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他擺個大臭臉別人都會嚇得直打顫——這一招,他屢試不爽。
「你……沒事吧?」
奧?麥格夫突然臉上三條線。他以為她至少會因為他乘機偷偷吻她而先罵他個三天三夜的,她卻一睜眼就關心他有沒有事?
華棠一雙眸子很認真的在他身上搜尋了一遍又一遍。「回答我,你有沒有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里?」
麥格夫沉了眼,心,揪得緊緊地,緊到竟會感覺到有點痛。
這個女人,果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大笨蛋!
她沒感覺嗎?她的神經都秀逗了嗎?她的胸口不會痛嗎?明明受傷的人是她,她還一再問他有沒有受傷?簡直就是……欠扁得讓他覺得……心痛!
「麥格夫!」她還是很固執的要他回答。
他卻又氣又心疼的不想理她。
華棠想坐起身問個明白,但這一使力,被單滑落,露出她包扎的半邊胸口不說,還一並露出她另外一只嬌美動人的……
「啊!」她驚叫一聲,除了震驚之外還有痛楚。
麥格夫忙上前扶住她的果肩,讓她再次安穩的躺回床上。「不要亂動,妳被流彈掃到,雖然不是很嚴重,可是這幾天一定會很痛。」
對,很痛,華棠這回終于知道自己的胸口為何會那樣灼熱的痛著了。
「那你剛剛在做什麼?」她的腦袋終是恢復正常的運作,想起她一睜眼時這個男人正在對她做的事。
嗄?麥格夫變臉不及,尷尬的僵著一張俊顏。
「我……是怕妳醒不過來,所以才……」
「不是說傷得不重嗎?怎麼會醒不過來?」
突然間,這丫頭又變得牙尖嘴利了。
麥格夫輕嘆,無言,華棠則一瞬也不瞬地瞅著他,又是生氣又是害羞。
想到她醒來之前,這個男人正在對她做的事,她就全身發燒發熱又發燙,羞死人了!不過,她才不要讓他知道!最好讓他內疚到死,趕快把那張結婚證書還給她,干脆利落的跟她離婚,一刀兩段……
第五章
「她竟然說我是她生命中的衰神?!只要遇到我,她就會有血光之災,所以叫我滾遠一點,永遠不要對她有非分之想!」有個高大迷人又帥氣浪蕩的男人在咖啡廳里狂吠。
喝咖啡像在喝開水,一杯又一杯。
坐在他對面那個男人,就跟他有明顯的對比了,喝咖啡像在品酒,先察其色,再聞其味,輕輕地晃了晃杯身,最後才優雅的把咖啡含進嘴里,溫潤了一番才緩緩地吞下去。
「你說,她是不是見鬼的非常欠扁?」麥格夫沒那耐性等陶冬悅品完他手中的上等咖啡,長手直接把它搶過來一口喝掉。「快說!不然就陪我練拳!」
陶冬悅看著麥格夫,輕聲一嘆。「瞧你,毛毛躁躁的像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小伙子,哪一點像是麥老大啦?為了一個女人,有必要把自己搞得像只瘋狗嗎?除非,你愛上她了,那我可以原諒你毀了我一杯上等咖啡。」
愛……愛上華棠?他?麥老大?
「陶冬悅,你真的想太多丁,怎麼年紀越大你就跟師父越像啊?你該像的是你老爸,不是師父啊。」說話嚇人喔,幸好他麥格夫不是被人嚇大的,而是嚇別人長大的。
「既然你不愛人家,為什麼非得把她帶在身邊不可?」雖然他是不知道這位華棠小姐和麥格夫當初為何會結婚?又如何變成他的前妻?但,都已經兩年多了,不是嗎?
