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子登科忘了誰 第26頁

「因為什麼?你還有理?」

「我不識字。少爺的字條和信里寫了什麼,我看不懂呀。」

這就是原因了。羊潔雖然出身書香門第,但自幼家中傳統觀念的關系,從沒想過要教她讀書識字,所以,有人的筆墨傳情,自然是接收不到了。

「還叫我少爺?」雁永湛還是斜瞪她,表情又冷又嚴肅,但手中筷子卻不聲不響地夾了幾樣菜過去她盤子里。眾人看在眼中,全都再度暗笑在心里。

「不叫你少爺,不然該叫什麼?你們堅持要等到明年春闈以後才成親,這會兒叫相公,也太早了吧?」王爺夫人一向安靜、不多言,但在家人面前,尤其有個解語花般溫順可愛的準媳婦相伴,她就是個尋常慈母,笑咪咪地和小輩閑話家常,輕松說笑。

「娘問她呀。」有人自顧自的吃飯,燙手山芋就丟給身邊人了。

一張臉兒早已經紅透的羊潔,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她除了叫他少爺,就是叫師傅了;但那是兩人私密相處、枕邊細語時的親匿愛稱,通常都是在兩情繾綣、歡愛正濃時才叫的,他這樣大刺刺地在眾人面前說了,叫她怎麼好意思接口?

眼看羊潔的小臉低得都快埋到湯碗里,王爺夫人還沒來得及解圍,有人就舍不得了。

「你要用鼻子喝湯嗎?還不快點喝,魚湯涼了就腥,前兩天,是誰喝了湯之後就腥得吐了的?」雁永湛橫她一眼,羊潔才趕忙拿起調羹,一口一口乖乖喝起熱湯。

吐了?羊潔前兩天在吐?

對面坐的王爺與夫人,聞言倒是同時放下了筷子,眼中亮起期待的光芒,兩雙眼楮直盯著羊潔看,試圖尋找喜訊的蹤跡。

「甭看了,不是你們想的那回事。」雁永湛哪會不知道父母的心思,淡淡一句就攔住了。

「啊……」夫人清麗的臉上頓時出現失望的神色,「靄香嫁朱護衛,懷的還是過門喜,湛兒,你們還等什麼呢?」

是呀,難得王爺跟夫人都樂觀其成,對準媳婦的平民出身毫無意見;京里又因為想借重小王爺的長才,不敢得罪他,什麼都順他的意;七王爺連認羊潔當義女這種變通之計都說出來了,結果正主兒不急,急死了旁邊的眾人,雁永湛至今還沒娶人家過門。

到底等什麼呢?兩人都已經形影不離,小王爺連上京幾天都要帶羊潔在身邊,為什麼不快點辦辦喜事,讓王爺、夫人都高興高興呢?

「還能等什麼?有人就是要等我的小舅子們金榜題名、光宗耀祖之後才肯嫁,我要是有異議,等會兒又被說是欺壓民女!」

看來這個小王爺肚子里有不少冤屈,難怪這般那般,總是要為難人家羊姑娘。

「我哪有這麼說……」罪魁禍首囁嚅著。

「你沒有嗎?你敢畫押,說現在,以後都絕對不講這個話?名字我都教過你寫了,畫押沒問題,待會兒我要人拿紙筆來,你當場傍我簽名。」

「我……」羊潔無助地望望夫人,杏眼水汪汪的,甜得惹人無比憐愛,也難怪小王爺要這麼捧在手里疼了。

眼看準媳婦兒的臉蛋紅了又紅,兒子還鬧她鬧個沒完,簡直是蜜里調油;六王爺終于看不下去了,輕咳兩聲,開口道︰「你們打情罵俏不累,我跟你娘可是要吃飯了。」

「你也多吃點,才有力氣應付這個大麻煩。」夫人親手夾了菜到羊潔碗里,非常同情地勸勉著,「別太順著他了,你帶大了好幾個弟弟,應該知道怎麼對付這樣的頑劣鬼。」

「怎麼說我也還長她好幾歲,把我當弟弟哄?!」有人從鼻孔里重重哼了一聲。

「看你這樣子,說是大任他們的兄弟,也差不到哪去。」王爺夾了一箸銀芽拌魚,真的自顧自的吃起飯來。

這才擺平了長到這麼大才學會撒嬌的兒子,一家四口平平安安、和樂融融地吃完了飯。

一家人哪!羊潔低眉斂目喝著湯時,忍不住心頭一陣甜蜜酸軟。她現在也有家了,有人照顧、關心她的一切,有人跟她談笑、斗嘴,她不再是負起一切責任跟重擔的長女、長姊,最重要的是,有人如此疼愛眷寵,在她面前恣意表露專屬于她的霸道——

