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也要去醫院!」
「去醫院干什麼?再一次謀殺我們老大嗎?」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華棠的淚一直掉一直掉。「我要陪在他身邊,我一定要陪在他身邊,求求你,我拜托你……」
「不行。」
「你!」華棠氣極,月兌口而出;「我是麥格夫的妻子!也就是麥夫人!你敢不听我的話?不信的話你可以去查,查看看我華棠是不是你們麥老大的妻子?查清楚了再送我到警局也不遲。現在,我命令你帶我一起去醫院!我非去不可!」
第十章
華棠和麥格夫在兩年前便已成婚這件事,成了近日來媒體爭相報導的工商頭條新聞,記者擠成一團,每天都和醫院外的保全以及麥老大的私人保鑣部隊進行保衛攻防戰。
兩人是夫妻的話是華棠親口說的,麥老大听到時雖然額頭上包著紗布,心里卻狂笑難止,得意萬分,偏偏這幾天華棠天天哭得像淚人兒似的,好像他就快要死了一樣,讓他的得意無處可發,反而老是溫柔相哄,千保證萬保證他絕對命很長,會活很久,還把來自港澳台的一流算命仙給請來排排站,親自為麥老大排紫微批流年,個個為他的長壽背書,說他可以活上萬萬年,這才讓那淚人兒的淚終于打住,蒼白瘦削的臉稍稍恢復些血色。
陶冬悅微笑的走進來,手里抱著一束新鮮欲滴的玫瑰花,躺在病床上的麥格夫一見來人,一臉苦瓜終是變成燦燦帥顏。
「你來啦,大師兄。」看見他,麥格夫如獲甘霖,笑得像看到娘的孩子似的,不過看到他手上的花,就有點不以為然了。「有沒有搞錯?你買花送我?!我是堂堂大男人——」
「是要送弟妹華棠的,她不在?」陶冬悅把花擱在小桌上,好整以暇的坐下來。
「我派人送她回家休息了,這幾天她每天守在我床邊,累得都瘦了一大圈,偏不讓我出院。」怕她自責,怕她又再淚眼汪汪,他只好乖乖听話。
一個額頭上的小傷竟住院住了大半個月,嘖,現在的他一定被外界笑死了吧?哈哈哈,大笑三聲,連他自己都快要被逼瘋了。
陶冬悅听了又笑,非常明白他的苦,不過他不太想同情他,因為他這一招苦肉計,可是徹頭徹尾的不費吹灰之力就打開華棠禁錮的心房呢!
「她是擔心你,不過,外頭都傳說你麥老大快要壽終正寢了,竟住院一住就十來天,還不見客,來自世界各地的政商名流快要把這間醫院給踩平,花籃堆得比山還要高,當真像是要辦喪事呢。」
「呸呸呸,少觸我霉頭。」麥格夫兩手往枕上一擱,躺得四平八穩。
「開槍那幫人抓到了,幕後主使者就是那個馬來西亞的最大地主,據說他對麥金賭城的股權分配很不滿,跟你上訴多次,你卻置之不理,所以他才會想找人把你干掉。」
「內奸呢?」
「一起進牢房了。」
麥格夫冷笑。「笨豬一只,把我干掉就可以翻盤了嗎?也不想想我死了之後,誰是我的繼承人?是我那八百年都老死不相往來的老頭耶!遇到那一只,他比我更狠,給我搞黑的,真是頭殼壞掉!警方有沒有說要怎麼處置他?」
陶冬悅一笑。「這不就用禮車載我來問你了嗎?麥老大,敢問你想如何處置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地主?」
這陣子,麥格夫斷絕一切對外的聯系,專心的在病房里養傷,而有關上回機場槍殺事件,因為他覺得有內奸,他自始至終都暗中交給陶冬悅去跟警方處理,而現在能進這間病房的人,大概也只有他的兩位師兄和他的老婆華棠了。
想到華棠胸口那道疤,想到他差一點就失去她的那種痛,麥格夫想做的絕對是將那人碎尸萬斷,可……現在的麥老大已不是往日無所牽掛的麥老大了,華棠是他老婆的事實全世界都知道了,以後他還會有一堆兒子跟女兒,冤冤相報何時了?若沒個妥善的處置,就等于在替自己安個未爆彈,不知何時會引爆。
