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頭老大的位子不是那麼容易坐的,你小心太年輕摔下來。」桑學任冷笑,直冒冷汗。
「哦?不坐坐看怎麼知道,你坐起來吃力,我倒不見得會有負擔,這正是你我的差別啊!」池胥儒斂起笑意,嚴峻著臉,「叫所有的屬下退下,把礙眼的槍管子丟掉,否則……」他緩緩地舉起手槍,槍口精準地對著桑朵鷹的太陽穴。
桑朵鷹瞬間不敢亂動,冷汗也冒出來,「池胥儒,你這卑鄙的小人。」
「再說話,小心本大爺心情不好把你給斃了。」
藏頤雙眉一攏,「你在干什麼?」語氣雖然冰冷卻輕易地感到他的心正忐忑不安︰
池胥儒用眼角瞄他一眼,「我們現在要同仇敵愾,怎麼你反而質問起我來?」
「把槍放下。」藏頤再冷冷地命令。
桑朵鷹晶亮的瞳眸泛著淚光瞅著藏頤,還說什麼不會保護她,現在他的行徑除了用保護來形容外,她想不到其他的。
「你搞錯對象了,我是不清楚你綁架桑朵鷹的目的,但是我們目前的敵人是鷹煞盟,不是嗎?」池胥儒分析利害關系。
「前提是朵鷹必須安全、你放不放下?」藏頤下最後通牒。
「沒想到你會陣前倒戈。」池胥儒發下狠心,扣下扳機,就在瞬間,藏頤將桑朵鷹拉向旁去,他會放心鷹煞盟不會動手,是因為那老家伙剛才的憂心不是假的,那老頭似乎真的很愛惜桑朵鷹,只可惜年歲差太多,他當她的父親還差不多。
池胥儒發射出的子彈撲了空,氣得將槍口對準藏頤,卻讓他四兩撥千斤地避開,並打掉池胥儒手中危險的槍枝,兩人頓時轉變成赤手空拳對打。
「朵鷹,快過來!」桑學任大叫。
桑朵鷹卡在兩邊不知該怎麼辦,直到藏頤喊了聲︰「起碼那老頭不會傷害你,你先離開這里。」
「藏頤……」桑朵鷹咬牙跑回父親身旁,正想開口叫老爹救藏頤時,只見老爹陰冷地舉高手,圍在一旁的槍手全將槍口對準打架的兩個人。
「內亂得好。」桑學任雖不知他們內亂的原因,但是女兒能平安就好了。
桑學任手一放下,槍聲由四周響起。
「不可以!」桑朵鷹掩著面狂叫,不敢相信老爹竟那麼殘忍地下令做掉他們、那不是老爹的作風啊,因為她是他女兒,所以他大開殺戒嗎?他殺任何人她不管,可是藏頤不是能殺的人,藏頤收留她,又為她治好「黑夜恐懼癥」,他不能死!
槍聲此起彼落,稍後終于停歇了,現場充滿火藥味。
桑學任不屑地冷哼一聲,轉頭軟聲地向女兒道︰「我們回家吧!」
「不要!為什麼?為什麼要開槍?」桑朵鷹哭喊,沒有勇氣看向那一片狼藉,她的心好難受,痛楚愈來愈強烈。
「朵鷹……」桑學任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但是他還是頭一回看女兒那麼失常。
「不要叫我!你不配當我爹,你是非不分就胡亂殺了人,你是惡魔!」
「我是為了救你啊!」桑學任含冤莫白。
「都是你,是你害死了藏頤!」
「我……」
「朵鷹。」
「不要叫……」這聲音……她霍地放下手抬頭,見到藏頤還完好如初地站在面前。「你沒死?」
藏頤笑笑,任由她朝他懷里奔來大喊︰「騙子,我明明听到槍聲的,為什麼你會沒死?」
在不能施展法術的情況下,藏頤真以為會必死無疑,但是子彈統統是朝地上和無人之處掃射,鷹煞盟的頭子沒有打算要置他們于死地。他站立在原位冷眼看那一顆顆子彈以極速撞向地面,而身旁的池胥儒驚惶地閃躲到屋內去。
「看來這老頭並非十惡不赦之人。」
「朵鷹,你瘋了,快回來!」桑學任搞不懂女兒的大腦是不是秀逗了,好不容易救她回來,她又自投羅網。
「幸虧你沒死,我的心髒差點休克。」桑朵鷹心有余悸,她緊抱著他,他溫熱的身體帶給她無邊的安全感。
