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模糊糊的,漠塵有了知覺。在福雅的房間里不會燻染這麼濃郁的香料,他常說清風書墨的香氣是君子之香,而脂粉花朵的香氣是小人之香,他甚至從不讓她涂脂抹粉,只以素面朝天。
他總說︰「我的漠塵即使不用那些東西依然美得驚人。」
那麼,她現在到了哪里?
她的眼皮很沉,幾番努力之後才睜開一條縫,床頭前有個人站在那里,雖然看不清面容,但她知道那不是福雅。
「醒了嗎?美麗的漠塵郡主?」戲謔的言詞充滿挑逗的意味。「我真是很羨慕福雅王叔,可以夜夜擁著你這樣的睡顏入眠。」
她張大眼,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那個人——是太子彌清。
他低,「你想說什麼?問你為什麼會到這里?還是問福雅王叔是否知道你在我的手上?」
但她什麼也沒問,只是盯著他。
「這是我的太子府,也在皇宮之中,和福雅王叔的地方相隔不遠,但是他絕不會知道你在我手上,我的手下做事很隱密,他們將你裝在一個箱子里送入府內,而這間房子,我為你準備了三年,今天終于等到它的主人了。喜歡這里嗎?」
她輕蔑地一笑,就像第一次見到他時的眼神。
「不喜歡?」他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因為這里沒有福雅王叔,對嗎?我實在很好奇,你們對外以父女相稱,但是你看他的眼神,和他對你的態度,分明是一對情人。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故事發生呢?你是他的女人嗎?他也是你的男人嗎?」
漠塵依舊沉默,漠視他的種種提問。
「不說?好,我會讓你開口的。」彌清忽然伸出兩只手,用力地扯開她的衣襟。
她悚然一驚,月兌口道︰「你干什麼?」
「終于開口了,我要做什麼你難道不知道?這是男人和女人單獨在一起時最常做的事情,你的福雅王爺該對你做過無數次了吧?」彌清的語氣與其說是惡狠狠,不如說是滿腔的嫉妒。冬日里漠塵穿的衣服很厚,他用盡力氣才撕開了她最外層的衣服以及里面的罩衫。
當漠塵感覺到肩頸處一片冰涼時,她本能地抬起手,重重地甩了他一記耳光。
「這是你第二次打我了!」彌清本來可以躲開,但是他硬是不躲。「我說過終有一日我會讓你後悔當年對我所打的那一掌,再加上這一掌,漠塵啊漠塵,我看你今夜是必須好好伺候我盡興了!」
他的面孔漲得通紅,眼中充滿了的怒火。
漠塵本來拚命地抗拒,卻抵不過他的力量。衣衫漸漸被彌清撕毀,她咬著牙不呼喊,因為她知道這是彌清的地盤,即使她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救她的。
漸漸地失去了力氣,她忽然全身一松,不再有任何抵抗,任他為所欲為。
彌清感到她的變化,不由得停住了。「你……為什麼不反抗?」
「身子,你拿去,但是我的心,是他的。」她仰著臉,看著頭上的雕梁,像一尊破碎的木偶,臉色和肌膚一樣雪白,只有一雙黑眸中還有星星之火不肯熄滅。
身體,隨他踐踏,但是心,只屬于福雅。
她的宣告如此的簡單直白,讓彌清竟然失去了所有的,挫敗的痛苦和憤怒一瞬間襲來,他怒吼著,「別指望他能來救你!他注定不能活著出宮!你以為他是無所不能的嗎?他不是這宮里的主人,我才是!」
「也許吧。」她幽幽一笑,毫無顏色。
彌清惡狠狠地瞪著她,「你不信我嗎?好吧,你等著看,我保證今天晚上你最心疼的福雅王叔就會生不如死!」
他迅速地沖出殿門口,漠塵听到他人聲吩咐——
「把守好這間殿的四周,門窗都要看守嚴密,如果讓里面的人出來,或者讓外面的人進去,我就要你們的命!」
漠塵坐起身,破碎的衣服幾乎不能遮蔽她的身體,此刻,一股羞辱感才漸漸襲上心頭。她咬緊牙關,走到窗邊,外面把守的侍衛立刻緊張地回頭看她一眼。
她低,看到旁邊的桌子上擺著一落厚厚的新衣,五彩斑斕的顏色,張揚明艷,她厭惡地隨手將衣服打落在地。
誰希罕太子賞賜的東西?她又不是別人隨意收藏的珍奇古玩。
如今她終于知道了什麼叫咫尺天涯,與福雅相距如此近,卻無法投入他溫暖安全的懷抱中。
她不要做福雅的累贅!她必須自救!跋在彌清臨走時預言的那可怕結局到來前,讓福雅月兌險!
