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因為事出突然,我沒法子事先告訴你。」關于她跟麥格夫那筆幾年前的爛帳,她實在不想說。
「沒關系,妳有妳的隱私,妳沒事就好了,如果真的有事,記得要告訴我,或許我可以幫上一點忙。」
「阿克……」她的心情真是郁悶透了。
「嗯?」
「我有件事要跟你說。」她在醫院無聊到快被悶死了,抓著從台灣打來的電話根本就舍不得掛。
「好,妳說,反正我用的是報社的電話,不必花我的錢。」阿克開玩笑地道,長長的腿干脆蹺上辦公桌。「其實,我說華棠,沒有妳在我身邊的日子還真無趣哩,每天跑一些無聊的財經新聞,照一些無聊得要命的照片,突然間覺得日子好漫長——」
「有沒有搞錯?我才走幾天啊?」算算離開報社之後被綁架,準備出國,然後搭機又中槍住院了幾天,她也才離開不到一個星期而已吧?說得跟真的一樣!「你這小子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如果說我是呢?」
「那就飛來這里陪我啊,以表誠意。」
「我咧,機票錢妳出啊?」
「厚,你這個窮酸小子,一點義氣都沒有,就知道天底下的男人都沒人性,你是這樣,王阿財是這樣……」麥老大也是這樣!她在心里補了一句。
「好了啦,妳到底要說什麼?否則到時侯電話賬單出來,王老頭一定追著我想要砍死我的.」
「我跟麥格夫說你是我的男朋友。」
嗄?阿克呆了,一雙長腿不自覺地從桌子上移到地面。「不會吧?!為什麼?我什麼時候變成妳男朋友的,我自己都不知道?」
他還記得第一次在席爾斯的婚宴上遇見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可是喊華棠「我親愛的前妻」耶!當時他問過華棠關于那個男人的事,她是一問三不知,直接說她不認識,但現在他可知道麥格夫是何許人也了。
華棠若真是那個男人的「前妻」,而他阿克又是華棠的「男朋友」,結果會如何是可想而知的事。
這個華棠真夠不安分的!連不干記者了都不能少惹一點麻煩!
「幫個忙你會死啊?」
「我為什麼要幫這個忙?」
「因為我是你的好朋友啊,而且我幫報社也幫大家解決了一個大麻項,看在感激我的分上,幫個小忙不為過吧?」
「可是……他是麥老大耶!華棠,不要說我不挺妳,麥老大的女人誰敢搶啊?除非妳存心要害死我。」
「他如果敢動你分毫,我下地獄都不會饒他的,你放心好了。」華棠信誓旦旦地大聲說道。
說完,眼角才發現有一雙發亮的皮鞋停在床尾的地方。
完了!
心虛的抬眼,恰巧對上麥格夫那雙令人不寒而栗的眸。
真的是陰魂不散的家伙!