「碟子里的菜,可得全吃完,要不然,等會兒不讓你吃蓮心糖。」來了來了,霸道的人又開口了。

羊潔一看,面前的碟子里不知何時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始作俑者望著她,嘴里雖故意說著凶狠的話,但俊眸里蕩漾的全是寵溺。

「知道了,我會吃完的。」

她對著她的師傅微笑應允,笑意,要比任何一種糖都還要甜上千倍萬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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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年,桃花又開的時候,靖南王府外,人聲嘈雜。

「怎麼啦怎麼啦?在熱鬧什麼?」經過的路人探頭探腦,仰望著氣勢恢弘的王府大門,好奇地詢問著。

你不知道呀?春闈剛放榜,京里傳來消息,王府里出了好幾個貢生,听說有兩個名列三甲、有三個進了園子監,真是難得呀!」

「胡說八道,王爺已經是王爺了,干嘛還考科舉考試?你是哪根筋不對啦?」

「才不是王爺呢,是小王爺的小舅子們!」

「哦!原來如此。」路人停步,重新打量了一下熱熱鬧鬧的王府外圍,不少衣衫破舊的布衣百姓在徘徊,「那這些人在等什麼?」

「王府為了慶祝,特設七日粥廠,從早到晚,只要你拿了碗來,就有熱粥可吃,還可以領饅頭。此外,還要捐大筆銀子賑災哪!」說話的大漢一臉佩服的模樣,「小王爺娶的老婆可真是好心人,畢竟是平民出身,懂得老百姓的苦。水患都過去幾年了,還這麼有心,實在是金陵百姓的福氣!」

「說得是!」附近好幾個拉長耳朵听的路人都猛點頭。

「听說這糖心包子還是新夫人親手做的……」

「那我也去排隊拿一個!沾沾喜氣嘛!」

眾人熱鬧談笑著,一片祥和。春風柔,春陽暖,片片花瓣舞出爛漫春色……

而到了夜里,人群散去之後,府里深處,也正是春色爛漫,美不勝收。

「別這樣……」嬌軟的申吟好無辜、好甜,回蕩在臥房中。

厚厚暖帳放了下來,卻遮擋不住旖旎春光;羊潔親手繡的鴛鴦戲水被面,被扯得亂七八糟。精瘦的男人正跪坐,腿上抱著面對面跨騎著的雪女敕嬌軀。一雙玉臂纏在他頸後,緊緊相擁,密密相貼。

雁永湛扶著愛妻的翹臀,溫柔策動著,她便無助地吞吐包握住體內灼熱的堅硬,上上下下,每次都抵到了身體的核心,讓她楚楚討饒。「啊……好、好深……別……別太用力……」

「舒服嗎?嗯?」偏偏有人還不放過她,肆虐著她的女敕紅小嘴,一面啞聲問︰「師傅教過你了,這叫什麼?記起來沒有?」

「不、不知道……我不知道……」羊潔羞得幾欲昏厥,那一股又一股難耐的酥麻勁兒,在夫君的刻意撩撥下,慢慢的流淌了全身。她的骨頭早就化了,若不是被緊緊摟抱著,大概已經成了一攤子水。

「真是的,怎麼教不會呢?」他咬著她的唇,她抱得更緊,豐滿的乳就抵在男性堅硬胸膛,上下磨蹭,磨出陣陣火燙。「這叫鶴交頸,我們也不是第一次試了,還羞成這樣?往後我還要你試龍翻、虎行、猿搏、蟬附……」

羊潔全身哆嗦,正在潮浪的頂峰處,忍不住婉轉申吟出聲。好半晌,才悠悠回神,顫抖著嬌斥,「你、你別……別瞎說!什麼龍、龍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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