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了,學長。」席若菲主動地在紀善遠頰上吻了一記,見到故人讓她心情真的非常好,不知怎地,就做出這種異于往常的動作了。
她不覺有異,在場的另外兩個男人卻都同時變了臉。
紀善遠是笑得喜不自勝,聶宣則是一臉踩到大便的表情,臭得要命。
「若菲……你變得更漂亮了。」紀善遠打量著眼前一身低腰豐仔褲外搭黑色V領性感背心的成熟女人,滿滿的思念之情毫不掩飾,眼角卻不經意的瞧見她縴細頸間的勒痕,手不由得伸出——
一只手臂卻橫過來擋住他。
「她還會痛,你不要踫她的傷口。」天殺的哪來的傷口,其實只是不想讓其他男人的手踫到她罷了。因此,當這兩人同時回眸瞧著他時,聶宣俊美的臉心虛得益發難看。
「還很痛嗎?我在美國听說你被挾持一事,都快嚇壞了。」紀善遠抱歉的說。「如果我可以早一點回來,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這怎麼可以怪學長?要怪,該怪你回來打算搶我的工作。」說著,席若菲偷瞄了身旁的聶宣一眼,眼神里還是殘留著怨懟。
紀善遠笑了。「總裁是為你好,舍不得他漂亮的女秘書成為靶子,所以才會緊急把我召來當替死鬼的,誰也料不到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你就別怪總裁了。」
「是嗎?」席若菲認真的眨眨眼。「那學長現在是不是可以馬上搭機回美國了?因為事情已經結束了,這里已經沒有學長的用武之地。」
紀善遠听了直搖頭。「這麼久沒見面,竟然一見面就想趕我走,學妹,你真傷我的心啊!」
「誰叫你是回來搶我飯碗的。」席若菲努努鼻子,難得露出俏皮的模樣。「不過,我可不打算把位子讓給你喔。」
「這件事不是你說了算,席秘書。」聶宣不太高興自己被晾在一邊,好像他才是那個多余的人。
她皺眉,轉過身來瞧著聶大總裁。「你不會還是堅持要叫我離職吧?」
「這件事沒得商量。」他還要進行企業購並的最後階段,小心應付金煥那只老狐狸,處理他和金智愛的婚事……這些,她知道的越少越好。
「你……」可惡!可惡透了!「所以,你是打定主意要我離開聶氏,根本就不是因為見鬼的什麼保護我之類的原因,對吧?」
「我說過,當我的女人就不能在我身邊工作,這是我的原則。」
「我沒有要當你的女人,是女朋友,女朋友,听見沒有?這不一樣!」
這個女人的膽子越來越大了,竟然當著他下屬的面對他大吼大叫?真該死!
「對我來說都一樣。」聶宣冷冷地道。
「那就算了。」她高傲的仰起下巴,就算一顆心跌到了谷底,她也不要對這個霸道不已的男人認輸。「我先走了,你們慢聊。」
席若菲轉身,聶宣一把扯住她的手——
「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他眉峰深鎖,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致命的冷冽氣息。
「就是……算了的意思。」她握緊拳,打定主意不回頭看他。
「算了?」他重復了一次,覺得自己是否听錯了?
「對。」就算她再愛他,她也不要這樣輕易的被擺布,好像她是一個沒用的花瓶,可以讓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好,很好,一個小時之前你才緊緊的抱著我,一個小時後你一句算了就打算掉頭走開?」聶宣咬牙,氣得胸口發悶。
他氣,她也氣。
想不到這個男人竟會當著紀善遠的面提到她跟他上床的事……喔,該死的聶宣!他怎麼可以這樣無禮?
「放手!」好想咬他,讓他知道痛是什麼感覺!
「不要。」竟敢命令起他來了?
