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問的是一件私事……事關學妹。」紀善遠深呼吸了一口氣,正視著聶宣的臉,道︰「如果學妹听到聶氏將和金氏聯姻的消息,那麼,她該如何是好?總裁對學妹有什麼特別的安排嗎?」
聶宣挑了挑眉。「你很關心她?」
「對,她畢竟是我介紹進來的人,而且學妹本來就討厭男人,好不容易對您交出了心,如果現在知道總裁將要娶別的女人……」天知道將會發生什麼事?唉,紀善遠有點頭大的想著。
他雖然不贊成聶宣的行事作風,但他畢竟還是他的老板,公歸公、私歸私下是嗎?只不過,中間夾了一個他喜愛的學妹,這讓他感到很為難,不想看到學妹傷透心的模樣,卻也管不著老板的私事,啊,兩難得很。
「你喜歡她,對吧?」
聞言,紀善遠一愣,瞬間變成了啞巴,看著聶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來你是喜歡她沒錯。」聶宣扯唇微笑,那笑容,卻讓人分不清是喜是怒。「我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你放心吧。」
這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承諾。
第八章
自從機場那蠻橫的一吻後,席若菲已經整整一個禮拜沒有見到聶宣的人。
她說算了,他氣得不放手,還強吻她,讓她在大庭廣眾之下面子盡失,被吻得毫無尊嚴的癱在他懷里,虛弱得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還是他把她抱上車一路送她回來的。
結果咧?他竟然就這樣把她晾在一旁整整一個星期,沒有電話、沒有擔心、沒有關懷,這是哪門子的男朋友?
是啊,他根本就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對他而言,她只是他的女人,而不是他的女朋友,她懷疑他根本就不明白這兩者的不同究竟在哪里……
不想了!不再想了!
她當時說算了,一部分是賭氣,也有很少的一部分是認真的,因為她討厭自己變成一個愛情的囚犯,非常討厭。
兵子里的水滾了,席若菲把快煮面的面條放進滾水里煮,再放幾片菜葉進鍋里配色,加入調味包,三分鐘之後,一碗熱騰騰的面已經端上桌,一雙筷子一個碗,以前的每一天她都是這樣一個人吃飯的,可是這一個星期以來,每次坐到飯桌旁就想掉淚。
因為餐廳的位置剛好可以看見窗邊的貴妃椅,不禁讓她想起那個男人因為照顧發燒生病的她,累得躺在上頭休息的模樣,更想起槍擊事件那一晚從醫院回來後,她主動勾引他,他熱情的月兌光她的衣服,讓她貼在冰冷的牆上狠狠要了她的一幕幕……
激情、纏綿、渴望,與糾纏……
想到此,席若菲又開始口干舌燥起來,全身上下都敏感得仿佛他的手正在撫模她一般,令她顫栗不止……
滿屋子都是聶宣那個壞男人的影像,還有他呼出的氣息,他身上的味道,他霸道蠻橫的無度需索……
被了!真的夠了!不能再想下去了,該死的!
端起碗公,席若菲狠狠地灌下一口湯,卻忘了面剛煮好,湯還十分燙口,瞬間燙麻了舌尖,燙出了眼淚。
叮咚叮咚——
門鈴乍然響起,她迅速擦掉眼淚,搗著被燙疼的嘴巴去開門,不料竟看到那個她日思夜想的高大男人就直挺挺的站在鐵門外。
木門一開,站在鐵門外的聶宣就看到她眼眶里的淚,直勾勾的眸瞅著她略微瘦削的容顏。
「開門。」清冷的嗓音帶著淡淡的疲憊,直盯著她容顏的眼深邃難懂,像是在跟自己的內心抵抗什麼。
「你來干什麼?」她冷著臉,不打算讓他進門,雖然看到他臉色比平日難看疲倦,有些心疼,卻告訴自己不可心軟。
「我說開門。」
「不要。」
「席若菲,你想試試看違逆我的下場嗎?」黑眸犀利的掃過她的臉,聶宣的唇不悅的抿成一直線。
整整一個星期,他除了忙得不可開交之外,刻意的想冷落她,希望她會因為思念他而找上門,可是沒有,她甚至連電話都不打。
他還是派了保鑣一天二十四小時守在她身邊,所以她的一舉一動他都一清二楚,知道她不會憑空消失,知道自己隨時可以找得到人,知道她安全無虞,所以他放心的處理公事。
鱉異的是……她的身影卻一直反復地出現在他的腦海中,嚴重擾亂了他的工作進度與效率,這是在他生命當中從來沒有發生過的狀況。
只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
才幾天沒看見她罷了。
他卻煩躁不安,像只隨時會發飆的老虎,讓紀善遠看足了笑話,好心的建議他上門來找人。
猶豫再三他還是來了,這個女人卻完全沒有見到他的喜悅,還把他排拒在門外?該死的女人!他怎麼受得了這個?
