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成熟的骨盆不利生產,往往難產或大出血,即使順產也會損及身體,要隔上好些時日才能再受孕,否則容易危及性命。
他一頓,眼中有些許掙扎。「你不想成為我名符其實的妻子嗎?」
「名符其實不用經由這種事,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前提是我們都活著。」
看見他手臂上的傷口又泌出血絲,她心里很不舍,他就是拿命拚前程的人,為什麼非要逼著他站隊,他不能誰也不偏幫嗎?
活著是一件多麼難的事,戰場上的死傷相當慘烈,他每一天都希望自己是活下來的那個人。「及時行樂呀!夫人,也許我們都等不到那一天,所以我希望你能完全屬于我,免得留下遺憾。」
活色生香的妻子就在身邊,真這樣放過她,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男人。
牧司默伸手解開妻子的衣帶,漸漸升高的體溫讓彼止喘息聲加劇,眼楮閃動著熾熱的光芒。
彼喜兒失笑。「不要如此激動,小心樂極生悲。」
就像顧喜兒說的,老天爺似乎也不想讓牧司默太順利抱得美人,他剛要將妻子納入懷中之際,窗戶夕突然出現一顆頭……不,是一個男人,他全無聲息的現身,沒注意到打斷什麼好事。
「將軍,您要的人小的帶來了。」
牧司默一聲低咒,「小黑,你想清蒸還是紅燒?」
他想剝了那一身虎皮,高高掛起,讓人知道什麼叫前車之監。
「將軍,小的不叫小黑,小的是黑虎。」怕他貴人多忘事,黑虎將自己的代號重申一遍。
「管你是小黑還是黑虎,你眼楮被鷹啄了嗎?滾遠點,一會兒再來!」他大喝。
「是,將軍。」黑虎才走三步又回頭,差點讓他家將軍提刀砍人。「將軍, 一會兒是多久?」
牧司默俊美的臉黑了 一半,控制著將某人頭捏爆的沖動,低頭看著正無聲輕笑的小嬌妻,一時悲憤又無奈。「有多久就多久,我和你到老不相見都成。」
「將軍,小的十九,不老。」他娘還等著他回家娶媳婦。
他忍、他忍……他不想忍。「滾——」
「是,將軍。」
眉頭緊蹙的牧司默正在反省,為什麼他的兵士不帶腦子,他把他們教得太好了嗎?只會服從命令,卻不知變通。
嗯哼,全都給他等著,回去後操死他們,從黑甲軍中再精挑出百名青鷹衛,做為妻子的護衛隊!
「你還笑。」看妻子笑了,他也跟著笑,不過是苦笑。
越說顧喜兒越開心,迷戀的看著顏值爆表的丈夫。「我覺得你的運氣挺背的,每一回都不成事。」她都要同情他了。
「你怎麼不說是小人作祟。」他忿忿的說道,一拳往榻上擊去,羅漢榻面出現拳頭大的凹陷。
「你是指陳七他們?」她捧月復笑到肚疼。
牧司默咬牙切齒。「一群見不得別人好的兵痞子,自己娶不到老婆還不讓我有老婆抱。」
「乖喔!小默默,咱們吃肉也要給別人喝喝骨頭湯,不患寡而患不均,這年頭得紅眼癥的人不少,咱們要有一顆體恤的心,讓人知道咱們殺人放火也做菩薩。」有顆慈悲心才能立地成佛。
「夫人,你在做什麼?」說好的同舟共濟呢?他怎覺得她坐在船尾,眼睜睜看船頭的他溺水。
「幫你模模頭。」他的頭發好軟,一點也不硬。
「我要的是安慰,不是安撫。」他們兩人之間麗誰比較孩子氣,夫人好淘氣。
彼喜兒不解。「有什麼不同?」
「安撫是情緒,安慰則是……」身體。
「將軍,一會兒到了沒,夫人的婢子等很久了。」黑虎這次學聰明了,站在老遠大喊。
