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十字架 第26頁

原來如此,難怪亦築會那樣駭然、神情恍惚。

突然間,黎惠想出了一個妙計,絕對可以拆散他們,讓藍文彬投向她的溫柔鄉,不過,這個計謀得靠眼前這個痞子才能完美出擊。

「你想不想要五十萬?」見他抖著腿,正數著她剛給他的鈔票時,誘引著他。

真是天外飛來一筆橫財,他停下數鈔票的動作,「五十萬?老子正欠五十萬,我當然要!」

真是名副其實的錢奴才,「好!那你得幫我演出戲。」

「演戲,要上電視呀!演戲我不會,騙人我倒很行。」

「好!只要會騙人就夠了。」

「怎麼騙呢?」

「我要安排你和亦築兒個面,到時你得唱作俱佳的對她懺悔,告訴她你對不起她,該怎麼用苦肉計,你自己看著辦。」她停了一下繼續說,「最後我要你告訴她,她親生父親的名字。」她愈說神情就愈猶豫不定。

「可是我不知道那強暴犯的名字呀!」

「你只要告訴她,那個人是」」藍文彬」」就行了。」

第九章

亦築的命運十分乖戾,災難一個接連一個。

這一天,同平日的艷陽高照,晴空萬里。

趁著藍文彬到日本洽商的機會,是黎惠排朱平浚和亦築踫面的大好時機。

「亦築,你今天有空嗎?我們去木柵貓空散散心、泡泡茶,好嗎?」一大早她就將公事辦妥,打電話給亦築。

「好呀!」亦築心情偷悅的回答。

「那我下午兩點來接你。」

黎惠掛上電話後隨即又撥了另一通電話。

「朱平浚,一切照計畫進行,早上我已將二十五萬匯入你戶頭了,尾款就看你的表現了。」

黎惠開著賓士汽車,載著亦築往木柵山區行駛著。

山上的空氣真好,陣陣花香味撲鼻而來。亦築將車窗打開,閉著眼,吸了口氣,陶醉在這閑情時刻。

「听說貓空的茶坊很有名,連現任總統李登輝都甫來這泡茶呢!」黎惠若無其事的閑

聊著。

「亦築,藍先生不在,你會不會無聊呢?」

「不會呀!有你這位好姊姊,關心我、愛護我,怎麼會無聊呢?」

「你還找不找工作?」

「過一陣子吧,還沒仔細想過要做什麼。」

「有沒有考慮到我們公司上班?這樣你和藍先生就可以更接近了。」亦築並沒听出她吃味的語氣。

「文彬有向我提過,但我並不想,我想往出版社發展。」

「哦!」黎惠止了口,因為就快到了。

必掉音響,熄掉引擎,兩人雙雙步下車往吊著一個旗幟,及一把石壺的「茶飲居」走去。

通常星期六、星期日假日的時間,往貓空的路上往往會擠得水泄不通,從清晨到凌晨,滿溢著來吹山風、品茗茶的各地游客。

而在非假日的時間,反而顯得冷清單薄了些。

黎惠就看準了這個特色,才安排在這空曠的地方。

老板娘送來一罐烏龍茶及一壺水與開心果、牛肉干、瓜子之後,就回屋里去打盹了,整個露天茶坊就只有兩桌客人。

整個茶坊的設計,十分古意,沿著平台的柱子各掛著燈籠,並在四周欄圍著柵欄,桌子、椅子全是大理石仿木制成。

他們坐落在最高處,遠眺整個新店市和木柵市,眼前蓊郁翠綠的樹群,听著大樹呼吸的聲音,自然寧靜得今人心曠神怡。

「亦築!」

「什麼事?」她放下手上的開心果。

「你看右邊那個人。」

「哪一個?」亦築探長了脖子往右看士。

「最右後方那桌只坐了一個人,他好像直盯著你看呢!」黎惠形容著。

「不會吧,他可能也享受沐浴山林的感受。」但那人影似乎有些熟悉。

見他們往這瞧,這就是黎惠的暗號。

朱平浚站起了身,往他們的方向走去。

他低著頭走,愈來愈近,亦築眼中的影像也愈來愈清晰。

他終于在他們面前停了下來,而亦築此時終于看清他的臉了,那個夢魘」」

朱平浚那個畜生不如的禽獸竟敢活生生站在她面前,她驚甫未定的竟只能呆呆地看著他。

他為什麼同鬼魅般的糾纏著她,連到這都擺月兌不了!

