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自帶福運來(下) 第19頁

凌雲卓的話,像盆冰水兜頭澆下徐皎月的心。

蕭承陽要被賜婚了?心墜得厲害……徐皎月垂下雙眉,用力抵擋心碎的感覺。

當!蕭承陽贈正評三百點。

他在心疼她?徐皎月抬眼與蕭承陽對望。

不是他的錯呀,人在朝堂身不由己,何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天經地義,身為皇帝的兒子,就該重視孝道兩字。

這事……她明白的,由不得他不同意。

她好愛他的,這麼愛他,當然想要獨佔他。

可是,她怎麼能夠成為他的困擾,打死她都不想當他的絆腳石呀。

所以她笑了,把耳朵貼在他心口,低聲說︰「沒關系的,我沒關系的。」

她在對他說話,也是在對自己提醒與警告。

因為……早就知道的呀,知道她不會是他的妻子,早就想過最壞的狀況,就是當小妾她都甘之如飴。

怎麼可以因為成了將軍妹妹、慶王外孫女就讓野心蓬勃發展?這是很不好的事情。

而且,別忘記重點!重點是他在乎她,心疼她,她什麼都可以不要,只要有他的愛就夠了,對不對?

沒關系的,不怕的,她一點都不害怕,再糟糕的事都遭遇過,這算什麼呢?

她的人生已經漸入佳境,還有什麼好要求?

一再一再一再地……她鼓勵自已、說服自己。

雖然說服的過程很痛,但為了朝朝暮暮,她絕對可以忍受下去。

第十二章  自己送上門的才是妾(1)

本來回家是天天盼望的,可現在徐皎月開始害怕了,即使她極力反對這個害怕。

她不喜歡自私偏狹的自己,不喜歡只顧自己開心卻不考慮別人立場的自己,她喜歡方方面面俱到喜歡歡歡喜喜、熱熱鬧鬧,所以逼迫自己時刻保持笑意。

何況值得笑的事那麼多,她怎麼能夠不開心?

本以為只能當小妾的,可是皇命一下,她立刻升級為北陽王側妃,了不起吧!

再說啦,董叔、衛叔、娘和哥哥都和她一起回到慶王府,全家人團聚,外婆寵她、舅舅疼她,外公更是把她當成眼珠子看待。

和過去不同,這是個再溫馨不過的家。

而娘和爹……是的,她願意認徐靖杉為爹,願意在他身上得到不曾擁有過的父愛。

娘教導她,而爹爹對她百般呵護。

徐靖杉不是讀書人,認得的字、念過的書全是娘手把手教會的,說穿了,他就是個武夫,他不屑朝堂規矩、世俗禮儀,是他第一個跳出來反對徐皎月嫁進北陽王府。

他說︰「我就不信,我的閨女當不了正室。」

徐靖杉認真拿她當親生閨女看待,他對蕭承陽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百般阻撓他進慶王府看徐皎月。

他的疼惜,徐皎月全都感受在心。

徐皎月很感動,但她靠在他肩膀上撒嬌說︰「爹,我知道您疼我,可是……不嫁給他,我不會快樂。」

為了她的快樂,徐靖杉把滿肚子的不悅吞下了。

真的,有這麼多人的在乎寵愛,她沒什麼好抱怨的。

這個晚上,蕭承陽又偷偷跳進她的房,很過分,不過再過分的事他都做了,這一點點小餅分算什麼?

徐皎月躺在他懷里,叨叨地同他說話。

她知道回就城後他有多忙,但再忙,每天晚上他都過來听她說話、陪她玩笑,他對她的心疼,沒有中斷過。

她回饋他的心疼,因此給他更多的理解與包容。

何況她哪來的理由怨恨秦若水,秦若水不過是政治籌碼,若有機會選擇,她肯定更願意嫁給一個她愛也愛她的男子吧。

「我今天也忙得團團轉呢,我完成一幅雙面繡,本來是要送給外婆的,可外婆拿去做成屏風,說要送進宮里孝敬皇太後。」

蕭承陽明白,這是慶王妃在悉心為徐皎月謀劃,她想讓徐皎月在皇女乃女乃跟前留個好印象,日後徐皎月和秦若水一起入宮,能多照拂徐皎月幾分。

「哥哥說,開繡莊的錢他要出,以後留給我當嫁妝,賺的錢全進我的口袋里,誰也搶不去。人哪,最怕兩袖清風,那種連吃一塊肉都要等過年的日子,我過怕了,每次想到埋在董叔小屋院牆下沒挖出來的三百多兩銀子,都會心疼呢。」

