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自帶福運來(下) 第20頁

「好。」

「信我。」

「我信你。」她把頭都點暈了,表達自己對他百分百的信任。

「夜深了,睡吧。」

長長的手臂將她攬討去,她像小蝦米似的窩進他懷里,軟聲撒嬌。「可不可以唱歌給我听?」

「好。」對于她,他有求必應。

蕭承陽不會唱歌,但他會哼曲子,是從同袍身上學來的,懷念家鄉的曲子。

她是他的家鄉,是他童年最幸福溫柔的一抹記憶,醇厚的嗓音輕輕響起,她陶醉不已。

眼看就要過年,采買年貨自然有下人操辦,但徐皎月和娘親也上街了,不過她們的目的不是買物,而是買鋪子,她們打算發展新事業。

慶王府不算大富卻也不缺錢,況且徐皓日于流仙之役得了大功,朝廷賞賜不斷。

只不過錢這種東西,有比沒有好、多比少好,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大家沒事做,很容易惹是生非的。

別忘記,還有個滿肚子想要報仇的董裴軒。

本以為跟蕭陽進京時,秦家便會倒台,沒想到皇帝護子,只拿趙擎開刀,之後的事不了了之,這讓董裴軒一口氣無法吐盡哪。

蕭承陽一聲「按兵不動」,董裴軒只能再度易容才敢在京城里外活動,可是想到被流放的親人,終是意難平,但蕭承陽向他保證。「我承諾之事,一定會辦到。」

蕭承陽有股讓人信服的特質,他不多話,卻是出口的每一句都教人深信,因為他總是說到做到,不管對方樂不樂意。

就像繡莊,盡避徐皓日數度抗議,但他一聲令下就搞定,房契、賣身契和掌櫃繡娘等人全送到徐皎月跟前行禮。

現在徐皎月每天抽出一個時辰教導繡娘,待技藝學成,鋪子就可開張。

餅年時節的街上很熱鬧,娘想要開肥皂和胭脂鋪子,徐皎月見識過娘做的香皂、胭脂和護膚霜,她有預感,產品那麼好用,只要有良好的行銷管道,肯定能夠賺大錢。

只是……對衛叔、董叔想開的飯館客棧,她沒有信心,終究是沒接觸過的行業,失敗率太高,直到見識過衛叔讓木匠打造的彈床和沙發,她又改變態度了。

那東西太好用,依她看來不該開客棧,應該賣家具,那些床架櫃子桌桌椅椅的,誰看見都會愛到不行。

蕭承陽也看過,鄭重要求要打造同樣的一套家具給徐皎月當嫁妝。

現在董叔和衛叔可是忙得焦頭爛額了。

身為蕭承陽的幕僚,該做的事一件都不能少,又要額外搞定鋪子、辦嫁妝,怎麼能夠不忙?只不過他們忙得挺帶勁,倒是真的。

至于爹爹,他投了外公的緣,成天到晚把爹拘在院子里教他兵法、教他武功,氣得外婆出聲恐嚇,「你要是敢把我女婿給弄到沙場上,我跟你沒完。」

外公誰都不怕,就怕外婆,吶吶說︰「北陽王和皓日把南方北方都肅淨了,哪還有仗讓阿靖打,你就別擔心了。」

話是這麼說,外公可沒少使勁兒,再過不了多久,爹爹恐怕就得頂著官身辦差去。

外婆也忙啊,忙著挑選陪房丫頭,還大開庫房挑挑撿撿,她非要十里紅妝讓她嫁得風風光光。

處婆最常繞在嘴邊的一句話是——「就算倒光家產,就算讓旁人說慶王府財大氣粗都沒關系,我們家月月的嫁妝,怎麼樣都得是秦家的兩倍。」

這話,贏得蕭承陽的全力支持。

他的嘴巴不甜,卻是一看到外婆就笑得眉彎眼彎,一聲女乃女乃喊得老人家心情無比舒暢。

這天,她們花一整個早上,連連看過好幾個鋪面都不是太滿意。

衛梓說了,不開則已,要開就開最大的。

可京城里外都是老鋪子,哪里可能讓他們買下半條街?

