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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月兒高掛,室內安靜無聲。
夏寶兒醒過來時,發現全身都是汗,身體濕濕黏黏地很不舒服,動了動身子緩緩睜開眼,入目所及竟是溫尼斯趴睡在她床邊的疲憊睡顏。
他就坐在床邊一直守著她嗎?
不可思議。
夏寶兒安靜的看了他好一會兒,這似乎是她第一次這樣看著他──這麼近又毫無防備的溫尼斯公爵。
再也沒有像他這麼好看的男人了,連睡著的時候都英俊得讓人舍不得移開眸子,少了高傲之氣和邪魅的眼神,睡著的他看起來英俊無害,竟是平易近人許多。
如果可以一輩子都像此刻一樣,跟他和平的過著日子到老,或許也不壞吧?只是,她的腦海抹得掉他吻莫薇的那一幕嗎?她可以忘記躺在身邊的這個男人,其實心里根本不愛她?她是不是可以假裝他愛她,然後就這樣跟他廝守到老呢?
想太多了。
她不該對他有越來越多的期待。
她嫁給他,不過是欠債還恩罷了,她憑什麼要求他對她一心一意?
那一夜她定是瘋了,才會讓心里的想望月兌口而出,而他也是暫時神經短路,才會答應要試試看。
一切的一切根本月兌了軌……
他娶她是因為好不容易找到跟他一樣寂寞孤單的同類,她嫁他單單純純是為了抵債,沒有愛情,只有義務。這樣,不是簡單多了嗎?
就這樣吧,把心收回來。
像以前一樣,不去愛任何一個人,就不會受傷、不會痛了。
暗自下了決心後,夏寶兒想抽回被握在他掌心里的手起身洗澡,沒料到才輕輕一動,就把溫尼斯給弄醒了。
「你醒啦?」溫尼斯的笑容雖疲憊,卻又亮得迫人,伸手就往她額頭上模去。「燒總算退了。」
那溫柔的笑,讓夏寶兒剎那間恍神,突然有一種認錯人的錯覺。
「是不是想去洗澡?」他再次對她咧嘴一笑,起身拉開被子將她一把抱起,在她還來不及意會他要做什麼時,她已被他抱進大大的浴池邊坐著。「坐好喔,我幫你放洗澡水。」
什麼?他……堂堂的公爵大人要親自幫她放洗澡水?
他睡迷糊了嗎?夏寶兒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溫尼斯放了水,轉過頭來看她。「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你肚子餓了吧,等一會兒我煮東西給你吃,嗯?」
听說親自下廚是討好女人最直接方便又有效果的方式,雖然他不曾動過那些東西,但是憑他的聰明才智,再加上拉著府里廚師努力惡補的結果,他已經會煮病人最適合吃的那種中國食物──粥和雞湯了。
溫尼斯笑咪咪的看著她,像個等著要被褒獎的孩子。
他,煮飯?
這一次,寶兒確定這個男人還在睡夢之中,人家說同一個人在夢里夢外的表現會剛好相反,因為溫尼斯在現實中高傲跋扈,所以在夢里面的他體貼而溫柔,是吧?所以說這個男人現在是在夢游狀態嘍?
