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愛人很狐媚 第24頁

「走!」男人命令。

向華侖隨他走了幾步,霍地旋身開了一槍在男人的大腿,槍是消音的,而男人的口中不知何時塞了一顆雞蛋大的石頭。

「我是有備而來的,沒槍傍身不是自尋死路嗎?」他得意地耍玩著昨晚準備的槍,轉身向藏頤,「配合得天衣無縫,你的射籃真是精準無誤。」他拾起一把男人手中的槍丟給藏頤,「你會需要的。」

「不,只怕你不夠用。」藏頤回丟槍枝,謹慎地踏出一步又突然停住。

「怎麼了?」

「已經有一個人發現我們,你想池胥儒會單單派一個人埋伏嗎?」

向華侖聞言立刻警覺起來,頃刻間,一古腦涌上數位受過精良訓練的男人對他們舉槍。

「現在就算雙槍不離手也不夠。」向華侖懊惱,但他立刻重振旗鼓,「這幾個人對你來說是易如反掌……」

「我不打算逃避,既然池胥儒派手下請我們蒞臨,我們不好婉拒他的好意,」藏頤高深莫測的神態從容不迫。

向華侖錯愕,原來藏頤打一開始就知道會遇上這些人,更想逞英雄地出現在池胥儒面前,該死,藏頤的從容就義、勇氣過人竟教他對他產生幾分好感。

「放下槍械。」那些人道。

向華侖听話地棄械。就算欣賞藏頤泰山崩于前不改其色的氣度,生命卻是開不起玩笑的。

他們被數把槍挾持到門口,一人進去通報,沒多久池胥儒和秦同偕同而出,笑聲朗朗,但是當兩人看清楚所挾持的人不是鷹煞盟的人,而是「已經魂歸西天」的藏頤時,一瞬間失神驚惶。

藏頤近距離地看著被綁于宅邸側面高空的虛軟人兒,心底一揪一揪地疼起來、冷冽的眸子調至池胥儒那張花臉,全身泛起令人悚然的冰意。

「才一天不見,怎麼你畫了個滑天下之大稽的大花臉?」向華侖嘲笑道。

池胥儒最討厭別人批評,說他的臉不夠俊,向華侖分明故意挑起戰火。

「押他過來。」

向華侖被槍枝威脅著來到他身前,他猝不及防地重重揮了一拳在向華侖臉上,然後接著兩拳,直到向華侖堪稱帥氣的臉龐腫得教人噴飯。

他拍著腫脹的面頰,咬牙道︰「千萬別想在老虎頭上捻須,那是你惹不起的。」

向華侖一點屈服的神情也沒有,昂首回瞪他,「我就愛冒險。」

「哼,帶上去,差人把他吊起來,若是工具承擔不了兩個人的重量,就看誰墜得快、死得快。」

「禽獸!」向華侖不吐不快,一路被拖著,口中仍是詛咒不斷,直到被架上那骸人的半空中,他才住了口,也才發現自己有懼高癥。

桑朵鷹被他咒罵的聲音吵醒,看到身旁多了個冒冷汗的人,「向華侖?」

「你醒了!」

「你怎麼會在這里?藏頤呢?池胥儒說他死了,你快告訴我他沒死。」她倏地紅了眼眶,祈求穹蒼能讓她听到想听的。

「他沒死……」

「太好了!我相信那只是池胥儒卑鄙的伎倆。那藏頤呢?他是不是安全了?」她有成串的疑問,對自己的安危反而置之不理。

向華侖不敢往下看,恐懼地道︰「你自己看下面。」

「咦?」她緩緩地朝遙遠的地面望去,驚覺四五個男人舉槍在藏頤身後待命。只消池胥儒小小的眼神暗示,藏頤身上會開上無數個致命洞穴。「藏頤!」

藏頤才不管身後站了幾個人,听到她清醒的呼喚,立刻退了幾步以便將她看清楚。她的焦慮、緊張和驚喜頓時鮮活他冰冷的心,也在此刻才驚覺她一直住在他的心里,好久好久了。

桑朵鷹首次看見他臉上柔和的線條,雙眸也盈滿如沐春風的情意。情波流轉在無聲勝有聲之間,她溫煦地一笑,告訴他她沒事。雖然她暫時沒事,藏頤卻正在槍口下,一舉一動都不能大意啊!忍不住她又攏上秀眉,不知道能做什麼。

「多麼令人傷感的場面!沒想到再見之時卻是分離之時。」池胥儒冷冷地撇撇嘴。

「你到底想做什麼?」藏頤至今仍不完全明白他的動機,難道就只為了海島的地盤?

