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自帶福運來(上) 第25頁

想到皇子公主們的訕笑欺辱,想到在陌生、冷漠的後宮里求生存……糟糕,她又心疼了。

「是。但是我驕傲、倔強。」

「驕傲、倔強就能克服一切嗎?寂寞怎麼辦?傷心怎麼辦?誰能為你分擔?」

沒錯,在狼群中,雖然無法用言語溝通,他不曾感到寂寞,但在人來人往的後宮,他卻覺得自己是獨行俠。

「原該寂寞的,幸好有個和我一樣笨、一樣無法融入人群的蕭夜,讓我不覺得孤獨。」

蕭夜?他提過兩次了,那個人對他肯定很重要吧。

還沒見著面,徐皎月已經喜歡上他,她感激有他在,沖淡蕭承陽的孤獨。

她微笑。「是啊,還有個你不肯喊一聲的師父在,有他在,辛苦少很多,對吧。」

他輕哼一聲,「有他在,你才會曉得什麼叫做辛苦。」

「他待你不好嗎?」

「好,簡直是太好!」他說好,卻講得咬牙切齒,听得她滿頭霧水。「等你到京城見到他,就會明白。」

到京城……她沉默了。

第七章  不嫁不嫁我不嫁(1)

蕭承陽就是根楞木頭,不會聊天、說話無趣。

要不是想讓徐皎月明白過去的經歷,他不會太費口舌細細說明,可故事講通透後,他又恢復沉默。

這樣的男人不討喜?無所謂啊,不管他討喜與否,在她眼里,盡是一片喜意。

回來後,她鑽進廚房把抓回來的魚給整治好,打算中午來一頓全魚宴,手里忙著、鍋里煮著,她沒忘記把掛在檐上風干的臘肉剁兩塊,送到嗯哼和啊炳嘴邊。

她興致勃勃,滿臉討好,沒想到人家竟然看不上眼,臉一撇、嘴一翹,轉個身,留下一截漂亮的尾巴對著她。

「喂,我親手腌的耶,味道好得不得了,可不是誰想吃就能吃的。」徐皎月很委屈,怎麼可以如此鄙夷她的廚藝。

說完,嗯哼、啊炳不約而同地翹起尾巴,在空中揮兩下,露出。

這可不可以翻譯成……听你在放屁?

啪!她的自信心被甩巴掌了。

蕭承陽見狀,勾起唇微微一笑,他的五官漂亮到讓女人很自慚,這一笑更是傾國傾城,如果他不是皇子,恐怕公主全都要搶著嫁給他。

他模模蜷縮在腳邊的白狼,桀驁的狼輕輕蹭著他的掌心,像被馴服的家犬一樣,那身毛發白得發亮,亮燦燦的陽光照在他們身上,美得像一幅畫。

「別管它們,餓了,它們會自己找東西吃。」

「哼,是你們不吃的,下午我做芝麻糖就別搶。」她可能耐著呢,董叔可是愛死她的手藝。

雙手?腰,徐皎月指指它們的鼻子嗆聲。

苞兩匹狼計較?真有她的。

蕭承陽挑眉,勾勾唇角,沒說話,可她就是看見他的鄙夷。

「我是說真的,我很會做點心,不光芝麻糖,還有牛舌餅、太陽餅,我做的月餅更是此味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嗯。」他一點頭,臉上雖然笑著,可擺明又把天給聊死了。

「嗯是什麼意思。我過度自信?你認為我在吹噓?」

「嗯。」

「又‘嗯’,你當我會讀心術嗎?都講過要明白清楚地把訊息傳達給對方就得靠嘴巴活動。」她剛說完,只見他立刻俯身向前,徐皎月一驚,連忙捂住嘴巴往後退開兩步,急急解釋,「我講的不是這種活動。」

他知道啊,可是他更喜歡「這種活動」。

誰讓他在學會溫良恭儉讓之前,先學會「想要的就搶,搶到手的就先入口」,不給任何人有可乖之機後,直接攻掠。

他要她,便直接表明心跡,便用最直接的方式要到底。

所以是的,他要吻她,吻一次兩次五次十次,直到她喜歡上他的吻,直到她被他的力量懾服,直到她也喜歡他、愛他,願意躲在他的羽翼之下,這是他要用的方法。

可是……徐皎月緊緊盯著他,眼底帶著警戒。

她不是狼之女,她是系統大娘教出來的女兒,她自尊自重,她不是能被絕對力量懾服的女子。

確實,她喜歡他,因為他是第一個給她正評的人,因為他是第一個讓她知道被喜歡是多麼愉快的人,因為他帶給她人生最美好的一段。

包別說現在的他豐神俊朗、氣宇軒昂,這樣的男子不管走到哪里都會輕易擄獲女子的心。

想要不喜歡他,真的是艱難挑戰呢!