餅去,沒見他找過這個女人,如今,不巧遇上人家卻巴著人家不放,無論如何,這樣的行為真的很詭異。
麥格夫瞪著陶冬悅,陶冬悅則是微笑的望著他。
餅了好久好久,才听到麥老大悶著聲,把嗓音壓得很低很低地道——
「事實上,那是有原因的。」
廢話,這點誰不知道?只不過陶冬悅的好耐性是出了名的,溫柔也是出了名,自然不會白痴的打斷師弟難得想要吐露的心聲。
「好,我正在听。」反正,他陶冬悅有的是時間。
在尚未正式接下老爸那龐大的銀行財團之前,他足足給了自己兩年的時間四處閑晃,這是他要求來的,只不過他還沒決定這兩年要在哪里晃,畢竟,他不是一個喜歡四處遷徒的男人,愛極了安定,終究得找個地方讓自己好好的閑晃兩年,過著與世無爭的美好日子。
老實說,麥格夫真的很難把自己的「宿疾」說出口。
但,也許,這個老是深藏不露的陶大師兄,會有法子可以解救他也說不定,對吧?麥格夫非常努力的想著要不要把事情告訴陶冬悅。
「我人都在你面前了,雖然要查出這件槍擊案的幕後主使者並不需要我來幫忙,但,你的私事也許我幫得上……」陶冬悅伸手扶了扶鏡框,若有所思道︰「話又說回來,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別說,別把你那張臉擠成一副老頭子狀,我不想當你師弟。」
嘖,就是這張從容不迫的溫柔俊臉,老是拿來騙死人不償命……麥格夫看陶冬悅那副不在乎的樣子就很不爽,當人家大師兄的至少得表示濃厚的關心和義氣吧。
不過,算了,他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計較這麼多,不知道要殺死他自己多少細胞才夠哩。
「好,我告訴你,可是你不準笑,不準告訴任何人,包括席爾斯,否則我會跟你打架,而且一定會打敗你。」雖然大師兄的武藝高強到很難去量化的境界,不過,如果他敢嘲笑他,或是把這事當成獨家新聞賣出去,他一定誓死都要想法子打敗他不可!
打敗他?陶冬悅挑挑眉。
看來事情有點嚴重了,否則麥格夫應該不會說出這麼不自量力的話來。
「好吧,我答應你。」畢竟是師弟呵,再怎麼不想被麻煩,還是得替他分憂解勞一點。
理當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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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棠一手抓著手機,一手抓著餅干,阿克從台灣打過來的電話,讓她感動得差點沒哭出來。
「傷口好點了嗎?」
「嗯,小傷啦,皮肉痛而已,你不要擔心我……對了,你怎麼會知道我出事了?」她要跟麥格夫來馬來西亞這件事,並沒有跟任何人透露,連她出國一事也只有告訴她在鄉下的娘而已。
「小姐,妳忘了我在國際級超級八卦報上班啊?妳中槍的畫面在機場被拍到了,我當然也看見了麥老大的臉,總之呢,新聞鬧得好大,馬來西亞政府被這次的事件嚇壞了,听說那里的高級官員全跑到麥老大面前三鞠躬,如果這回傷到的人是他,他們可能就要下台謝罪了——不過,妳放心,這則新聞後來馬上就被馬來西亞政府封鎖了,帶子的相關畫面也全剪了,我是透過特殊管道才知情的,台灣媒體並沒有播送。」
是嗎?听阿克這樣說,她松了好大一口氣。
「所以說,我還救了不少人哩。」華棠自嘲的笑著咬了一口餅干,口氣听起來很雀躍,眼底卻有絲淡淡的哀愁。
她的中槍,讓麥格夫來到檳城的消息不得不曝光了吧?否則那些馬來西亞的官員哪會出動那麼多人替他辦事?唉。
她想起麥格夫前兩天離開醫院時那冷漠的眼神,想起她罵他是她生命中的衰神時,他那受傷又懊惱的神情……胸口上的傷突然間好象變得更疼了。
兩天了耶,這個男人竟然沒有再來醫院探望她一次,當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家伙!虧她還幫他擋子彈。
「對了,妳怎麼會突然跑去馬來西亞?雖然我收到妳請快遞寄給我的車鑰匙了,可是在那之前,妳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非但沒開走我的車,手機也打不通,害我緊張了好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