「為了海島的地盤,更為了向全世界證明,我也能一手遮天,更勝于老頭在香港的勢力。青出于藍勝于藍,有誰敢不服的?」池胥儒邪惡地一手指天。他要的就是他父親的認同罷了,唉!可悲的人。

「夠聰穎有擔當之人,根本用不著利用人質,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法,你不覺得辱沒自己的梟雄大志嗎?」

「你懂什麼?你頂多剛混黑社會不到兩個月,難道我會听你這菜鳥的鬼主意不成?」池胥儒突然低低地笑,「想救人的方法很多,若是我是別人也就罷了,可是我一開始就不預備留你當活口。日本的警察管不著我們外來者那麼多閑事的。」

這種人渣留下何用?藏頤如斯想著。

池胥儒輕揚唇角,跟一位手下使使眼色,不知道又在打什麼主意。

「沒想到你死過一次還不怕,竟敢上門再討第二次。夠了,桑學任不管女兒死活,我就成全他了卻個包袱。」

「傷害人質你得不到好處的。」藏頤忐忑不安。

池胥儒突然變臉,猙獰地指著自己,「這張臉還不是拜她唆使該死的狐狸所致,就算賠了我這條命,我也要親眼看著她死。」

「你……」

「你在干什麼?」桑朵鷹突然大叫。

池胥儒的手下在她身上安裝一個定時炸彈,設定的時間是十分鐘,但是只要她掙扎得愈猛烈,時間會走得更快更急。

那男人好心地道︰「如果不想早點死,就安靜別動,否則時間會因你的情緒起伏加快計時。」

「橫豎是死,難道我怕你啊?」她嘴硬,心底其實怕得要死。

「朵鷹,听話,安靜點。」藏頤嚴厲地命令,心情起伏不定。他必須盡快解決。

「我欣賞你這種不怕死的眼神,酷呆了。秦同,有沒有可以慢慢看著他死的方法?最好是讓有情人終成眷屬,成全兩個痴情男女同月同日又同時死,其實我心腸還不壞嘛!」池胥儒奸佞地笑起來。

「對付這種小角色,真是玷污我一世英名。」秦同不以為然地道。

藏頤戒備著,現在的情況允許他使用妖狐的力量嗎?為什麼這份勇氣老提不起,是因為一旦使用,就預告他與朵鷹絕對分離的因素使然嗎?

當秦同出面,池胥儒便揮下在藏頤身後的槍手,並命令他們隨時注意四周,桑學任不可能不出面的,若是真的不出面或調不出兵馬,那就證明鷹煞盟的名號全由吹噓堆砌而成。

「你們想做什麼?住手!」桑朵鷹驚懼高喊,藏頤的生死比什麼都重要。

「向先生,請你安撫朵鷹,我一定會救你們的,只要給我時間!」藏頤嚴陣以待,一方面又擔心朵鷹情緒失控,白白流失時間。

他得想通一點。

他在等茅塞頓開的一刻,因為他還有個未解的心結想不通。

秦同沒有因為藏頤的思索而停頓,手臂一伸。如同上次,藏頤又被層層火焰包圍,而這次的空間顯得空曠多了,但是火焰的熾熱仍教人難耐。

秦同不只要施一種幻術困住他,又再兩手一攤、雙臂一展,火焰的牢里瞬間冒出數十條道不出名稱的蛇,惡心地爬一地,卻不怕火焰。

「想救人?看你用什麼方法自保。」秦同好整以暇地在一旁觀看。

「不!那是什麼?」桑朵鷹還是控制不住地大叫。

「朵鷹,那是幻術,是假的。」向華侖忍著滿心惶然替她釋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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