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蘊兒,即使你喪失了記憶,遇上一些不太好的遭遇,但這沒什麼,你記住,不管你遭遇什麼,你是忠勇大將軍府唯一的嫡女,你父親無法處理的事,還有朕能處理,朕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不用怕那些流言蜚語,懂嗎?」
皇帝這麼說,分明是要替她撐腰,當她的靠山,皇後跟李照君的臉頓時都黑了。
「是,臣女謹記皇上教誨。」
「只是,蘊兒,你也知道,你與二皇子雖有婚約,但眼下你們兩人是不可能了,你有什麼打算或是想法?」皇帝像個慈愛的父親一樣問著她。
皇帝很少對人這般和顏悅色,即使是皇後所出、最尊貴的明珠公主,皇帝也不曾用這麼好的態度和語氣對待她,這讓一旁的皇後都忌妒了。
提到這事,唐昀若馬上跪到皇帝跟前,對著皇帝行了一禮,語氣堅定地提出自己的要求,「皇上,臣女自知已經配不上二皇子,因此臣女想解除與二皇子的婚約,望皇上成全。」
「解除婚約……」
「是的,臣女只想照顧兩個孩子,其他一切都不想。」
皇帝陷入沉思,當年他會同意太後走那步一棋,就是為了拉攏大將軍府,只要虞蘊不嫁給擁有大權的世家,他就不用擔心手中皇權遭到威脅。
如今虞蘊未婚生子,沒有任何一個皇子或是世家子弟娶,也沒有皇權遭到威脅的顧慮,虞家只會效忠他這個皇帝,解除婚約自然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片刻,皇帝才語氣凝重地開口,「你確定?」
「是的,皇上,臣女想與二皇子解除婚約,這是對所有人都好的法子。」其實她想說的是皆大歡喜。
的確是對所有人都的法子,解決了所有難題,只是他這皇帝不能表現得太開心。
皇帝故作沉痛的說道︰「既然如此,朕就同意你與二皇子解除婚約。」
這皇帝真是個戲精,解除婚約本來就是好消息,明明他那嘴角就忍不住上揚,還要演一下,故作心痛,不過她還是狗腿的拍了一下皇帝馬屁,「皇上英明。」
「不過也不能虧待了你,畢竟你也頂著二皇子未婚妻的頭餃好些年,錯過了不少好姻緣,還有當年行宮那事也是該給你補償,朕就賞你黃金三千兩,白銀兩萬兩,珠寶若干,絲綢錦緞各三十匹。」
「謝皇上賞賜。」她馬上又磕了一個大響頭。
「先這樣吧,蘊兒你爹在宮門外等你,你就先出宮去吧。對了,蘊兒,朕听穎王說,你那兩個兒子很可愛,還喊他為干爹是吧?」
「是的。」
「他們喊穎王為干爹,那朕也算是他們的伯父,有空你帶那兩個雙生子進宮讓朕看看吧。」
一向冷情的穎王只要提起那對雙生子便眉飛色舞的,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讓他這個皇帝都忍不住想見見那對雙生子了。
她又磕了下頭,「是,臣女謹遵旨意。」
虞蘊未婚生子,皇帝未懲罰她不守婦道,讓與她有婚約的二皇子蒙羞,反而還賞賜她一堆東西,並讓虞蘊有空帶著兩個小包子到宮里玩。
這讓一直在虞蘊跟大將軍府背後議論紛紛的人,各自解讀成皇帝要護著他們母子,因此沒有人敢再說三道四或是借著此事大作文章。
連皇後想找虞蘊麻煩,也得顧慮皇帝的雷庭之怒,因此便歇了給她些苦頭吃的心思,連帶著李照君也只能偃旗息鼓,暫時不敢再有什麼動作。
世家圈子里那些貴夫人們,已經不敢再傳有關虞蘊的流言,就擔心自己跟著道這八卦,丈夫會跟那些被懲處的大人一樣下場淒涼。
三品鹽運使衛大人被人彈劾,查他中飽私囊,罪證確鑿,已經下大獄。至于文淵閣大學士徐東耀,直接被勒令告老還鄉,他兒子徐文儒雖然是個五品小闢,但好歹是個京官,如今卻是直接外放到不知道哪個旮旯當個小縣令。
他們三個人皆是因娶妻不賢而惹來禍事,能叫這些官夫人們不引以為誡嗎!
