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巧合!她又不是神,張口就來一道響,不過是瞎貓踫到死耗子,誤打誤撞,誰知那老太婆腦子灌水了,居然相信她的連篇鬼話,對我也沒有以往的親近。」範紫芊說得嘴酸,眼神透著冷意。
「你別說巧,還真有點古怪,自從默弟回府後,侯府接連來了兩道雷,還下了兩場雨,這未免太離奇。」牧司謙懷疑是牧司默裝神弄鬼,對于小村姑反倒沒那麼上心,她也就口才好,耍耍嘴皮子罷了。
範紫芊冷笑地朝他一呸。「我看你是被雷給打傻了,冬雷陣陣本就尋常,表示快下雪了……」眼看著就要臘月了,她卻在這兒焦頭爛額,不知道這一劫過不過得去。
被她一說,牧司謙也覺得自己想多了,人若能呼雷喚電還不搞得滿城皆知。
「你呀,輸在手輕心軟,要是一進門先下毒手,此時該哭的人就是她,而不是你在這里摔碗罵天。」
範紫芊一臉怒色的由鼻孔重哼。「我沒安插人進去嗎?可是那兩人油鹽不進,一個也沒收,直接讓黑甲軍入府充做府衛,嚴控防守,我的人進不去,壓根沒法下手。」其實黑甲軍只來了一百名,另外四百名去了城外京畿營,由周強帶隊,教教京軍如何應戰,與敵交手。
而府里的百名軍士則由陳七管著,他們的任務是三班巡邏,防止夜賊闖入, 以及懲處生有二心的下人。
現無戰事,黑虎都成了管事,原先的三名管事降為小避事,听從黑虎的吩咐,而黑虎則歸顧喜兒管。
「侯府這麼大,還怕找不到機會下手?」牧司謙嘲笑她連件小事也辦不好。
殺個人有多難,他這幾年不知為五皇子干了多少骯髒事,手上沾的人命也不在少數,一網打盡,借刀殺人,月黑風高放火夜……真讓他謀劃,無一不成功。
心要狠、手要快,想要出頭便要六親不認,抱對大腿跟著升官發財,馬無野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他拚的就是從龍之功,五皇子應允他一旦大事底定,西北侯府就是他的了。
「你說得簡單,里里外外多少黑甲軍,我動得了嗎?」範紫芊這會兒最煩的是三日後的中饋交接,她還不曉得上哪里湊足虧空的銀子,將自己清清白白摘出來。
賠了夫人又折兵,她虧大了。
銀子還是小事,庫房內被取走的御賜之物更麻煩,落在誰手里都是一條大罪,她怕行事乖張的牧司默真會一一去找回來,畢竟丟失了御賜的物件他也是有罪的,輕忽不得。
牧司謙忽地露出陰惻惻笑容,從袖袋中取出一只青花小瓶。「對付不了那個女人,不是還有我默弟嗎?你一直對他念念不忘,始終放不下,我這就成全你,省得你朝思暮想。」
她心口一跳。「這是什麼?」
「好東西。」他婬笑。
「說清楚。」美目一睇。
「合、歡、散。」牧司謙一字一字故意說得很慢,還朝她勾唇、挑眉,意味深遠的點出趣處。
「合歡散?」範紫芊一听,手抖了一下,只覺燙手得想丟棄,偏又緊緊握在手心,玉顏不自覺飛紅。
「怎樣,我是不是對你很好?」他笑著往縴指泛紅的小手模去,光滑柔膩的冰肌玉膚叫人心猿意馬。
「呸!別想佔我便宜,你什麼玩意兒我可是一清二楚,不要以為說兩句花言巧語就能哄得老太婆開心,牧司風那個小表都能把你一鍋端了。」真沒用,佔了兩年的宜春園居然又被搶回去。
一想到被個不及肩高的小畜生趕走,牧司謙神情變得陰沉。
「你以為你又是什麼好貨色?對未婚夫的弟弟起了痴戀之心,這要傳出去你不只要身敗名裂,還會被當婬婦看待,人人唾棄。」他狠厲的一笑,捉起她胸前的衣衫撕碎,隨即將人壓在花桌上,大手往胸脯一覆……
驚呆了的範紫芊不敢大聲喊人,自個兒引狼入室能怪誰,可她又不甘遭此羞辱,張口死命咬上他肩頭,咬出滿嘴的血……
算計來、算計去,到底是誰算計了誰?