麥格夫沈思不語,陶冬悅提唇微笑。「你終于長大,懂得為人設想了,也不枉華棠日日為你流的那些淚,那淚,還真是值錢呵。」
病房門一開,華棠就听見陶冬悅所說的這段話,臉一紅,直覺的想再退出去
「老婆,過來。」麥格夫朝她伸出手,早看見她的身影。
華棠瞪了他一眼,有點心不甘情不願的走近。「誰是你老婆啊?不要亂叫,這樣別人听了會誤會——」
話未落,人已被一只有力的手給扯進懷里,正要掙扎起身,小嘴兒已被兩片性感的唇瓣密密含住,纏綿的吻著,旁若無人,吻到麥老大覺得爽為止。
「誤會什麼?親愛的老婆,妳親口承認是我麥老大的妻,現在這消息已經傳遍全世界了。」麥格夫笑看著被他吻出來的一臉嬌顏。
華棠氣喘吁吁,面色嬌羞,看都不敢看一旁的陶冬悅。「你得意了?婚結了也可以離,有什麼大不了的?」
現在她知道陶冬悅的身分是麥格夫的同門大師兄了,照這身分再推回去細想,便會明白那天在沃爾飯店的大廳里,上演陶冬悅跟麥老大搶她的戲碼絕對是故意的,卻氣得麥老大當晚就要了她,跟她纏綿了一整夜……
想來想去,她之所以會走到這步田地還真是拜陶冬悅所賜。
般不懂,陶冬悅究竟是什麼樣一個男人?看似無害、溫柔、優雅、體貼又萬分迷人,但藏在鏡片底下的那雙眸,除了溫柔的笑意之外,是否也會有著對女人的真心與真情呢?
「收回妳的話,老婆,否則,天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來?」麥格夫臉色鐵青,半點玩笑也開不得。
她不悅的扠起腰來。「又威脅我嗎?」幾日來的溫柔體貼,幾日來的楚楚可憐全給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麥格夫咬牙,掃了陶冬悅一眼,陶冬悅識相的一笑,起身走出病房,還順手將門給鎖上,留給這兩個每次見面都快要斗到燒起來的男女一個獨處的空間,他相信會有很大的幫助。
幫助,真的很大。
因為他一走,麥格夫就直接把那總是不甘未弱的女人給反身壓在床鋪與他的寬大胸膛之間!
「你想干什麼?這里是醫院耶。」她被他瞪得有點氣虛,雖是質問句,聲音卻越來越小。
「妳該知道妳老公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還怕這里是醫院嗎?」
「那你想干什麼?」
「我要跟妳把話說清楚啊!老婆,以後,我們是要相依為命一輩子的夫妻,話還是盡早說清楚比較好。」這陣子,她雖然日日陪在他身邊,把他那額頭上小小的傷當成是植物人般的在照顧,他也甘之如飴,可是,他們卻從未正面把事情給說明白,或者說,是她根本就想躲避他的問題。
「麥格夫……有什麼事,等你出院以後再說好嗎?」她柔聲乞求,希望他放她一馬。
「妳在怕什麼?告訴我,嗯?天底下沒有我麥格夫解決不了的事。」披散的長發展露出他的野性之美,俊美又溫柔的神態,就像是上帝派來的天使。
這樣俊美的一個男人,她何德何能可以擁有呢?
是,她怕,怕極了為他心痛心碎的那種感覺,就算現在有一堆算命仙保證他可以長命百歲,可是,有誰可以保證這個男人能夠只愛她一個女人一直到老?
「我說,我愛妳,妳呢?」他逼迫著她。「愛我嗎?很愛吧?愛到怕死了失去我,愛到連見到我流一滴血妳都無法承受的哭著,愛到老是想著如果失去了我,妳的心是不是會疼到一並停止跳動,對吧?是這樣吧?所以妳寧可放棄,寧可逃開,以為這樣就可以免除以後可能的痛與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