「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叫了。」
「你盡避試試看,看誰會來救你。」
「我……好,我叫,救——」才要叫出口,聶宣一個箭步上前便低頭封住她的唇……
真是個欠教訓的女人,老是在挑戰他的極限。
要玩是吧!她都不怕丟臉了,他還怕什麼……
雙手捧住她的臉,深深的吻著,一口氣都不讓她喘,任她雙手在他身上拚命的捶打,任她穿著高跟鞋的腳拚命往他小腿骨踹,痛得他直冒火,他還是沒放手。
旁邊的人群聚集得越來越多,對這一對吻得忘我的情人紛紛投以不贊同的眼光。
大庭廣眾之下耶,吻成這樣不算妨害風化嗎?
相較于一堆人的指指點點、竊竊私語,就站在他們兩個身邊的紀善遠算是最安靜的一個了,甚至安靜得有點過分,好像這兩個人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他也只不過是路人甲。
紀善遠靜靜地看著這一切,聰明如他,很快便將狀況大概搞懂了。
他偉大英明的聶大總裁,愛上了他美麗聰明又高傲的學妹席若菲……
而且看樣子,席若菲也已經深深的愛上聶大總裁了。
意外嗎?
好像有一點點,卻又不是很多。
也許,當初聶宣為了席若菲被非禮一事致電給他,要他秘密派人把金煥狠狠修理一頓的當下,聶宣就已經為學妹心動了吧!
所以說,當愛情來的時候,不對的人也可以變成對的。如果愛情還沒來,對的人就算在身邊晃上幾年也是沒用的。
認命吧,紀善遠。
聶氏財團和金氏企業的並購記者會訂在下個月五號,這是聶宣和金煥私下協商的結果,在這之前,為了防止兩家企業股票的巨大波動造成聶氏收購股權須耗費更多的成本,聶宣要求金煥封口,絕不對外宣布這則消息,並約定以盤後交易的方式巨量承接金氏財團在外流通的股票。
「這將是我們兩家雙贏的局面。」金煥呵呵笑著。「金氏企業有了聶氏國際資金的挹注,股票將水漲船高。」
姜是老的辣這句話可是錯不了的,為了防止聶宣出爾反爾,從他手中出月兌的股票將低于百分之十,金氏家族還是穩穩掌握了百分之十五的股權,董監事會議召開在即,就算聶宣屆時悔婚,則讓渡的契約無效,一時半刻,聶宣也絕對無法掌握比金氏更多的股權,就算他可以用這種方式進駐金氏企業的經營層,也無法達到購並的目的,金氏企業依然是金家主導,這樣的狀況不會改變。
「最近金老精神抖擻,走路有風,神清氣爽,跟金老走得很近的大股東們也紛紛聞訊,開始低調的大肆收購自家財團的股票,等待股價飄漲以獲得可觀利益,因此,短短三天,金氏企業的投票已經溫和上漲百分之八。」
聶宣面無表情,指尖在鼠標上移動著。「這樣還不夠,三天後找最大的一家媒體暗送獨家,把聶氏和金氏聯姻的消息放出去,我預估金氏企業的股票將會在三天之內楓漲超過百分之二十,屆時就可以出手了。」
紀善遠一愣。「呃……總裁,這樣我們收購金氏的成本也將會大幅提升百分之二十,不是嗎?」
聶宣冷然一笑。「極度期望過後將會是極度的失望,將會有一堆人緊張的拋售股票,股票必崩,無量下跌,屆時就是我們撿便宜貨的好時機。」
「總裁的意思是……」不懂,完全不明白,現在聶大總裁玩的究竟是什麼棋?唉,是他變笨了嗎?還是他根本就不夠聰明,所以听不懂聶宣在說什麼?
「照做就是了。」
「是。」紀善遠頷首,再次抬眸時顯得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就說,一個男人講話不要吞吞吐吐。」聶宣靠向椅背,眼神筆直的望向他得力的助手紀善遠。這小子年紀輕,卻還算有本事,總可以把他交辦的事辦得滴水不漏,口風又緊,這也是他非常信任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