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戀大不同 第17頁

「菊幽,妳醒了嗎?我有重要的事情外出一趙,中午以前會回來,早餐放在餐桌上,還有換洗衣物在床頭上……」

她搗住耳朵不敢听他的聲音。

「老天!我一定是暍醉了才做出這種蠢事來……」她蹙起眉心,看著潔白的床單上鮮明的血漬,又羞又惱。

她急忙換上干淨的衣物,用力的拉起床單和昨晚的髒衣服一並塞進洗衣籃中,躡手躡腳的步出他的臥房,偷偷模模穿過陽台回到自己的公寓里……

「菊幽,妳在發什麼呆?」梅笙盯著她發愣的神情,喚了她幾次。

「什麼?」她回過神,思緒從那一夜回到辦公室里。

為了逃避自己因酒精而犯下的失誤,好幾天她都躲在侮笙的公寓里,不敢和他聯絡。

對于兩人曖昧不明的關系,她感到空前的茫然與無措,明明是想保持朋友關系,身體卻背叛理智出了軌。

「我問妳在發什麼呆?叫了妳十幾聲都沒反應,發生什麼事了?」梅笙倒了兩杯咖啡,坐在一旁。

她心虛地咬著下唇。「為了總編交給我的問題而煩惱。」

「我听蘭燻提起過,就是采訪那個什麼……華裔珠寶設計什麼來著?」梅笙搔著頭皮,努力想把幾個零散的英文單字拼起來。「要不然這樣,我大師兄在好萊塢當武術指導,改天我替妳問問看他曉不曉得?」

「武術指導跟設計師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行業,怎麼可能會曉得。」她輕笑道,不知道該笑梅笙天真還是蠢?

「搞不好我師兄去參加什麼首映會的時候會認識一些大明星,而那些明星的珠寶就是由LucienVan提供。」梅笙改坐到她的身邊,討好的拉著她的玉臂。「菊幽,妳就好人做到底,替我向總編申請一張特派證和機票……」

「然後讓妳假采訪之名,行親近師兄之實。」她沒好氣的接腔,梅笙還真異想天開,單純得令她想笑。

「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別說出來。」

「想得美。」她硬生生打碎了梅笙天真浪漫的尋愛旅程。

「真沒人情味,也不想想妳鄰居在裝潢時只有我收留妳。不對,那個姓樊的不是幾個月前才整修過一次,怎麼又在裝潢?」

「听說他花房漏水,在抓漏、挖水管。」她隨便編派一個理由搪塞。

「哇!妳脖子附近怎麼有這麼多瘀青,發生什麼事了?」梅笙大刺剌的拉下她的衣領,看到她微敞的胸前,白皙的皮膚上多了淡紫色的瘀痕。

「沒什麼。」她拉緊衣領不讓春光外泄。

「騙人,妳的脖子和胸前都有這種瘀痕,怎麼弄的?」

「被蚊子叮的。」

「蚊子?」梅笙一臉疑惑。

「從隔壁的花房飛來的大蚊子把我叮成這樣的,所以我才躲到妳家。」她靈機一動,替自己找到一個合理的借口。

「這只蚊子的力量非同小可,妳有沒有請清潔人員做居家消毒?」

「當然有,因為消毒藥水太臭了,等味道淡一點我就搬回去。」

正當她在慶幸梅笙的神經比樹干還粗,能輕易瞞騙過去時,抽屜里的手機卻響起,她看到來電顯示是阿齊,馬上關機。

「為什麼不接電話?」

「無聊男子打來的騷擾電話,為什麼要接?」她不答反問。

「哪個男人這麼不識相,居然敢騷擾妳,難道他沒領教過妳的『嘴上功夫』?」

「霍梅笙,妳是皮在癢嗎?」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狠狠地瞪著梅笙。

「就算皮癢也沒膽子叫妳搔癢。」她又不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清脆的敲門聲中止兩人的話題,丁蘭燻提著一袋衣物走進來。