懊怎樣做?怎樣做?
這房中沒有任何尖銳的東西可以做為與太子相抗的兵器,她該怎麼辦?怎麼辦?
驀然間,她看到了屋角擺放的一只大花瓶,心弦激蕩,飛快地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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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該是皇宮內的第一場盛宴,但是漠塵的遲遲不歸讓福雅坐立難安。
他不認為漠塵出宮會遇到什麼危險,因為燕生必然會派人保護。但是多等一刻,他的心中就多一分不安。
終于,當日落西沉,月娘剛剛露面的時候,燕生出現了,他是一個人來的,面色如土。
埃雅心中一沉,月兌口問道︰「漠塵呢?」
「郡主失蹤了。」燕生垂下眼,「我的手下一直跟隨在她附近,在街上,發現郡主和墨荷相遇,她們正說話時五皇子突然現身,然後……」
「說下去!」福雅緊緊咬唇。
「郡主好像被什麼人用暗器擊中,倒了下去。」
「那你呢?當時你在哪兒?」他怒問︰「你不是應該保護她的安全嗎?」
「我的人來不及動手,因為突然出現一批人馬將郡主劫走,看車上的標記,似乎是來自太子府。」
「太子?」福雅一怔,立刻明了,「原來他早已和五皇子串通好了!墨荷那個笨蛋呢?」
「墨荷被五皇子帶走,現在回到五皇子的府邸。」
「派人給她傳話,如果是漠塵出了事,我要讓她和正雄一起償命!」
埃雅拂袖向前疾走,燕生急忙跟上。
「王爺,眼前局勢對我們不利,太子殿下的人馬已經暗暗控制住皇宮內外,王爺還是先想辦法和我出宮,我們眾人已經在外面等候接應,許將軍等人也按計劃在城外留守,兩個時辰不到,我們就會月兌離太子的掌控範圍……」
「那漠塵呢?」福雅盯著他的眼楮,「你說了這麼一大堆,有沒有為漠塵做好安排?你要怎樣讓她全身而退?」
「郡主……不會有事的。」燕生依舊低垂著頭。「太子為她鐘情,千方百計想得到她,郡主留在這里說不定反而安全。」
埃雅忍無可忍地抬手給了燕生當胸一掌,燕生悶哼一聲,擦去嘴角流出的血珠。
「燕生!你以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嗎?沒想到在這個時候你居然還想陷害漠塵于死地!你是故意不去救她的!但是你以為她落在太子手中會有活路嗎?她寧可死,也不會讓她成為我的累贅!你這樣做,無異于用刀殺我!」
埃雅狂怒的眼神和猙獰的面容讓燕生震動,這與三年前漢塵被他從王府中激走時福雅的神情幾乎一致。
「王爺!她……」
「她早就該死了,是嗎?」福雅再度揚起右手,但是這一回沒有打下去,「她斷了我一臂,就是千刀萬剮也難解你心頭之恨。你對我忠誠,但只是愚忠!燕生,我現在對你只有恨,恨我不該給與你這麼多的信任,我以為你是我身邊最可信賴的人,我讓漠塵出宮,我把她交給你保護,但是你卻如此地辜負我!你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