只是若說這是忠勇大將軍府的報復,似乎不太像,大將軍府可沒有這麼大的權力可以一口氣動這些人,但他們卻又是因為虞蘊而惹上禍事的。
這幾個人哪一個不是德高望重,聲勢如日中天,沒想到幾天的時間就從神壇掉落地獄,返鄉養老的、下大獄的、調離的,出手的人沒有一點權力,根本不可能達成,總不可能是皇帝自己看他們三人不順眼吧。
但如若不是忠勇大將軍府,那究竟是誰在背後出手?
最後那些官夫人們像是說好了似的,絕口不再提虞蘊的事情,免得自己丈夫遭殃。
但是市井那些小民可就沒有這些官夫人們的顧忌了,有關虞蘊跟兩個小包子的流言在市井里是甚囂塵上,火熱不已。
就在各個茶樓里流傳的故事愈來愈多版本時,這一日,京城發生了一件大事。
一名婦人上大理寺鳴鼓伸冤,狀告二皇子妃殺人滅口、欺君等罪名,同時抖出二皇子妃婚前跟二皇子的奸情。
老婦表示,二皇子妃懷胎七月便早產是一場騙局,她是足月生下皇孫,卻騙眾人皇孫是早產兒。
二皇子妃擔心這秘密被泄漏出去,給了她這接生婆一筆銀子,要她死守這秘密,離開京城,沒想到二皇子妃卻派人半夜放火,想將她燒死。
幸好她命大,當晚他們一家人因為吃了不潔的東西,一直月復瀉,茅廁不足,她只好到鄰居家借茅廁,當她回來時家中已經發生大火。
就在她急著趕回家救出家人時,她看到兩個黑衣男子從火場出來,那兩人,她到宮中為二皇子妃接生時曾經見過。
她心下馬上明白,二皇子妃是要殺人滅口,于是她趕緊躲到放在路旁的水缸中,待他們離開,她立刻去搭救家人,卻已來不及,家人命喪火窟,她只能連夜出城,這才逃過一劫。
皇子妃婚前便與二皇子有染,還搶了閨中密友的未婚夫,甚至殺人滅口等等,這一系列勁爆的消息在整個京城傳揚開來,坊間市集流傳有關虞蘊的流言,瞬間被這熱騰騰的八卦給取代。
大將軍府,書房。
「大哥,大哥,大消息!」
「天大的好消息啊!」
虞易韌跟虞易峰一人剛下朝,一人剛從軍營回來,一進到家門便不約而同往自家大哥的書房前去,嘴里還直嚷著有好消息。
虞易剛從剛收到的文書中抬起頭,「好消息?」
「是的,大哥,我們正愁著怎麼將那些證據在最好的時間點讓人呈上去,現在就來了這麼個好機會!」虞易韌衣袍一撩,在虞易剛右手邊的太師椅坐下,朗笑說著。
「沒錯,大哥,簡直是大快人心啊,你知道現在坊間上流傳著什麼最新的流言嗎?你若知道,也一定會跟我們一樣開心的。」
「你們是想跟我說,現在外面的傳言全是有關二皇子夫妻的,例如二皇子妃搶了蘊兒的未婚夫,與二皇子珠胎暗結,四皇孫是足月所生下,二皇子妃殺人滅口這事嗎?」虞易剛勾著嘴角反問兩人。
他們愣怔了下,異口同聲問道︰「大哥,你怎麼會知道?」
「這事情大概是一個半時辰前發生,你都在府內,怎麼那麼清楚每件事?」虞易峰不解地看著自己大哥。
虞易剛將手中的書信資料遞給他們,「你們兩個看看。」
虞易韌跟虞易峰眯著眼楮仔細看著調資料,頓時瞪大眼,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大哥,這麼說,這一切都是你……」
「沒錯,全是我策畫的。」虞易剛道︰「虞忠他們找到接生婆後,我便讓他們將她接到京城,上大理寺鳴鼓伸冤,這接生婆是我設下的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