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戀大不同 第27頁

她態度冷然不搭腔,趁著電梯門開啟走出來。

「妳這是什麼態度,難道妳沒听見我在跟妳說話嗎?」尤詠慈不甘受冷落,蹬著高跟鞋追出來。「妳只是他填補寂寞的空缺,只是我的替代品,妳還當他真的喜歡妳嗎?」

「我和他的事輪不到妳插手。」她在皮包里掏著鑰匙。

尤詠慈見到牆壁上貼著斗大的「售」字,惡質地笑了起來。

「妳要賣房子啊?」尤詠慈雙手環胸,湊到她身邊來。「不請我進去喝杯茶?」

「沒必要。」她斷然拒絕,又不是嫌日子過得太舒適,還讓她進門。

「他是不是有為妳燒飯、洗衣服、接送妳上下班,還說過妳一哭,我要全天下的女人也陪著妳落淚?有沒有特地替妳設計一系列的珠寶首飾?」尤詠慈刺探道,輾轉由樊令熙的口中得知阿齊為她所做的浪漫事宜,整顆心嫉妒得發狂。

「不關妳的事。」聞言,她的心又被拋進冰窖里,悲哀地想哭,一直以來她以他為唯一、他就是全世界,如今他給的除了心碎和委屈,還有什麼呢?

尤詠慈伸手擋住鐵門,不讓她進屋。「怎麼會不關我的事?再怎麼說我們都是他的女人,大家一起來比較各自享有的福利和特權,不覺得很好玩嗎?」

「很抱歉,我沒有興趣。」

「那妳知道他最敏感的地方是哪里嗎?」尤詠慈的唇邊勾起一抹笑。

「無聊!」她怒眼回視。

兩人的吵雜聲引起屋里阿齊的注意,一拉開門就見到她們劍拔弩張,臉上凝聚的怒焰仿佛要把整棟大樓燒成灰燼。

「妳干什麼?」他走上前把堵在菊幽門前的尤詠慈拉開。

「沒干什麼。」尤詠慈用力的揮開他的手,不甘示弱地回瞪她一眼。「人家只是跟她討論你的魅力而已。」

「妳……」他的臉色晦暗得猶如剛從地獄回來。

尤詠慈仗著他不會打女人,又繼續說下去。「難道我們不能討論嗎?還是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癖好?」

「下流!」菊幽用力地掩上門,深怕自己再多看他一眼,所有偽裝的堅強就會崩潰。

「看什麼,人家門都關上了。」尤詠慈火上加油。

「妳鬧夠了沒?」看著她門上貼著斗大的「售」字,心一路往下沈。

她倔強的脾氣,讓他愛得心慌意亂、不知所措。

「人家屋子都要賣了,你的求婚大計恐怕不會成功,反正她也不領這個情,你再留戀也沒有用。」

「這都不關妳的事,請妳離開。」他指著電梯門口。

「你對我真是狠心。」尤詠慈已經達成離間的目的,昂首踩著高跟鞋離開。

她得不到,別人也休想得到,她突地想起不知道機長的太太和他簽離婚協議書沒,如果沒,那她下半個月可有得忙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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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她忙著打包行李,一些用不著的電器用品、家具、書籍等,不是送給好朋友就是送給鄰居,然後雇搬家公司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台北,回到新竹空置的老家暫住。

輾轉由中介公司的口中得知屋子已經賣出去,速度快得連她都想不到,她才離開不到半個月。有時候蘭燻會打電話告訴她眾人的近況,或者談論公司的一些大小事情。

「那篇采訪稿我已經寫好了,妳確定自己不看一下嗎?」蘭燻在電話一端,看著阿齊留下來的圖片和檔案。

「我說過那些不在我的職責範圍之內。」她冷冷地拒絕。

「我是想說……這個案子本來是由妳負責,也許妳會對他提供的數據有興趣,比如他們這一季行銷策略所打出的標語……」蘭燻竭盡所能的暗示。「什麼女人的眼淚是最閃亮的鑽石……」