「妳的換洗衣物在這里。」蘭燻將手提袋放置在櫃子旁,不忘轉述阿齊的話。

「還有,妳的鄰居要我轉告妳一聲,他說所有的工程已經整修完畢,並且要出國一

段時間,叫妳可以安心回家。」

「我知道了。」

「蘭燻,妳去菊幽家有沒有聞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我跟妳說……」梅笙熱絡的拉著蘭燻的臂膀。「菊幽的身上被一只很奇怪的蚊子叮得全身都是瘀痕……」

「霍梅笙,妳模魚會不會模太久了?」何菊幽連忙出聲制止。

「關于這只蚊子的品種,答案在健康教育第十四章,走。」蘭燻勾著她的手臂,拉著梅笙走出辦公室。「我帶妳去深入探討。」

「蚊子不是屬于生物的部分嗎?」梅笙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

蘭燻搖頭嘆息。「唉!妳再這麼蠢下去,就算菊幽給妳一張飛機票和特派證,讓妳和師兄獨處,妳也撈不到什麼好處。」

第七章

秋末的第一道冷鋒來襲,夾帶大量的水氣,將街道上的行人淋成落湯雞。菊幽收起泡水的雨傘,旋開門鎖,踏入久違的家門。

曾經,在腦海里沙盤推演幾次,最後還是選擇消極的逃避。面對他,她懦弱得像一個臨陣月兌逃的逃兵。

她漸漸遺忘被寵溺的感覺,也不願想起初戀時短暫且甜蜜的回憶,深怕又在愛情的漩渦里迷失。

她偷偷打開落地窗,看見他的屋里透出暈黃的燈光,于是躡手躡腳的關上窗,連燈也不敢開。「我知道妳在家,不用躲了。」她前腳剛掩上門,他的聲音就在背後響起。

「你不是跟蘭燻說要出國,怎麼還沒走?」她佯裝若無其事,將外套掛在衣架上。

「我想沒有這個借口,妳是不會回家的。」她刻意的閃躲,讓他備感難堪。

「為什麼要用這種理由騙我?」她惱羞成怒。

「我沒騙妳,我從頭到尾都沒說出國的是誰。」他推開落地窗,走進她客廳里。

「你這個大騙子!」

「總比妳這個膽小表好,連正視內心的感覺都不敢,妳在逃避什麼?在怕什麼?」他慢慢地逼近她,陰沈凝重的神情讓人喘不過氣。

「我沒在害怕、也沒有逃避,只是需要一段時間整理情緒。」

「但是,妳不可以突然與我斷了聯系,就像從地球上蒸發消失一樣。」他激動地箝制住她的肩膀。「妳知不知道當我回家看不到妳的時候,我有多焦急?我像只無頭蒼蠅慌亂的四處找妳,只差沒去報警……」

「對不起。」她臉上盡是歉意。

「妳拒听我的電話,讓我像失心瘋一樣地到妳辦公室站崗,一個人躲在對街的咖啡廳里看著妳上班、下班,為的只是確定妳安然無恙,妳這樣的做法好殘忍。」

他痛苦地陳述過去幾天行尸走肉的生活狀況,而這番話卻深深觸動了她心中那根柔情的弦,她憐惜地撫著他瘦削的臉龐。

「我只是不曉得該怎麼面對你,我需要一段時間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多久?」他固執地追問。

「我不知道。」

「給我一個時間,我願意等。」他知道與這麼驕傲的女人談感情,需要多一點的包容與耐心。

「不要給我壓力好嗎?」

「給我一個期限。」他不能接受漫無止盡的等待。

「我現在心情很亂,連自己要什麼都不知道,怎麼給你答復?」她煩躁地嘆息。

「這就是妳所需要的。」他俯親吻她柔女敕的唇辦,也吻上她茫然不定的心,連日來的焦躁、不安和思念,全都化成細細綿綿的吻,深深淺淺的撩撥著她。

他端凝她的嬌顏,目光犀利得恍若看穿她的心。「妳只要順應自己的感覺去談場戀愛,不需要逃、不需要害怕、更不需要借口。」

「你說得倒很容易,問題是我根本不想談戀愛,你不要自作聰明好嗎?」她往後退開,直到背脊踫到冰涼的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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