只見他「砰」一聲雙膝往石泥上跪下。

她真的傻了。

「亦築!我終于見到你了,我對不起你媽媽,更對不起你,我……罪該萬死,我一直在我你,想當面向你謝罪,我無恥,我下流!」說著,說著,開始礔哩啪啦往自己臉頰猛打。「今天見到你,一定要向你陪罪。」他面不紅耳不赤的說著台詞。

黎惠心想,他真的可以去演戲了,看他演得多逼真呀!

叩!叩!他又將頭往石泥上磕著。

亦築嚇得彈跳起來。「你別這樣!什麼事你站著說,不需要這樣。」

他抬起頭來,煞有其事的討著人情︰「除非你原諒我以前對你的傷害。」

茶坊老板娘聞聲跑出來一探究竟,並在那好奇的張望著,還用手掩住陽光,將視線往這集中。

亦築面紅耳赤,她長這麼大還沒這樣受人跪過,她承受不起。「你站起來吧!」

「事情已過那麼多年了,只要你能省梧,改過向上,別說我原不原諒你,只要你能原諒你自己,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了。」

為了錢就能下跪磕頭的人,哪還有良知呢?

待朱平浚站起來後,她第一件事就是問他︰「我媽呢?她還好嗎?」

「你走後沒多久,她就逃離我了。」

「她為什麼要逃離你?她不是連我都可以不要,只為了要和你苟合。」她忍不住怒言。

朱平浚終于講了實話,但從頭到尾只有這件事是真心話︰「你誤會她了,她所做的一切都為了你,連和我在一起也只為了保護你。」

「哦?」她不懂。

「是我威脅她的,若她不服從我,我就要將秘密泄漏給你,因此她不得不就範就連上次她也是害怕我真的強行玷污你,才將計就計叫你滾,這樣你就會因為恨她而逃得遠遠的,從此以後不必擔心愛我的迫害。」

「你說的全是真的嗎?」亦築悲從中來,她竟然不相信母親,誤會她的用心良苦。半晌,她才想起他剛才說的秘密,到底是怎樣的事實呢?

「那你說的秘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朱平浚故意將食指指向黎惠,表示有外人在場,不方便說,也趁此表示黎惠並不知情。

「沒關系,她和我情同姊妹,你盡避說好了。」

「其實你母親在懷了你時就嫁給了你父親,因此你真正的父親並不是戶口名簿上登記的人,而是現在享譽商場的企業大亨。」

「他叫什麼名字?他在哪?他為什麼要拋下我們母女倆?為什麼?」

「到底是為什麼我並不清楚,你獄中的父親也沒對我說,好像是他年輕時在鄉下結識你母親,一夜露水所產生的結果,可能他也並不知道你母親櫰了你。」他開始胡扯瞎掰起來。

「那他到底是誰?」

「最近幾年他的知名度很高,報紙財經版上常見到他的公司股票上市及不斷投資外貿,他的名字是藍」」文」」彬。」

如雷灌耳般,亦築頓時腦子呈現真空狀態。

他的話像核子彈爆發般,侵襲破壞她全身細胞,「你騙人、騙人,你是惡魔,你為什麼要騙我?」

朱平浚馬上作宣誓狀,「我可以對天發誓,若有欺騙你,我願遭天打雷劈,永不得超生。」

听完他的誓言,亦築心一絞緊,搖搖欲墜的喊著︰「我要回家,回家,回家去……」

說完便跪倒在地上,嗚咽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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