「你回去睡覺吧,放水、煮東西這些事都可以叫人來弄──」她根本不相信這個男人會煮東西。
「現在很晚了,大家都睡了。」
「那我可以自己張羅──」
「不行,你在生病。」
「我的病好了。」
「哪里好了?臉色白得像鬼似的,瘦得抱起來都只有骨頭,不趕快把你養胖,就對不起我自己了。」關上水,溫尼斯走向她。「水放好了,進去吧!」
她看他一眼,見他完全沒打算出去的樣子,不禁抿抿唇。「你不出去嗎?」
「要啊,等我幫你月兌好衣服以後。」
她臉微微一紅。「我自己月兌就行了。」
「不行,我怕你暈倒,反正這幾天都是我在幫你換衣服、擦身體,你現在害羞也未免太遲了。」
什麼?這幾天都是他在幫她換衣服擦澡?不會吧?怎麼可能?夏寶兒又詫異又覺羞窘不已。
溫尼斯看見她驚嚇得快要昏倒的模樣,揚唇一笑,長手一伸已模到她胸前解她的扣子──
「等等,你不要這樣!」她扯住胸前的衣服不讓他踫。
「我說過了,你全身上上下下每一個地方我都看過模過了,你不必難為情,乖,听話。」說著,撥開她的手,繼續月兌。
他動作俐落得很,很快就把她的睡衣月兌了下來,動手又要替她月兌──
夏寶兒忙不迭地伸手抵住他。「夠了,溫尼斯……我肚子餓了,你不是要煮東西給我吃,還是你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當然不是,不過不差這一秒鐘──」他不舍的看著她身上僅剩的內衣內褲,多麼想親自為她服務呵,她只要配合一點,三十秒就搞定。
「我好餓。」嫣紅的臉抬起,一雙美眸羞窘的瞅著他。「真的好餓,你可不可以快一點去煮?」
他睨著她嬌羞的小臉,無助的神情,眼神不由得一黯──
「好,你慢慢洗,不過不能洗太久,你身子虛,怕會昏倒,知道嗎?」又看了她一眼,溫尼斯這才依依不舍的轉身走出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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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放著熱騰騰的香菇雞肉粥,一碗香味四溢的雞湯,還有一朵還沾著露珠的玫瑰花,沒有大魚大肉,沒有多余的裝飾點綴,沒有佣人在一旁侍候拿刀拿叉,卻莫名的讓夏寶兒感動非常。
她靜悄悄的走進餐廳,看到那個高大優雅的男人正背著她不知在忙什麼,無間斷的水流聲掩蓋了她悄然的腳步聲,沒讓他听見她來了,否則,他總是可以敏銳察覺到一切,比她這個偷兒還要行。
似乎是有什麼不同了……
為什麼她一病醒來,那個總是高高在上的男人,那個在大雨中氣急敗壞吼她的男人,那個老是莫名其妙對她生氣,又莫名其妙把她丟在一旁的男人,會突然變得這麼體貼又溫柔?
站在水槽前的那個男人真的是溫尼斯,不是他的孿生兄弟什麼的?
是他吻了莫薇,自覺理虧,所以才對她這麼好?
還是因為害她生病,他愧疚得要死,所以才反常的討好她?
是吧,應該是這樣的沒錯。
吸吸有點發酸的鼻子,夏寶兒輕聲地開了口。「你有煮過東西嗎?我是說桌上的粥和湯,你是怎麼辦到的?」
溫尼斯聞聲回頭,見到她又是一臉燦爛的笑。「洗好啦?是不是怕我闖進去,所以隨便洗一洗就出來了?」
他才不要告訴她他花了好幾個小時努力學習和實驗,才學會煮桌上那兩樣簡單的食物哩,雖說是刻意討好她,但也要討好得有品格一點,絕不乞憐博取同情。
被他說中了某項事實,夏寶兒不自在的別開了眼。「那我先去吃了,好餓喔。」
見到她像逃難似的逃開,溫尼斯大笑,沒料到那個跑開的身影突然又跑回來──
「干什麼,這麼快就想我了啊?」他嘲弄的看著她臉上那抹可疑的紅潮,她怎麼這麼容易害羞?她究竟想跟他說什麼?他有點興奮的等待著。
「不是啦……」
「那是怎樣?再不說,我煮的青菜都快焦了。」
「就是……」夏寶兒瞄了火爐上的炒鍋一眼。厚~~他騙人!青菜根本就還沒丟進鍋里,怎麼會炒焦?
「想要我吻你嗎?」他干脆大大方方的朝她走去。
「不是啦……你不要再過來了……」夏寶兒連退數步,頭低了下去。「我只是要問你……餓不餓?要不要一起吃?」
她已經好久沒有跟他同桌吃飯了,雖然她不一定要跟他一塊吃啦,不過,今天晚上她就是想跟他一塊吃香菇雞肉粥──這在英國的公爵府上可是非常難得出現的平民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