「我完全沒興趣。」她口是心非,硬是不肯承認對阿齊的愛戀難舍。

「他除了把獨家專訪留給我們之外,還有跟我們合作一系列的珠寶廣告,里面的設計還滿特別的、很有創意,我傳真一份給妳看好不好?」

「不用了。」

「但是我已經請快遞送到妳家了。」蘭燻趁著她發火前,連忙把電話掛斷。

她的電話剛掛上,家里的電鈴聲正好響起,她站起身拉開大門,見到一位年輕人將一份文件遞給她。

「快遞,請在這里簽名。」他壓低頭上的鴨舌帽,包裹上壓著一份文件和筆。

「嗯。」她飛快的簽完名後,掩上門,猶豫著該不該拆開手中的包裹。

怕看了關于他的消息後,心又要痛一次,但又渴盼在出國前得知他一點點的線索。

她鼓起勇氣拆開蘭燻寄來的包裹,里面全是這一次專訪的內容和廣告頁,除了述說他的求學過程、創作理念外,還有設計淚鑽主題的靈感,以及幾幀原稿。

最醒目的竟是她在雨夜里找尋芭比的身影,還有參加廖詩勁喜宴上戴的項鏈,甚至連向她求婚的戒指都在上面。

而廣告頁上竟是一幀她的黑白素描圖配上璀璨精致的鑽石項鏈,斗大的字寫著--女人的眼淚是最燦亮的鑽石。

原來他的誓言、他的寵溺沒有分給其它的女人,只留給她。阿齊是這麼的痴戀著她,並沒有貪戀其它女人的溫柔,她怎麼會扭曲誤解他呢?

她怎能相信尤詠慈的話,而誤會他呢?

懊死的誤會,害她輸得一塌糊涂,更該死的是她倔強的脾氣。

他初識她時所下的評價,競預言了她的命運--驕傲的迷失在自我意識定在孽海情天里受折磨、永不得翻身。

她深陷在感動與自責的情緒里,此時門外的電鈴聲再度刺耳的嘶叫起,令她不悅的打開門。

「小姐,快遞。」

「什麼東西?」她等著簽收,卻看見他雙手空空。

「被妳留在台北的未婚夫,簽不簽收?」阿齊拿下鴨舌帽,湛青色的胡渣爬滿他半張臉。

愛上了這個遇到事情就想逃避、縮進自己的龜殼里的女人,他早已經有了吃苦的心理準備,只是要將她逼出殼還真不容易。

「阿齊……」她驚懼交集。

「我說過每次吵架,我都不會離開,即使我們彼此說了傷害對方的惡毒話語,我還是不會走。」

愛上她是自虐還是耽溺,他都迷糊了。

她往後退了一步,從這一連串驚喜里找回理智。

「來不及了,我已經申請調職到歐洲,而且我要搭明天的飛機離開。」她開始責怪自己退讓得太早,弄縐了一張幸福的地圖。

「這麼巧,我也要到米蘭參加這一季的時裝展,順便做新品發表。」

「我把房子賣了。」

「好巧,我也剛買了一間新屋子,更巧的是它剛好在我家隔壁,我想中間那面牆應該可以打通。」知道她遲早會後侮,他已經列奸好幾個復合方案。

她懊惱地垂下頭。「可是我把戒指給丟了,找了好幾次都沒找到……」該死,她恨死了自己當初的沖動。

「妳找不到是因為我早就把它撿走了。」他從口袋里掏出原來的戒指。

「那、那真的好巧哦!」她垂下頭,不敢迎視他,繼續盯著他的鞋尖。「不知道我的狗,是不是也剛巧被你撿走了?」

「那倒沒有。」

「那個戒指可以還我嗎?」她終于鼓起勇氣開口。

「妳願意原諒我了?」他將戒指遞給她。

「如果我不原諒你呢?」她反問道。

「那也沒辦法,結婚證書都簽了,有問題也只好留待婚後慢慢解決。」他眸中閃過一道狡黠的凜光。

「什麼?」結婚證書,她沒听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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