「這黑子……」牧司默又換了名,可見有多惱。
「先將人帶下去休息,明兒再見也不遲。」不急于一時,她還能應付,一雷在手,萬夫莫敵。
「听見夫人說的話了沒,帶去邊角小屋。」離他們遠一點,省得又來壞他的好事。
邊角小屋位于正屋東側的下人房,連棟的兩層樓屋子,有獨立的小院子和洗漱間,與主屋隔了一道牆。
「是,將軍。」
「奴婢告退。」女子的聲音嘹亮,中氣十足。
「別皺著眉,既來之則安之,我既然決定嫁給你為妻,就沒想過獨自享福,推你去擋刀,夫妻是風風雨雨都要一起渡過,誰也不能丟下誰,我是心甘情願。」他若不離,她便不棄。
「喜兒,你真好,為了我的事讓你受了不少屈辱,甚至因為娘的緣故,至今還沒法將那兩人趕出侯府。」牧司默無奈,那兩人留著就是禍害,防不勝防,比附骨之蛆還難清除。
第十章 猛藥合歡散(2)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在陪伴了自己多年之後,楊氏還是舍不得當長媳看待已久的範紫芊,想留下她作伴,不讓走。
範紫芊一留下,牧司謙當然也不肯走了,雖然他被踢出僅次于主屋的次院,可卻厚臉皮的在楊氏面前跪求收留,最後成功佔據了客房。
如果楊氏知曉她昏迷和中毒是出自這兩人的手,她還會老好人似的讓他們多留一年半載嗎?
顧喜兒搖頭,讓丈夫將她松開的衣襟攏好。「你猜三日的期限內,範紫芊能湊足虧空的銀兩嗎?」這才是她感興趣的事。
「不能。」牧司默搖頭,她沒那麼大的本事。
「你確定?」她躺入丈夫懷中。
牧司默冷笑,以指輕撫妻子白皙的臉頰。「已經花掉的銀子要如何拿回來?她在算計侯府時可沒想過會東窗事發,把侯府的銀子當她自己的嫁妝銀,愛怎麼用就怎麼用。」
事實上範紫芊沒有嫁妝銀子,她不是嫁進侯府,而是穿著單薄彬在侯府門口求楊氏讓她入門,自稱是淨身出戶,不帶走尚書府一根針線、布頭,她說會用行動顯示她的決心,絕不回頭。至于女乃娘丫鬟,則是所謂忠僕,不離不棄跟上門。
「那我不是吃虧了?」顧喜兒鼓起腮幫子裝氣憤。
「不愁,為夫替你討回來。」他渾子的名聲又要傳遍京城的每一個角落了。
範紫芊的確湊不齊歷年來她大肆揮霍的銀子,她憑什麼要還,花了就花了,還能叫她吐出來不成?
她早把侯府產業看成是她的,她用自己的銀子沒有什麼不對,買買首飾,看看布料,讓書畫鋪子送些字畫、紙硯進府沒什麼大不了,順手弄間鋪子也是為大家著想,只不過鋪子記在她名下罷了。
兩手空空入侯府的她如今身價非比尋常,七間鋪子、兩間酒莊、莊園三座、良田百頃,好幾箱子的珍珠、瑪瑙、翡翠和各色寶石,以及三尺高的血珊瑚……當然銀子也不在少數。
只是她一樣也不會拿出來,她的就是她的,別人休想伸手,她藏都不藏的認為是她辛勞所得。
面對顧喜兒索要帳冊和庫房鑰匙,她起先惶恐不已,深怕多年算計一夜落空,可是有了牧司謙給的小瓷瓶後,她一下子底氣充足,不再惶惶不安,也多了些勢在必得的膽氣。
此路不通就另闢蹊徑,她不信以她的姿色會有男人坐懷不亂,比起言行粗鄙的小村姑,她是一朵芙蕖池里坐,不撩人也動人。
「二弟,這麼晚了還不休息,我給你煮了老鴨酸菜湯,你喝了暖暖胃,早點歇歇。」她終于等到了,皇天不負苦心人。
在侯府這些時日,範紫芊手邊倒是有不少可用之人,雖說有黑甲軍守門,她進不了正院,但是她可以讓人盯著,等牧司默出院子,她再派人跟上,看他去了哪里,她好去堵人。