蕭承陽一笑。「以後不會了。」

「不會什麼?」

「不會有苦日子。」他說得斬釘截鐵。

「我信你。」

「鋪子已經弄好。」連掌櫃、伙計、繡娘,全招攪好,只等著把人送過來,向她學習雙面繡法。

這件事對他而言很簡單,不過是一聲吩咐,自有人去操辦。

「那是我的嫁妝耶,該由娘家給。」

「沒說不是你的嫁妝。」他的,通通是她的,誰都不能多說半句話。

「那是哥哥對我的心意。」

「我的心意更重要。」

霸道……但算了,這事自有哥哥去跟他抗議。

她換個話題。「外公今天去定遠侯府了,是衛叔、哥哥陪他一起去的。」

「那邊怎麼說?」

「孫家願意和離,但定遠侯想認回我和哥哥。」

哼,蕭承陽輕嗤一聲,定遠侯還真是無利不起早。

餅去慶王府沒落,孫宇笙睜一眼閉一眼容許寵妾害妻,如今一對雙生子,一個是二品將軍、一個是北陽王側妃,就不肯放手了。

「慶王怎麼說?」

「外公當然不同意,但哥哥同意了,有條件的同意。」

「什麼條件?」

「把當年害我娘的凶手送進大理寺。」

這是要讓定遠侯和秦相府對上?果然是師父教出來的好徒弟,月復黑得緊。

「他們可以隨便找個替罪的。」

「衛叔咬定是秦氏的手筆,說他握有足夠的證據,只要把秦氏送進大理寺,就能讓她有去無回。衛叔還說……」想到這里,徐皎月忍不住呵呵笑開,衛叔真狠呢!

「說什麼?」

「如果定遠侯不肯這麼做也沒系,可以一命換一命,要我們回去就殺了秦氏所出的一子一女。」

蕭承陽也笑了,這確實是衛梓會做的事,這會兒他有沖動了,想喊他聲師父。

見他開懷,徐皎月說得更起勁,「哥哥說,定遠侯當場臉色慘白,秦氏都得上氣不接氣了,還不忘記抹黑娘,她指著衛叔說︰‘侯爺的兒子一點都不像侯爺,怎麼反倒像個外人,許是凌氏不守婦道’。外公氣急敗壞,丟下狠話說︰‘既然定遠侯不給個公道,明日我就把事情鬧到皇帝跟前尋求公道。’然後衛叔不冷不熱地拋出一句,‘都說外甥像舅,皓日像我,哪里不對?’」

現在衛梓的身分是慶王的私生子,在外人眼中不名譽的三個字,他毫不介意。他誰啊,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未婚生子也不是什麼大事好不好。

「定遠候府是不是天未黑就把和離書給送過來?」

「你怎麼知道?」

「他能等到明天上朝?侯府的名聲還要不要?」

「外公說,這叫敬酒不吃吃罰酒。」

「既然你們已經月兌離定遠侯府,我就不必手軟了。」

「你要對定遠侯府下手?可定遠侯夫人秦氏是秦若水的姑姑。」

「又怎樣?」他會在乎嗎?當然不會。

徐皎月搖頭。「京城關系復雜,好像人人都攀著親,真不擔心生出鼠童。」

蕭承陽揚起笑眉說︰「秦氏所出的一子一女,在京城里是排得上名的蠢。」

「怎麼會?」

「秦氏是定遠侯姑母的女兒。」

天,近親通婚果然很糟。徐皎月苦笑搖頭,幸好他們沒有這方面的困擾。

雜事說完,蕭承陽談正事。「禮部定了,三月初六迎你入王府。」

徐皎月點頭,她知道的,也曉得秦若水會在三月初三嫁進王府。

「安心待嫁,不要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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