而這時候的牧司默夫妻也有點小爭執,但不傷和氣,純粹是閨房小趣味,鬧著玩。
「啊!你干麼?」顧喜兒捂著小翹臀,不快地瞪了逞凶人一眼。
「我說過什麼,不能在晴天響雷,你明知故犯。」他真的不願她引起各方注目,等他們回到西北,整日雷響個不停他也不管,那片天是他管的,沒人敢多說一句話。
然而京城里有皇上,有嫉賢妒才的皇親國戚和高官勳貴,他們沒有就想得到,得不到便要毀掉。
我有而人無,我高高在上,我無而人有,搶之奪之佔有之,天地之間我為大。
彼喜兒裝听不懂。「老天要打雷關我什麼事,我是仙姑不是茅山道士 ,只會通靈不會掐指一算。」
聞言,牧司默又好氣又好笑,長臂一伸攬住細腰,另一手又拍了翹臀兩下。「不听夫言,該打。」
「你弄痛我了。」顧喜兒掙扎。
「不痛。」他沒使勁。
「痛。」她擰起眉。
「哪里痛?」他真沒用力,做做樣子而已。
「面子。」超痛。
他默了下,接著又多拍三下。「那就再多痛一點。」
「男人打女人,天理不容。」她哼哼地瞪人,一臉要記恨一千年的神情。
「我沒打你,我是拍,或者你會更喜歡……」說著他在女子最嬌女敕的部位輕撫,一下一下的加重力道,改撫為揉,順著腰溝往上揉搓,再由腰間滑向前月復……
「打住,不許越雷池一步。」感覺腰肢兒發軟,身子一陣一陣的發熱,顧喜兒低吟一聲,連忙伸手一擋。
可是男人像狼,在沒喂飽前永遠處于饑餓中,柔女敕小手不擋則已,一擋全面潰堤,修竹般長指輕握柔荑,十指交握,眸色一深的牧司默低頭吻住粉女敕小口,將人一提抱坐在靠窗的羅漢榻上。
「我們該圓房了,從馬嵬村回京已過數十日了,本侯爺不想再等了!」
「白日宣婬台會引人非議……」她話說到一半,他把手放在她眼楮上,蓋住。
「天黑了。」不算白晝。
彼喜兒噗嘯一笑,藕臂往他頸後一掛。「相公,別忘了你還在重傷中,不宜行房事。」
「關起房門做的事有誰知曉,夫人就從了為夫吧。」他口氣像土匪,但動作十分輕柔,像怕弄傷了玉瓶兒。
「我們府里還有很多混進來的眼線尚未清除,你真能放心?」連宮里的太醫前後來了三位都不是同一掛的,可見他的「傷」多叫人憂心。
不同掛的意思是非同一陣營,也許是皇上的關心,或是後妃的試探,皇子們更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事,傷得多重,能不能領兵。
「他們我還不放在心上。」他在她頸上一咬,聞著顧喜兒身上散發的芬芳。
「牧司默,不要像孩兒般無理取鬧。」顧喜兒取笑他心性像孩子,還耍賴來著,但她很喜歡被寵愛的感覺,很甜,很幸福。
「親親夫人,你知我的,在我干涸的心底,因為你的出現,讓我的人生充滿甜蜜感。」她身上的香氣和糖一樣令人著迷,不是果香,不是脂粉香,是一股宜人的山林息,花和樹,草木與山泉融合的清冽,淡雅幽致。
「牧司默,你真要在今時今地嗎?」她是想過段時日再說,這副身子剛發育不久,還稚女敕得很。
十五、六歲在現代還是個孩子,被法律所保護的未成年少女,在這里卻已經是可以當娘的年紀,文化的差異讓人好沖擊,她不知該特立獨行,或是隨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