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大哥,有接生婆這個引子,不管大理寺能不能替這接生婆伸冤,有了她的擊鼓鳴冤,我們後面的事情才好順理成章地講行,替蘊兒好好修理那對不要臉的奸夫婬婦!」虞易峰握緊拳頭激動的說著。
「欺我女兒、負我女兒的人,我虞易剛絕不會讓他好過的,即使他是皇子!」虞易剛沉毅說道。
「就是,敢讓我們大將軍府的寶貝受委屈,就要有心理準備承受大將軍府的報復。」虞易峰一臉憤憤。
「沒錯,就連皇上想要動我們虞家都得想上三回,這李照君簡直是七月半的鴨子不知死活。」虞易韌哼道。
第八章 反將一軍(2)
「二哥,應該說,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虞易峰咬牙說著。
「對了,大哥,接下來是不是要趕緊讓我們的人將證據呈上,彈劾二皇子?」虞易韌問道。
「先看看這兩天的風向,若是輿論一面倒,便讓我們的人將證據送上。」他虞家雖然不結黨營私、不站隊,但是不代表朝堂就沒有他們的人,這些人養了許久,是到了該讓他們發揮所長的時候了。
「這幾件事足以讓二皇子人仰馬翻,成為所有人茶余飯後消遣的對象,很快那些百姓就會忘記蘊兒這事了。」虞易峰幸災樂禍地說著。
「沒錯,什麼消息能比一向重視出身的皇家,皇孫竟是奸生子來得更為勁爆。」虞易韌有種等不及想看二皇子那對奸夫婬婦知道自己的陰私事被揭穿時的嘴臉。
鳳臨王朝民風開放,未婚男女可以相約出游培養情感,只要不做出違反禮教的事情,都讓人能夠接受。
但是相對的,對于奸婬這一塊很嚴格,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也因此偷嘗禁果,抑或是未經發妻同意所生的孩子,皆認定為奸生子,是不被世俗所接受的。
即使是已經辦了婚禮,在婚前懷孕的孩子也都是奸生子,同樣不為人所接受,這也是對于孩子父母荒誕行為的一種懲罰。
輿論的壓力足夠毀掉人的一生,也因此虞易剛才會決定走這一步棋,讓他們遭受應有的懲罰。
「敢嘲諷兒生的孩子是奸生子,那就讓你們自己的孩子也嘗嘗被嘲笑的滋味,大哥這步棋走得好啊。」虞易峰勾著嘴角,壞心地笑得開懷。
文官們正經事情不會做,最會做的就是跟風與落井下石,如今彈劾齊信宏的奏折堆得都快比皇帝還要高了。
皇帝那對濃眉倒豎,看著龍案上幾乎快將他淹沒的奏折,氣得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那些大臣們可以說是跟皇帝卯上了,所有官員天天上奏折,每一本皆言詞犀利地指責齊信宏德行有缺,心性不夠,日後何以治國等等,甚至連寡廉鮮恥這樣難听的詞都出來了。
皇帝氣得想一把火將這些奏折全燒了,宏兒自小他便帶在身邊教養,心性如何,他這個做爹的會不清楚?