他怒視著她,她下意識地把腰挺得筆直。
這樣的聶宣是令人害怕的,但她不想示弱,反正他們之間還隔著一道鐵門,難不成他能徒手把鐵門給拆了不成?有了這道鐵門的保護,就算他突然發瘋也拿她無可奈何。
「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說著,席若菲狠下心,伸手把木門關上,把那個男人的臭臉咀隔在門外頭。
她在等他咆哮,門外卻安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她在想他可能會瘋狂的按她家電鈴,可也沒有。
他就這樣走了?
罷剛還冷著臉威脅她,卻連一點點努力都不願意再付出,就這樣轉身走了?
在他的眼底,她果真是可有可無得緊。
快刀斬亂麻是對的,把門關上忽視他的疲憊是對的,她不能放他進來,如果他一踫到她,她一定會很沒用的再次臣服在他腳下,打小她便看盡了那些上酒店找女人的男人的嘴臉,她不要也不屑讓自己成為看男人臉色過活的女人。
可是……
她的心好痛,真的好痛,他就這樣掉頭離去,非但沒有讓她覺得快意,反而難過得想哭。
走到窗邊,她曲身蜷縮在貴妃椅上,仿佛自己還被那個男人摟在懷中。
陽光好暖,窗外有呼呼的風聲,也好像有微微的金屬踫撞聲,她閉著眼,讓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淚水卻從眼角悄然滑下。
他才走,她就已經開始深深的想念他,將臉埋在指縫間,任無聲的淚水穿透。
腳步聲輕淺的靠近,她卻毫無所覺,直到那股強烈的男性氣息迫切的逼近,她驀地驚覺,睜眼,竟見聶宣鐵青著一張俊顏,冷冷的站在她的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你……你怎麼進來的?」她被嚇著了,胸口撲通撲通的跳。
「開鎖解鎖,射擊武術,制造炸彈解除炸彈,開船開飛機,這些都是聶家男人打小被嚴格訓練的必備功夫,你說我是怎麼進來的?」區區兩道鎖,對他而言不過是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聶氏家族乃黑道出身,刀來槍往的機會不勝枚舉,就算他不主動攻擊別人,別人也可能在暗處攻擊他,為了自保,這些功夫都是聶氏男兒的必備要件,只不過外人很少知悉就是了。
「你……這樣叫私闖民宅……」她不安透了,回避著他嘲弄的眼神,下意識地將身子往里縮。
聶宣扯唇一笑,笑意卻不及眼,驀地將俊臉湊近她,說話的聲息輕輕地吹上她淚濕動人的面頰。「你可以去告我啊!」
他太靠近了,她緊張的閉上眼,卻感覺到他擠坐到椅子上,才警覺地想跳開,他長手一伸便把她拉回,讓她背對著他坐在他的雙膝之間——
只穿著連身居家長T恤的席若菲,因為這樣的姿勢而露出大半的雪白雙腿,她掙扎的想要爬起來,衣服的下擺反被越扯越高,連白色蕾絲小褲都春光外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