「那個……我改天再打給你,掛嘍。」華棠說完馬上切掉手機,還順手關了機,沖著麥格夫給了他一個虛偽的乖乖牌微笑。「你來啦?」
麥格夫沒說話,眼楮盯著她身上的「衣服」瞧。那衣服是醫院里給像她這樣上上半身受傷的病人穿的,其實只是披在身上再隨意綁個細帶而已,很容易走光,但穿月兌會比較方便一點。
見他眼中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她的眼神帶點警戒的望住他。「很怪嗎?可是不穿的話更怪,你別想叫我月兌下來喔!」她才不要在這個男人面前一絲不掛哩,因為他是個大。
她,真的很聰明。
一個眼神,她就可以猜出他的想法。
「剛剛在跟誰講電話?」
「當然是……我真正的男人。」她帶點挑釁地道。
她要讓他知道,她只是「迫不得已」才會答應留在他身邊半年的,而這項決定不會影響到她以後的生活。
「那個叫阿克的家伙?」
「嗯哼。」
麥格夫瞇眼笑了,看起來危險又令人不安。「我記得好像叫妳跟他分手了,對吧?」
這個女人,好像永遠都不會學乖。
「我可沒答應你。」
「可是妳答應過要留在我身邊半年,當個乖乖的女人。」
「可是半年後我還是自由啦,我為什麼要跟他分手?」
「他會希望接手我踫過的女人嗎?」話說得曖昧,就是想要欣賞她那張保證會因此羞紅的臉。
不管這羞紅的臉是因為真的害羞,還是因為生氣,總之呢,賞心悅目又好玩,這就夠了。
「我才不會讓你踫我!」
「妳確定這半年當中,妳不會爬上我的床?」
「非常確定!」
麥格夫扯扯唇,笑得很深沈也很陰險。「好,我就相信妳好了,不過,現在我要看妳的傷口,把衣服月兌了。」
「什……麼?」華棠瞠大了眼,一只手下意識地扯住胸口那個帶子的結。「不行!我的傷口不用你來看,你又不是醫生!」
「我非看不可,如果妳不自己月兌,我就親自幫妳月兌。」麥格夫高高在上的俯視著她,霸道的不容任何人拒絕。
「哪有這樣的?你是流氓啊!」華棠拉攏領口的手越抓越緊,瞪著他的模樣也的確像是恨透了他。
麥格夫卻無所謂,上前幾步打算自己動手解下她身上那套丑衣服。長手才一伸過去,就听到一個女人大喝一聲——
「慢著!我自己來,不要拿你的髒手踫我!」給他的那只電手一踫,她可能會失去理智的朝他撲過去哩,她還是自己來比較好。
話,罵得有點難听,華棠看到麥格夫挑高眉頭,握緊了拳頭,要不是她是女人,他搞不好真會失控的動手打她吧?
不過這要怪誰啊?誰教他這麼霸道無理又自以為是……她就是要他討厭她!快一點討厭她!那麼,她可能就不必留在他身邊這麼久的時間了吧?
他連要她留在他身邊的理由都沒法子給她,讓她根本都模不著頭緒,不知該想什麼法子來應對他,只好自己亂猜了,而唯一的理由就是他愛上她的美色……可是,他又說他不會強迫她上他的床?
他不強迫她,她卻擔心再這樣不去,自己會不小心愛上這樣危險的男人。
她不要!絕不!
所以,他最好還是與她保持距離比較好。
華棠懊惱的用單手把衣服前的帶子扯掉,露出她的果身。傷口的部分已經由醫生處理過了,也不知道是用什麼特效藥,總之,她的傷口似乎好得還挺快的,不太疼,而且連繃帶都沒纏了,直接在傷口處貼上透氣紗布。
那傷口她也自己偷偷瞧過了,有點丑,好了可能也會留下一塊疤,但她已經覺得萬幸,至少只是被流彈輕輕掃過而已,若真中了槍,那傷口可能會是一個大窟窿,穿筋入骨的嚇死人!
長手一探,取下紗布,麥格夫很仔細的瞧著那雪白胸口旁的傷口。
她被他的舉動嚇一跳,但他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還很痛嗎?」他瞪著那道破皮的傷口,像是瞪著這世上最大的仇人般,咬牙又咬牙,可是還是很輕手輕腳的把紗布給貼回去,修長的指尖不小心輕柔的劃過她雪白的嬌乳,惹來她的挑眉瞪眼。
「痛死了!看你怎麼賠償我!」罵人的嗓音帶著顫栗,被他的指尖一踫,她那雪白膚色全染成一片粉紅,她趕忙想把衣服前面的帶子給系上,卻因為太過緊張,反而老是弄不好。
一雙手自動接收她的工作,幫她把衣服的系帶綁好。
她意外的揚眉,美麗的臉龐此刻已經比煮熟的蝦子還要紅。
麥格夫細細地瞧著她,那難得見到的嬌羞竟分外讓他覺得痴迷呵。
是因為她的美麗嗎?還是因為這個女人曾經是那麼拚死拚活的救了他一命,所以他才老是對她再三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