皇孫是足月生的這事,他的看法是,宏兒不就是年輕氣盛,一時沖動,受不了李照君的引誘才會犯下蠢事,事後也極力補救,才會在最快時間內將李照君娶回。
為了安撫朝臣們,他已下旨責罰,命宏兒這一個月不許上朝堂參與朝政,可這些大臣們還是不肯放過他,每天輪番上陣彈劾,這懲罰難道還不夠,有必要咬著這點過錯,每天對宏兒窮追猛打?難道非得逼得他嚴厲懲罰宏兒才成?宏兒可是他看好的未來繼承大統的人選。
若嚴厲懲罰,日後宏兒為太子之時,這事必會成為這些早已經選邊站的大臣們,拿出來攻擊宏兒的利器。
想到這里,皇帝又看了眼那一迭像山一樣高的奏折,忍不住嘆了口氣,宏兒一向精明,怎麼會將魚目當成珍珠,非要李照君那個女人不可?現在為他帶來這麼大的麻煩,自己都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幫他解除這次的難關了。
其實最該怪的是自己這個當父親的,當年怎麼不堅持,拿出帝王的威嚴拒絕這樁婚事,反而以一個疼愛兒子的父親的立場看待這件事情,但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自古都說慈母多敗兒,看來慈父也一樣會養出敗兒來,對于宏兒這事,他必須做出更嚴厲的懲罰,才能堵住那些大臣們的嘴。
就在皇帝開始慎重考慮怎麼懲罰齊信宏失德,以平息朝堂上這場風波時,御書房緊掩的門扇傳來兩記敲門聲,安樂公公躬著身,臉色難看的走了進來。
「皇上……」
「怎麼了?」
「蕭御史有份奏折要親自呈給皇上過目。」安樂公公不知道怎麼說出接下來的話,這話一出,皇上肯定會大怒,可他又不得不說,「是有關二皇子……貪贓枉法之事……」
「二皇子貪贓枉法?」皇帝瞪大眼,不相信安樂公公所說的。
「是的,蕭御史是這麼跟老奴交代的,他還讓奴才轉告皇上,若是皇上不見他,明日一早他就在朝堂上提出這事。」
皇帝怒拍龍案,「該死的,讓蕭天成給朕滾進來!」
先姑且不論宏兒貪贓枉法這事是不是真的,一旦在朝堂上提出,到時真的是騎虎難下,他就算是皇帝,也很難維護宏兒,這事勢必要交由三司調查審理。
不一會,蕭天成捧了一大迭文書進入御書房,「微臣見過皇上。」
皇帝見他如此不好行禮,擺了擺手,「免禮了。」之後語氣轉為冷戾,「蕭愛卿你堅持定要見到朕的原因,朕已經知道,二皇子在民間聲望一向很高,你可知道若是提出莫須有的罪名,你會引起多少民怨?朕可不想失去一個好臣子。」
皇帝這番話听起來全然是愛才之心,提醒他若稍有不慎,可能會就此丟了聲望,卻也同時暗示著,他想舉發二皇子貪贓枉法,最好想清楚頭頂上的那頂烏紗帽還要不要戴,若是誣告陷害,自己這皇帝絕對會摘了他的官位。
「皇上,還請先行御覽。」蕭天成沒有多費唇舌,直接將最上面那份文書交給安樂公公,由他轉交給皇帝。
皇帝疑惑的攤開那份文書,上面蓋滿了滿滿的血指印,令他震撼不已,瞪大龍目看著蕭天成,「這是?」
「萬民書。」蕭天成語氣鏗鏘有力,嚴肅的與皇帝對視,「三年前,騰龍江潰堤,下游百姓死傷數百萬人,二皇子奏旨押糧到災區救助百姓,同時運送兩百萬兩白銀前往災區修建堤防。可二皇子伙同他的黨羽,在中途昧下大半賑災款項,再以刁民難馴,貪得無厭為由,派軍鎮壓災民,導致災區死傷更加慘重。
「民怨沸騰引發暴動,二皇子黨羽欺上瞞下,將這事掩蓋過去,百姓們有冤無處伸,只能上京尋找機會告御狀。前些日子,微臣在返家途中被攔住,他們獻上萬民書,微臣看了,這才得知當年的真相原來如此不堪,歌功頌德的政績背後是如此貪贓枉法、腐敗不堪。」
皇帝沒想到自己栽培的繼承人竟會犯下這般大錯,這個國家未來是他的,可他竟然如此對待百姓,這樣教自己如何能夠將國家交給他?
「皇上,這里還有一份是從軍中傳來,內容包含二皇子搶奪下屬軍功等等的證詞與證據,請皇上過目。」蕭天成將另外一份文書也交由安樂公公呈上。
皇帝放下手中萬民書,飛快地掃了眼另外一份文書,看到蕭天成手上還有厚厚一迭,臉色陰沉無比,「連你手上的全部一起呈上。」
「這些是二皇子勾結上下,接受朝廷眾臣、富豪商賈賄賂的名單與證據。」蕭天成無視于皇帝那張已經比墨汁還要黑的臉,繼續一一稟告齊信宏的罪狀,最後沉著臉問皇帝,「不知皇上您打算如何處置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