「你放開她!否則……」桑學任望向埋伏在高處的神射手,「子彈會不長眼地將你的腦袋劈成兩半。」
「既然朵鷹回到我這里,我就不會交出她讓你蹂躪,你盡避下令叫神槍手朝我開槍。」藏頤一點也不在乎處境的危急。
「你們不能互相殘殺!」桑朵鷹大叫,為自己的謊言慚愧得要死。
「她綁架你!」桑學任道。
「你甘願當他的情婦?」藏頤道。
桑朵鷹難為情地道︰「老爹,叫你的手下收起槍來。」
「老爹?」藏頤迷惑地問。
「你們雙方可別怪我,我是逼不得已的。」桑朵鷹仰起小臉愧對藏頤。
「逼不得已?」
藏頤的臉怎麼突然變得好可怕?桑朵鷹虛笑著推開他,「也沒什麼啦!其實鷹煞盟的頭子就是我爸爸。別露出那種表情,我有足夠的理由解釋,還不都是老爹硬要將一個爛人塞給我當老公,我只好出此下策!這終身大事哪能隨意安排的,你說是不是?」桑朵鷹一直推開他。
「朵鷹。」
老爹的聲音竟無奈地自她耳邊響起,她一回頭,赫然見到老爹就在她身後兩個拳頭之處、
「綁架的事又怎麼說?你確實是在興潮幫的宅邸里,是你自投羅網,還是那女人根本就是興潮幫的人,故意引你人甕?」桑學任懷疑地瞄著藏頤,而他正也不瞬地打量著他。這女人有雙聰慧的眼楮和匹敵萬軍的勇氣。桑學任暗自贊賞。
「這說起來可長著,不如回家後我們慢慢聊。」桑朵鷹道。
桑學任再怎麼寵女兒也不會放任她為所欲為,正想就地正法,一個手下在他耳畔輕語,他的眼深沉下來。
「好,回家再談。」興潮幫的人馬正趕來,他不想與他們正面沖突。
桑朵鷹為逃過一劫而吁了口氣,乖乖地讓老爹牽起她的手朝座車而去,突然她止住腳步,
「干什麼?還不走?」桑學任問。
「藏頤。」她回頭望著在原地不動的男人,離愁散漫在她的小臉上。
藏頤沉穩地走向她,「以後別胡鬧了。」
雖然他是在責備她胡鬧得過火,但是他的神情卻異常柔和,看得桑朵鷹一顆心舍不得離開他。
藏頤再看她一眼,輕輕地漾開察覺不出的笑容,從容地自眾人面前離去。
「藏頤!」
「看你玩得把老爹給嚇死了,要是池胥儒突然心狠手辣地想置你于死地,你現在這張嘴也不能說話了。我們回家去,這次一定要好好看住你,不趕快幫你找個婆家是不行的。」桑學任推她進車子的後座,自己坐在她身邊嘮叨。
桑朵鷹貼著玻璃,當車子啟動後,景物緩緩移動,藏頤就在那景物中逐漸遠離。
她沮喪地將額頭靠著玻璃,隨著車子的晃動發出「叩、叩」的聲音。
「太危險了,坐好。」桑學任警告她。
「藏頤那種好逸惡勞、不事生產的個性會讓他餓死的,他身上的錢頂多只能吃泡面維持一個月,到時候他可怎麼辦才好?」桑朵鷹沒來由地為藏頤的未來感到恐慌。
「擔心那個來歷不明的女人不如擔心你自己,回家後給我一個好理由,否則禁足一個月。」桑學任拿出父親的威儀來。
「他不是女人!拿出眼楮看清楚好不好?」她忘了以前她也曾誤會。
「呃?不是女的?」桑學任竟也有看錯人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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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搞什麼?現在才來?敵人老早散會回家休息了!」池胥儒指著姍姍來遲的救援兵大罵,這批兵卒的素質太差了,老頭是存心和他過不去才派這些差勁的手下給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