于是他們盯上城西那片稀稀落落的民宅,如果能夠全部買下,開發成新的商業區,那麼別說客棧旅店,想開什麼鋪子都沒問題。

只不過這樣一來,可是一筆大買賣,要花不少錢,恐怕凌家得傾其所有,何況最近還有個花大錢的工作,叫做置辦嫁妝。

每個人都很忙、都很辛苦,但大家忙得滿面紅光,心情激蕩。

娘說,工作帶給人的,除經濟效益之外,還有信心成就。

女人不該被豢養,若女人把注意力全放在男人和孩子身上,會變得目光短淺、心思狹窄。

她問蕭承陽,認不認同娘親的話。

他回答,「你認同我便認同,你不認同我便不認同。」

他對她的寵,俯拾即是。

由于徐皎月對金銀珠寶不感興趣,于是她外婆先前生氣放話了,說︰「你們要是再挑不出好的,老身出馬,一定給你們買到好東西。」

外婆年紀這麼大,怎麼好意思讓她奔波?

因此看過鋪子之後,母女倆進了聚寶齋。

她們把匣子里的金簪、玉環逐一看過,最後母女對視,忍不住搖頭。

「這是哪兒來的貴女,這麼好的東西竟還瞧不上眼呢?這里可是京城最富盛名的聚寶齋,不會是有眼無珠不識貨吧?」

嬌俏聲音響起,就算不想對號入座,徐皎月和凌虹衣也曉得對方在說自己。

轉身,她們看見兩個女子蓮步輕移進入店內。

兩人都在十五、六歲上下,年輕、嬌美,光滑的臉蛋上帶著些許傲氣,微微上揚的眼尾,充分表現出鄙夷。

「瞧瞧,這是誰啊?不是慶王府的姑娘嗎!表姊,她就是要嫁進北陽王府的側妃。」

拿到和離書後,慶王凌鋒辦了場宴會,正式把母子三人和徐靖杉介紹給大家,也讓徐皎月和哥哥正式入了徐靖杉的族譜。

恰恰好,不需要改姓,從此他們是慶王府名正言順的外孫。

至于當年的事,只用一句「意外」輕松帶過。

失憶的「凌虹衣」嫁與救命恩人徐靖杉,找回一雙兒女,事情不涉及秦氏,是為著不打草驚蛇,也是因為皇帝對秦相的態度……現在不是招惹的好時機。

徐皎月和徐虹兒皺眉,這口氣真挑釁,不過是出個門,怎就惹上京城貴女?

苞著母女倆出門的,是慶王妃身邊的大丫頭紫梅,她低聲在姑女乃女乃和小姐耳邊說道︰「穿黃衫的是秦相府的若水姑娘,穿紅衫的是定遠侯的長女孫巧柔。」

原來是她們,徐虹兒恍然大悟,淡淡笑說︰「月月,我們走。」

「慶王府真真是好規矩,見著主子連聲問候都不說的?」孫巧柔擋在門口,擺明挑事。

對,她看她們不順眼,在窮鄉僻壤生活多年就該長得粗鄙丑陋,無知得像個笑話,可她們竟是一模一樣,好似長年養尊處優,氣度不輸名門淑媛。

包恨的是,為著向北陽王示好,凌家認親那天,爹娘還得上門慶賀。

對于和離一事,爹爹擺出寬大為懷的態度,道︰「怨上蒼作弄,剝奪我與虹衣的緣分,若不,如今一家和樂融融、共用天倫……」

闢員們在表面上對爹爹表達幾句無關緊要的同情,但能在官場上混的哪個不是人精,倘若事情沒有隱秘,為何慶王府寧可讓個出身低的徐靖杉將一對外孫外孫女認下,也不肯讓定遠侯府認回?

包何況身為親爹,有足夠的底氣要回子女,便是律法也是站在親爹這一邊,為什麼定遠侯府選擇退讓?

有了想像,就有謠言,如今風言風語滿街傳,傳得身為定遠侯府小姐的孫巧柔面上無光。

再加上凌虹衣身形高挑,保養得宜,看來不過二十來歲,她的容貌嬌美,風姿綽約,儼然臨風芍藥。而娘為定遠侯府多年操勞已顯老態,兩人站在一起,娘硬生生老了十歲不止,這樣的妻妾,就算他們自己對外說爹爹寵妾滅妻,恐怕也沒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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