只是她習慣讓理智跑在感情前面,她考慮的東西太多,顧慮的事更是多不勝數,所以……喜歡?她會努力控制。

他縮回身子,順著她想要的「活動」,說︰「我相信你的手藝很好。」

「這點,你完全不必懷疑。」

得到滿意答案,她再度進入廚房。

不久廚房里出現切菜聲、鍋鏟聲,這些聲音加在一起,勾勒出一幅歲月靜好。

蕭承陽沒離開院子里的矮凳,嗯哼、啊炳還是蹲在他的腳邊,他依然有一下沒一下地模著它們的毛。

不久,廚房里飄出飯菜香,閉上眼楮細細嗅聞,他有很好的嗅覺,所以他聞到蜂蜜甜甜的味道,聞到炒花生的香味……

風從耳邊吹過,他隨手撿起一塊石頭,從懷里拿出匕首輕輕雕劃著,石頭上慢慢浮上圖案,少男負著少女,兩匹白狼一左一右跟隨……

屋門被推開,滿頭大汗的董裴軒走進來,發現蕭承陽和徐皎月已經回家。

「去了哪里?」他倒不是擔心安危,蕭承陽的武功足以保護徐皎月,只是孤男寡女在外頭待上一夜……

徐皎月和北陽王……董裴軒本還想抗爭一把的,但以卵擊石是什麼下場?他很清楚,蕭承陽是何等男人,就算他抗爭到死,蕭承陽決定的事,誰能改變?

因此王和肯定出局,至于皎月那丫頭,恐怕早就被他擺平。

董裴軒沒有期待答案,但蕭承陽回答了。「山上。」

不會吧,他對自己有這麼……尊重?突然間雞皮疙瘩掉滿地,董裴軒有種天有不測風雲的危機感。帶著兩分試探,他再加碼︰「昨晚怎麼沒回來?」

「有事。」

這答案擺明了敷衍,董裴軒卻松口氣,對嘛,這才是北陽王該有的態度。

呼……蕭承陽沒生病,不過既然他肯回答……他再一度試探。「有什麼事?」

「重要的事。」

「這兩匹狼是在山上撿的?」

這話白問了,誰那麼有本事,出去繞一圈就能撿兩匹狼回來,當中肯定有故事,只是這故事,北陽王肯費唇舌對他說明?

「不是。」白狼是朋友。

就這樣,徐皎月做好一頓飯,董裴軒問一堆問題,還是沒把想知道的問出來。

碗盤擺好,徐皎月招呼,「董叔、蕭大哥吃飯。」

兩人上桌,徐皎月問︰「董叔,你去哪兒?」

「徐家。」

「女乃女乃同意我在這里待久一點?」

「有銀子,她會不同意?」

這話說得夠酸,徐皎月垮了肩,卻不能指控董裴軒說謊。是啊,對女乃女乃而言,她的存在不會比銀子更重要。

「對了,徐家老太婆讓我囑咐你一句話。」

囑咐?是讓她小心好好照顧身體嗎?揚起眉頭,眼底含笑,徐皎月問︰「女乃女乃囑咐什麼?」

渴望親情的目光看在兩人眠里,心氣不平,董裴軒說︰「她讓你早點把雙面繡屏完成。」

嘆氣,果然是她想多了,女乃女乃哪會在乎她的身體?勉強一笑,她說︰「試試我熬的魚湯,熬很久呢,你們看,是女乃白色的。」

這話題轉得有些硬,硬到蕭承陽的心磕著,冷冽了雙眼,他對徐家更不耐煩了。

「皎月,你來說,那兩只白狼是怎麼回事?」董裴軒轉移話題的本事明顯比她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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