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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時分,一片靜寂。
與厲如敏分開後,回到寢房的柳蝶舞仍處于極度震撼中,約莫一個時辰了,她維持著初回房的姿勢,就這麼傻怔的坐在床沿。
厲家有一傳家物,是一只金色臂環,為厲家歷代長媳之物。
如敏的話再一次的劈進她的腦海里,如果她說的確是屬實,那這只臂環真的是他所擁有的羅!
歷代長媳之物……既然這金環是厲家長媳才能持有的,那他為什麼將它給她?
他喜歡她嗎……不!那只變態的大根本是以調戲她為人生之最樂,不僅強奪她的初吻,看光她的身子,還趁她夜寐之際看盡她的睡姿。
好……無恥。她摀著臊紅的臉蛋喃喃的低罵著。
這時,一聲極微小、像是機關啟動的聲響微微的傳來,她立刻驚覺的僵直背脊,然後迅速往錦舖上一躺,扯過絲綿制成的薄被將自己蓋個密不透風。
她倒要看看是哪個不要臉的。
她微閉上眼假寐著。
只見昏暗中,一道身形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床舖前,但即使只是模糊的身影,她仍清楚的知道這身影的主人便是他。確認了之後,她便假藉夢囈之際順道轉過身,她知道以他的精明厲害,一定很快便會察覺出她是裝睡的。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不耐長時間的僵凝,柳蝶舞略略睜開眼,藉著薄淡的月光,她瞧見牆上的暗影正逐漸放大。
同時,她也感覺到屬于他特有的男性氣息隨著他的靠近,在她周身形成曖昧的氛圍,熱熱的、癢癢的,嚴重的騷擾她的感官。
他到底要做什麼?
她突然睜大眼,強抑下即將沖口而出的驚叫,因為她看見牆上的暗影正緩緩的舉起手來掀開床舖前的粉色紗帳。
灼熱的鼻息已拂到她的耳際,她心中一陣哆嗦。他想做什麼?為什麼靠得這麼近?她在心中哀嘆著,幾乎要尖叫出聲。
「小粉蝶……」隨著方落的話聲,灼湯的熱氣也愈來愈近,然後,輕若蝴蝶羽翼般的輕吻烙上她的發絲。
他……他在做什麼啊?柳蝶舞猛地一陣戰慄,只好縮起肩膀,佯裝在睡夢中不敵寒意似的將絲被蓋得更緊密。
灼熱的呼吸暫止。她悄悄的舒一口氣,但隨即發現絲被以蝸牛般的慢行速度向下滑落,才剛稍順的氣息倏地又紊亂起來。
灼湯的吮吻終于吮上她小巧白皙的耳垂,她再也忍不住地又是一陣戰慄,但她仍倔強的拒絕投降,她緊閉著眼,咬緊牙將身子縮成一團,同時還故作無意的伸出手,一巴掌想拍開他的侵襲。
可惜……竟讓他躲了過去。她忿忿不平的想著,如果能轟得他變成大豬頭不知有多好。
然而心思全擺在臉上的柳蝶舞渾然不知自己緊閉著眼、氣沖沖又嘟高紅唇的模樣全落進厲勁焰帶笑的眼里。
他無聲的淡笑,旋即繼續方才吮吻的動作。
老天!如果不是擔心自己會嚇著她,他非馬上要了她不可。
「小粉蝶,一只不喜束縛、總愛在光天化日下衣衫不整的戲水彩蝶。」厲勁焰拂開阻礙他的發瀑,熱力十足的啜吻,沿著已呈粉紅色澤的耳垂來到白皙的頸項間,幽淡的、屬于處子特有的馨香竄入他的四肢百骸,他忍不住用力的吮咬著她白玉般的頸膚,直到一個個屬于他的紅色烙印啊現在粉色肌膚上時,他才滿意的轉移陣地。
他……柳蝶舞覺得自己快要投降了,她下意識的更往床榻里側縮進去,希望厲勁焰能主動放棄,但她的如意算盤落空了,從窸窣聲中,她知道他竟然踢開短靴,也跟著上了床榻。
哦!老天,他真是色膽包天啊!
