麻麻癢癢的讓李隻忍不住扭動著身子,躲避他扎人的下巴。
「討厭,這里是……商孝天!」
商孝天不理睬她,大手拂過那層若有似無的薄紗,褪下它著她滑女敕的背脊,肆無忌憚得令人發指。
「商孝天……會有……」一個吻堵住了她未出口的話。
漸漸地,李隻也忘了這里是人來人往的大廳,身子逐漸火熱。
「侯爺,衛……啊!對不起。」
幾乎在意祥踏進廳來的第一時間,商孝天拿起自己的披風包裹住懷里的可人兒。
轉移嬌妻的注意力是一回事,而讓別的男人看到她的肌膚又是另一回事。
被包在披風里的李隻紅透了一張臉蛋,自然將這一筆帳算到誘惑她的丈夫身上。天!她等會兒怎有臉見人!
意祥白了一張臉,只敢瞧著地面,听著廳中傳來的響聲,一張少年老成的臉孔又從白轉紅。
侯爺真是的,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下次別這麼莽撞。」商孝天不悅的聲音響起。
意祥無辜地諾諾稱是,心中卻暗忖,他哪知道侯爺這麼「性致高昂」呢?
「究竟什麼事?」看妻子理好衣著,商孝天口氣稍緩。
「是。」意祥仍不敢抬頭,怕看到不該看的畫面。「衛如杰衛公子來訪。」
「衛如豪的弟弟?」一听到是姓衛的,李隻顧不得害臊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