不知是羞或怒,柳蝶舞覺得整個人都燥熱不堪,尤其是臉頰上的火熱,告訴她此刻的自己一定成了名副其實的紅臉關公。
「睡得可真熟。」厲勁焰小聲的在她耳畔咕噥著,盛笑而深邃的眼眸瞬間變得既幽深又濃烈,像是猛獸在挑弄可憐獵物時才會綻放的異樣光芒。
像存心逗弄她似的,厲勁焰干脆伸手挑開她的前襟,撫上急遽起伏的胸脯。
一聲低逸的輕吟惹得他開心的暢笑。他真的很喜歡逗弄她,尤其是見她每回都讓他逗得嬌紅了臉、嘟高了唇,就像一只張牙舞爪的落難小野貓,卻又嬌憨得教他打心底憐惜。
換言之,不論她是戀水成痴的果足佳人,還是四處飛舞的美麗彩蝶,她的最終歸處,只能是他提供的臂彎。
「唔……」柳蝶舞故作不依的扭動,心底卻又羞又氣的直想尖叫。哪有人這樣的。總愛趁人不備時佔人便宜,不是親就是摟的。
「嗯……好香。」厲勁焰見她仍強裝假寐,索性將吻逐漸下移……
這倔強的性子、藏不住心事的嬌艷臉蛋,她已徹底激發出他的興趣。
上身輕倚在床柱上,厲勁焰讓修長的手指與她滑膩的肌膚纏綿的交舞著,雙眼玩味的盯著她佯睡的臉,仔細的觀看她每一絲細微的反應。
有趣!她真是個單純的小東西。他頓下手上的動作,然後笑看著蹙緊的秀眉慢慢放松,他滿意的粲笑出聲,笑聲迴漾在粉色紗帳中,顯得既熱切又纏綿。
變態狂!柳蝶舞在心底第一千次的咒罵他,對他狂縱的舉動驚怒不已,但又不甘裝睡的舉動被他識破,只好咬緊牙關繼續裝睡。
「小睡豬。」他寵溺的盯著她紅艷似火的雙頰,眸底燃放著捉弄的快意,他在等,等懷中的精靈忍無可忍的那一刻。
他的舞兒啊……燃放著怒火的酡紅臉蛋將是何等的美麗。
放肆的長指繼續向下游走……
「你才是豬,一只不要臉、早晚得到花柳病的戀態豬!」
最後,再也無法容忍他狎弄的無禮舉止,柳蝶舞忍受不住的推開他。
第六章
「你是一只不要臉的變態豬!」
柳蝶舞緊攏住半敞的前襟,遮住暴露已久的絕色春光,氣呼呼的怒瞪著厲勁焰。
哪有人這樣的,不但堂而皇之的不請自入,還硬將輕薄當有趣的肆意挑弄她。還……一臉泰然自若,不知羞恥為何物,不!她錯了,變態豬怎麼會知道「羞恥」二字的意思,她在心底恨恨的更正。
「歡迎咱們遠游四方的小粉蝶回來。」厲勁焰維持著先前的姿勢,單手支起下顎,半倚在床上不氣不惱、慢條斯理的淡笑著。
他沒猜錯,讓怒火燒紅的絕色臉蛋美麗得奪人心魂、教人幾乎無法呼吸;此刻的她像極嬌艷盛開的野薔薇。
「誰同你是咱們啊!」柳蝶舞氣得雙頰鼓鼓的,她狠狠瞪著他,啐道︰「還有,我不是你的小粉蝶,不許再這樣叫我。」
「那……我該怎麼叫你?倔強的果足佳人,或是裝睡的舞兒?」厲勁焰笑開了俊顏,眉眼處全景不正經的調侃。
他喜歡看她張牙舞爪、又氣又羞的表情。
「不許再叫我果足佳人!」她氣得放聲大叫︰「還有,也不許你叫我裝睡的舞兒……裝睡?等一下,裝睡!」
驚訝、不信的眸子對上他。「你從一開始便知道我是裝睡的?」瞇著眼,已讓盛怒的浪潮給沖刷得忘了理智的柳蝶舞放開緊揪的前襟。
厲勁焰勾起薄唇,劍眉斜揚的笑睨她。
「你說啊!」看著他不正經的模樣,她一把怒火越燒越熾,激動地挪身向前,根本沒發覺自己又讓他給貪看了去。
直到他的眸色漸深漸濃……
「啊……」她為時已晚的尖叫一聲,再度退回床的里側,直到整個背脊都快嵌進牆角里。
不知是怕還是氣,總之她的手硬是不听使喚,努力了半天,前襟的盤扣仍是各自一方,拒不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